第14章 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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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人在哪裏?
    那個人不在了。
    亖在某個年份的寒冬臘月。而腦海中回顧記憶的每一秒,都是她對世界的告別,
    活在每個人的記憶裏,
    文瀟撫過手心裏的玉飾,葉子的形狀就代表了山林中女神的位置……
    最初佩戴祂出場,
    離侖竟然以為,阿宥寄生了文瀟。
    ……真怪啊,他們不是一起生活好多年的同行者嗎?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說做人好,還是做妖好?”
    “都挺好,你不做阿宥最好。”山林留著的殘象,訴說著信息量巨大的話。文瀟止步在側,轉動聽迷人,與百看不厭。她總說問題之外的第三種答案。
    令人珍愛生命。嗯???
    通常有白澤令的近護,鬼祟是近不了神女之身的。文瀟不想她的身影再次散掉。
    “答錯了……就會死。”
    “你想聽什麽樣的答案,
    我都可以講給你聽。”簡直與霧妄言本身一模一樣的輕漫姿態,帶點妖冶與溫柔的蠱意。此時她轉身,像是在迎接來到的新朋友,搖了搖連接風鈴的繩索——
    悠懸櫃間……沒有打開櫃子的意圖,
    因為裏麵的毒藥還挺多的。怕誤傷。
    “離侖,你真的很容易上當。”拍了拍離侖的肩膀,像變魔術一樣手往外一翻,她將一朵小花送到槐鬼麵前。
    “我暫時出不去。”所以禮物很簡單,但於世來說很珍貴。
    “這是可以療傷的玉凝花,但我希望你永遠用不上它。”離侖的眼睛,瞪得圓圓。他噎話在咽喉的時候,
    其實有點可愛呢。微微點,輕輕點,開心點,濃烈點,鬱悶點。開第一步,
    封最後一步。她在給離侖整理衣襟。
    “記得。
    在旁人沒有達成你的需求前,不要留給他們周旋餘地。”
    雙標啊雙標。
    你自己都不這樣。“阿宥,
    你有點極端了。”文瀟噗嗤一聲。
    阿宥就像是帶著自己喜歡的小孩去相遇另一個可愛的小孩。
    其實兩個小孩子都是有意識的。
    阿宥的定位就像是劇情指導。她的概念裏,文瀟記得。
    模棱兩可之間,說真話。
    ……對,就是說……
    真話。想到這裏,文瀟的眸子一爍,
    夢就是夢,等醒過來之後,一切的一切都會被拋在腦後的。可是真的能忘掉嗎?
    “所以說,
    你本是文瀟……”
    “而我本是阿宥啊。”我們對事物的看法各有不同。
    “名字就那麽重要嗎?”話雖這麽說,然文瀟心裏又堅定了一分。文瀟跟在她身後,背後揮灑光明的燦爛,而她直麵晦暗前方,
    沒有想回頭的念頭。
    一點點隸屬藍色的長綢,點綴在半紮著又披散身背的頭發裏,背影就又之前一樣,看不到邊際的真實。璀璨的星星點點,出現在她的腳底,在她走過的每一個地方,
    浮現又散去……像明月照溝渠,樹葉稀疏光,蒙蒙的照在地上。白淨的臉,文瀟的麵孔被一點微紅的淚水,穿透了堅強。
    “文瀟,
    ……我的存在,
    就是從有名字開始的啊。”她輕輕笑,娓然道來間,訴清自己的穩中不便。“但我現在有點糟心事,
    可能無法繼續阿宥的故事。”
    “所以我想把阿宥的命運交給你,請你來構建她人生當中每隻的因果。”
    我對自己的愛很少,所以想讓善良的人為阿宥留一條退路。不至於真的消逝人間。找不到生活的希望。
    她也清楚地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不給我留一點能夠回旋的餘地。
    文瀟牽緊她的手,那道向前走著的身影暫駐下來。兩手相握,她那手心的疤痕宛如警醒硬生生地烙印在另一人白皙的皮膚間,與肉色翻騰,然卻不戀痊愈因果。
    “接近我”→她,
    “不是一件能讓自己變得幸福的事。”相反而言,現在文瀟你在逐漸接近死亡,狀態也愈發憔悴,
    即使白澤神力護體。可祂在日漸稀少,支撐不了你久而彌長的歲月無痕。
    “文瀟,要不要放放手。”
    “……給自己一段喘息的機會。”活人呼吸的時間可就固定的一段時長,不珍惜可不行。我能感受到生者對死亡的恐懼,
    所謂……
    “愛誠可貴,怖畏蒙諦。”
    可……若是麵前的鬼魂是自己親近在意之人,又何妨恐懼會埋沒人心裏的情意呢?
    “你能不能我好一點。”文瀟壓製的哭腔被擺到明麵上,她抱緊麵前的阿宥,
    不似瘦削,反而有點肉肉的軟和。文瀟心裏一閃而過疑惑。阿宥體貼地站在原地,想讓文瀟抓住一點真實。
    在這個世界上………
    “你怎麽變成這副樣子的?”像坨厚厚的鋼鐵在外圍裹上了一層層棉花,
    單純的懷疑。論阿宥在其他人不知道的角落裏又做了什麽東西。
    “魂很輕,我怕文瀟你碰不到我嘛。”
    我親手做的貓貓玩偶,用雲凝隔絕了怨氣的負作用,並使用靈力帶動其運轉生熱。遂而把自己變成了一隻大型的貓貓玩偶。。
    還是挺好看的紫色兒。
    “特意做的替身娃娃,抱著是不是很舒服?”黑蒙蒙的霧天,有道幽冥鬼仙的影,讓紫霖霖的光芒照耀狹道,四周的籠罩映襯出不可直視亦不可名狀。
    我引著文瀟,帶她一步步,走出掛念夢魘的甬穴。
    。
    白玖同∽學
    你究竟在隱藏什麽秘密~風聲呼嘯,有些話語就被掩藏在呼嘯裏~~
    白燼站在懸崖邊,鬆手之際一把將昏迷的獸物摔了下去,
    也為讓負隅頑抗者在懸崖側撤手鬆壁,白燼特地給它們準備了從地獄打的刷鍋水,保管通順無阻的讓他們成為岩壁的一部分。
    “肉體亦是魂魄的傀儡。”
    “我隻是想讓痛苦者早入極樂輪回。”想死的人太多了。每次都來挑釁,
    白燼真的很為難。隻好再幫它們一把,將肉體一起入土,
    讓魂與身體一同在無盡地獄相見。
    他在給懸崖修一道台階,預防不甚栽落的無辜人爬不上來。
    書中之靈,自然有改變一些事的能力,雖然需要親自動手做。因為規則承身,重點在於身的行動。正當白燼投情入狀,
    做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夜晚逐漸來臨,將日光的餘暉遮得一點不剩。
    軀殼迎來新的魂兒,
    白發揮附身側,一團屬於凝靈的存在從白燼所在的體內飛出。
    站在原地的一處身影,
    在月光朦朧中被分出兩種黑影。十三四歲的少年,與二十八歲的青年。
    當兩人對峙,白玖因為白燼相似熟人的麵龐而暫消忌疑,但又不相似白玖認識的趙遠舟。白玖想,或許現在稱呼其……
    為“朱厭。”更合適。
    “白燼。我的名字是白燼。”白燼了然一笑,眯著眼睛展容顏的溫和感。
    但與趙遠舟還不一樣。
    ………白燼的氣勢更鋒利奪目,即使身著內斂的簡樸深色衣著,披散的長白發,像月光垂憐他的名字,與本身的存在,
    細仄起來,近乎剔透。如月滿高潔色。
    白玖一瞬間明白了那時趙遠舟的異常,命名者給他們開了一個小但惡趣味的玩笑。
    “不過,
    我可不想成為…遠舟。”不同的選擇,讓白燼的目光所及與情感投遞,從一個人,轉移擴展到對世間萬物的愛戀,
    他突然有意識,與或是察覺到,
    他與這方世界存在著不可分割的共鳴,千絲萬縷的聯係……這突然讓白燼明曉,他誕生出世的使命便是要保護祂……世界。
    這樣一看,
    (其實……
    互為因果,趙遠舟與白燼之間)。
    白盡:
    白日夢我,醒時斷盡。白盡的意涵並非表義那麽晦澀難擋。也是,那麽溫柔的人,怎麽會真的願意徹底傷人心神……
    “白玖,還是司徒玖?”
    “小玖。”
    “阿宥姐姐,
    你真的不用糾結這麽多。”
    “你看……”白玖伸展手臂,任她打量自己擁有的所有。可是耳邊鈴鐺聲輕響無音,
    鈴鐺心究竟去哪裏了呢?
    “無論現階段的我對外姓甚名誰,
    但……你還有大家,
    都知道我是白玖啊。”他們都在竭盡所能,挽回她殘自悲毀的心,
    “我知道你是白玖。”
    她笑容綻放燦爛。“大人,還是小孩?”成年之前不許帶玩的,
    “…哈我當然……”白玖卡殼,摸摸黃綠鳥的頭發,他剛想使用迂回戰術,
    “真的不能放寬一些嗎?”
    “晚上要好好睡覺,”白玖再張了張嘴,來不久說什麽,
    就被她一個閃招給送了回去。
    ……七八歲的小孩要長身體,”
    他一樹枝子睡什麽覺啊?
    飄浮而來的吐槽,
    卻讓麵前的阿宥,無端變了一副態度。隨手給了此時現身的白燼一巴掌,
    “你怎麽隨便放人進來。”
    “我不是說過,沒有允許,
    不準肆意妄為嗎?”白燼挨了這一下,久久沒搭話,
    “白玖到底與你有什麽關係。
    就這麽護著他。”(對標曾se哈。
    白燼盯著她,頗有等她解釋的意思。但她態度不端,
    (有巴掌指標,心裏計算剩下的幾扇。)摸摸白燼的脖梗,想測測其接受程度。神情微妙,但是白燼沒什麽其他的動作。
    總感覺,“白燼”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白燼心痛的默默心底流眼淚,雖然旁邊的伯桑有鼓勵他道,一點疼痛對於男人來說算不了什麽。
    但是又被扇了,
    真的好難受。
    “她生氣肯定要消氣嘛。”當伯桑暫代白燼的身份的時候,兩隻小妖也不忘聊聊天。
    “啪!”伯桑捂住臉,
    滿眼的不可置信,他抽氣道,“阿宥,你信不信我打回來?!”很氣惱的樣子。
    “哦。”扇了“白燼”另一邊臉的巴掌。
    白燼心虛,麵上很不是滋味。
    “兄弟,我覺得,她怎麽隻打你不打別人呢,你是不是做了什麽惹怒她了。”
    “有嘛?哈哈——”白燼移眼。
    “你真有啊!”伯桑攥拳,深呼一口氣。不躲不避豈不是大傻子。但還有一種應對策略(進修過就是不一樣唉。)伯桑抓住機會,控製住她的手,拉近與其的距離,
    眼神垂斂之間伯桑很不爽。
    “喂,阿宥。
    我錯了還不行嗎?”要不是被封印了無自由身,不然哪有那麽麻煩。
    (你們………
    在搞一種很oney的相處模式。)
    捂了捂嘴。“別打我了好不好?”貌似撒嬌。白燼不忍直視,閉眼逃看。
    兩個人都不長嘴,當阿宥明曉自己對白燼的愛的時候,
    局勢已經來不及了。
    戾氣爆發,兩人之間的矛盾早已觸深如鴻溝的底麵,
    “阿燼,我有不可放棄的理由。”
    “但過後,會補償你的。”那朵小紅花就是補償嗎?白燼睜開眼睛,
    “小紅花,原是小白花。”
    “是滋補身體的靈藥,在關鍵時刻可以挽救瀕死的生命。”原來那時候時間是往前走,白燼將花交給阿宥,
    其實……她把那朵小紅花交給了白燼,在他被關進誕生之地以前。
    原來她早已知曉共生咒被布身的感受,不願人者短暫的生命,
    影響長生種對世間的探索,“白燼。”
    “對不起。”
    “是不是很痛,”
    “我可以讓你打回來。”夢都是反的,可對於夢中人來說,那些都是真實的。
    白燼捂住嘴巴,明明是個大人卻哭得像個八歲小孩。在白玖看來,有些事情可以避免,卻沒有避開,
    最大的問題,兩人之間缺少本質溝通。而阿宥被問什麽,就會回答什麽,
    所以究因是在白燼。
    他說的多,她說的就多。排除心裏的那點偏仄,白玖無奈地想道。
    造物者很喜歡白盡,
    白日依山盡。夢醒斷過行,往繼雲開。通往天庭入。
    神月光現,
    宛月神降現。
    。。。
    唉嘛?!那花被我丟哪了。怎麽找不著啊。扒開前麵看看,扒開後麵看看。
    她坐在院子裏,
    土塵傍起的歲月裏,將獨自前行。
    阿宥看不到他們。白玖。白燼。太白金星。嗯?
    太白金星?!。
    再看最後一眼,
    再看最後一眼……就要啟程離開了。
    當所有的身影退去,她才開始將匕首拿出來。重新種植玉凝花。
    種花可有一道複雜的工序,你要給它們講它們喜愛聽的故事,
    才能讓它們綻放出最繁茂的生命力。用她的精力,與有愛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