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人賭氣賭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小西蒙出門上學，兩個幼稚鬼都沒和對方說一句話。
    風靈百無聊賴的聽著簡單的數學課，隻覺得昏昏欲睡。
    閉上眼睛，風靈開始在教室裏亂飄。一會在某個同學的頭頂，一會在老師的麵前。
    小西蒙磨磨牙，一臉氣憤的偷偷伸手將對方拉到身邊。
    沒錯，小西蒙在前天就發現，自己可以觸碰到某隻幽靈。
    伴著講課聲，風靈睡得直哼哼很快，下午的課程結束。小西蒙因為要和禿頭男人出門，今天就不能去雜貨店了。
    在回家的路上，風靈幽幽轉醒。打了個哈欠，發現他們已經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天沒遇見惡霸二人組？”
    風靈有些可惜，還想彈人腦瓜崩。
    “你才是惡霸吧。”
    小西蒙嘀咕一句，盡管聲音很小還是被風靈聽見。
    “什麽爸爸？乖兒咂～”
    小西蒙氣的咬牙切齒，徹底不和風靈說話了。成功氣到小孩兒的風靈滿意點頭，不愧是我！
    回到家，禿頭酗酒男正挺著大肚子看報紙。
    “走吧，跟好了，丟了老子可不會找你。”
    小西蒙放下書包，跟在父親身後。
    弟弟湯米忽然竄出來，戴著一張骷髏頭麵具，陰陽怪氣的開口。
    “真好啊，西蒙，父親還帶你出去玩，真走運！”
    被湯米攔住去路，嚇了一跳的小西蒙跌倒在地。
    看向飄在半空中的風靈，風靈沒有理會對方的眼神。隻是看著湯米臉上的骷髏麵具。
    心裏想，一點也不如小西蒙成為ghost後戴的麵具霸氣。
    小西蒙緊緊抿著嘴，站起身，不想理湯米的挑釁。
    跟在父親身後走出家門，踏入夜色。
    小西蒙跟著父親越走越遠，旁邊也越來越繁華。直到一個亮著霓虹大字的酒吧前，才停下腳步。
    小西蒙有些無措的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們，有穿著潮流的，有穿著暴露的。
    風靈還看見有hookersji女）站在街邊拉客。不過也見怪不怪了，即使是2020年以後的英國，都沒有徹底解決這個問題，更不用提現在。
    現在應該是具有鐵娘子之稱的某切爾夫人當政，能在戰後迅速將經濟恢複到這種地步，名副其實。
    不過這些對於小西蒙來說還太早啦。
    風靈擋在小西蒙身前，將男孩兒的視線隔開。小西蒙雖然好奇，但也沒有再去盯著看。
    父親帶著自己進入酒吧，買了一杯酒，將自己撂在一邊不管了。
    小西蒙站在角落，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這種處境確實令人沒有安全感。小西蒙表麵非常平靜，緊握的雙手卻暴露了他的不安。
    風靈當然看出小崽子不對勁，集中注意力凝固出實體，自穿越成幽靈後頭一次腳踏實地。
    身上還穿著那天自己去滑雪時穿的衣服。
    小西蒙眼睜睜看著風靈落在自己身邊，她拉住自己的一隻手，迫使自己放開幾乎快掐出血的手指。
    “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兒。”
    熟悉的聲音讓小小的西蒙在陌生環境中獲得慰藉。
    “嘿，美人兒，一起喝一杯嗎？”
    盡管沒差多少年，流行的衣服款式還是相差不少，再加上風靈一副較好的亞洲麵孔，自然有男人前來搭訕。
    “抱歉，帥哥，我今天帶著孩子來的～”
    被風靈包裹在掌心的小手反握住自己對方，力道逐漸加大，讓風靈有一種自己手快被某個小崽子掐爛的錯覺。
    風靈一邊說，一邊感歎終於自己也能用這招了！
    男人還想要繼續糾纏，風靈隨手將一旁的酒瓶拿起，握在手裏輕鬆捏碎。
    “誒呀，抱歉，又沒控製好力道。”
    前來騷擾的男人咽了咽口水，驚恐的走來了。
    見男人離開，小西蒙才逐漸放鬆力氣。
    “誒呦，疼死我了。”
    風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都被捏紅了。
    小西蒙有些內疚的看著被自己捏紅的，原本白皙，精致的手。
    風靈順著杆子就爬，一副自己疼到哭的表情。
    小西蒙看見對方發紅的眼角，渾身僵硬，有些生疏的拿起那隻手放在嘴邊，吹了幾口氣。
    風靈嘴角壓製不住的上揚。
    小西蒙別扭的安慰著某個幽靈，心裏卻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不安。
    “小鬼，你在這兒啊。”
    小西蒙的父親打著滂臭的酒嗝走來，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小西蒙身邊，麵容精致的亞洲女人。
    “呦，怎麽，出來找活兒啊小biao子。”
    “先說好，亞洲人隻能給市場價的一半兒。”
    帶有惡意的目光落在風靈身上，打量著女人，仿佛盯上獵物的惡狗。
    “不好意思，老男人我們不約哈。”
    風靈並沒有表現出憤怒，一邊說，一邊拿起旁邊整整一瓶威士忌。要說英國，甚至蘇格蘭，也就隻有這些酒能讓風靈挑剔的味覺滿足。
    拿起杯子，將酒液倒入，風靈一飲而盡。西蒙看著對方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揚起過於白皙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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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都是喝酒，某幽靈倒是沒有自己父親那樣讓人覺得礙眼。
    小西蒙的父親有些惱羞成怒，揮舞著拳頭就想給風靈一錘。
    小西蒙往前一站，擋在自己父親和煩人的幽靈之間。
    風靈利用老方法，隨手捏碎酒瓶，酒液順著她的手指滑落，配上有些冷漠的笑容，禿頭老男人覺得那瓶酒就好像自己的腦殼。
    “我不跟biao子一邊計較。”
    小西蒙的父親扯著小西蒙就要離開。小西蒙低著頭，並沒有反抗。直到五米左右，風靈趁著沒人注意，悄咪咪變回幽靈，飄到小西蒙身邊。
    “他要不是你爹，他腦殼今天會爆在酒吧。”
    某幽靈罵罵咧咧的在自己耳邊說著，偶爾還夾雜著幾句他聽不懂的話，可能是她的家鄉話吧。
    小西蒙想著。
    “看好了西蒙，這才是男人該幹的事兒。”
    西蒙的父親將小西蒙推到一邊，拉住一個ji女，猥瑣的上下其手。打扮妖豔的女人，扭動著身體和造型奇怪的頭發，往禿頭老男人的身上貼。
    風靈也震驚了，這禿頭佬兒是真不幹人事兒啊，在兒子麵前演現場？
    小西蒙先是有些疑惑，緊接著看到女人白條條的身軀有些反胃。
    前所未有的惡心，這是在八年生命中，從未體驗過的。
    風靈眼看兩個人已經開始運動了，急忙捂住小西蒙的眼睛。
    嘴裏念叨。
    “乖，咱們不看哈，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小西蒙感受著臉上的冰涼，才將反胃感壓製。
    男人和女人的聲音傳進耳朵，風靈自己都覺得要吐了，真是毫無美感可言。
    小西蒙似乎感受到風靈的想法，也伸出小手企圖遮住對方的眼睛。
    盡管沒什麽用。
    風靈安撫的拍拍小西蒙的腦袋。
    隨著女人一聲尖叫，兩個人總算是完事兒。
    禿頭佬兒一邊提著褲腰帶，一邊走向西蒙。
    “怎麽樣，西蒙，知道以後該怎麽征服女人了？”
    風靈聽不下去了，媽蛋，你欺負小西蒙，我放你一馬；你調戲我，我也放你一馬。但你要記住，我是學法的，不是放馬的。
    擼起袖子，風靈打算給眼前的禿頭佬兒漲漲見識，卻被小西蒙攔住。
    “知道了爸爸。”
    禿頭佬兒滿意的點點頭，剛才的ji女找上來，似乎是是索要報酬。
    禿頭佬兒賊笑著，拿出一包白色粉末。風靈認出來，那是一包某落因。女人接過，打開倒在手上嚐了一口，還給禿頭佬，似乎還是想要錢。
    禿頭佬一怒之下掐住對方的脖子，女人拚命掙紮起來。雙腿不斷翹起，豔紅的指甲嵌入禿頭佬兒的手臂，刻下無數血痕。
    小西蒙麻木的看著這個場景，風靈歎了口氣，暗道，我這哪是背後靈，我這是行走的打碼機器。
    又想用手捂住小崽子的眼睛，卻被躲開。
    小崽子雙眼空洞，表情麻木的看著自己父親將女人掐死，好像毫無動搖。但急促的喘息和咬緊的牙關表明，他在忍耐。
    風靈心疼了，不開玩笑。
    “你其實不用承擔這些的，錯的不是你，西蒙，你隻是……”
    “你隻是運氣不好罷了。”
    風靈企圖安慰對方，但收效甚微。
    男人緩過神來，鬆開雙手，看著女人的屍體大笑出聲。風靈確認，這個禿頭佬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不對，根本就不是人，一個連人都不是的生物，又怎麽配成為父親。
    男人大笑著來到小西蒙身邊。
    “笑啊，西蒙。你為什麽不笑？”
    小西蒙嘴唇微微顫動，迎麵而來的是男人的耳光。
    “笑啊！”
    “該死的，給我笑！”
    “那個女人可不是我掐死的，是吸嗨了自己去死的！”
    “這不好笑麽？！”
    小西蒙被扇的倒在牆角，風靈真的忍不住了。
    手帶著掌風已經來到禿頭佬兒的腦瓜頂，想讓對方嚐嚐什麽叫徒手碎顱。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西蒙嘴裏傳來的笑聲，硬生生讓她終止了動作。小西蒙從牆角站起，一半臉隱藏在陰影之下，另一半被暖黃色的燈光照亮。
    嘴角勾起，咽喉中傳來笑聲，似乎是笑得過分，淚珠從小西蒙的眼角滑落，啪嗒啪嗒的滴在地上，形成一副可怖詭異的畫麵。
    而風靈心裏卻難受的要死。
    小崽子，分明是在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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