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做夢了，這一點他再清楚不過。
    他看著風靈飄在半空中，像是幽靈一樣，嘴裏叫著一個人的名字，和那人格外親昵。
    約翰目睹了風靈為那個人受盡折磨，最後一聲槍響，她躺在血泊之中。
    巨大的悲傷籠罩在他心尖，他想要上前碰碰那個已經沒了氣息的女孩兒，卻怎麽也觸碰不到對方。
    畫麵一轉，約翰看見自己回到了他在格拉斯哥的公寓。
    自己眼前的屏幕上正閃爍著足球遊戲的畫麵，約翰還沒從風靈死亡的悲傷中抽離。
    “約翰！都怪你，我們輸了！”
    風靈的聲音從懷中傳來，帶著她獨有的嬌嗔。
    約翰放下手柄，將對方抱緊。
    他想開口說話，但是在夢中又無法開口。
    “約翰，找到我的靈，骨，肉。”
    “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想回家。”
    懷中的風靈忽然開始哭泣，約翰低頭想要安慰對方，卻發現自己抱著一副骷髏。
    那副骷髏用哭腔祈求自己，找到風靈的靈，骨，肉。
    隨後他又回到了同僚被紮卡耶夫處決的時候，這次他甚至親眼看到風靈也被紮卡耶夫一槍處決，巨大的無力感再次充斥他的內心。
    睜開眼睛，約翰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劇烈喘息。
    “啊，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風靈看見約翰醒來，剛想要摁呼叫鈴，卻被眼前的男人一把抱住。
    重心不穩，風靈跌在床上，被約翰摟的更緊。
    這個蘇格蘭的開朗男孩兒此刻滿頭大汗，雙眼中滿是恐懼，懷抱甚至讓她有些窒息。
    “約翰？做噩夢了嗎？”
    風靈沒有掙紮，任由對方抱著自己，
    “風靈。”
    約翰像是某種受傷的大型犬，將頭埋進對方的肩頭。
    “我夢到你了，風靈。”
    約翰沒敢說自己夢見對方死亡，風靈卻明白了約翰恐慌的原因。
    “我不是好好的嗎，我很惜命的，相信我。”
    風靈拍拍約翰結實的小臂，笑著說。
    “嗯，但是克雷爾他們……”
    “我什麽都做不到，都是因為我他們才…”
    約翰像是在喃喃自語。
    “嘿，別這麽想，約翰。”
    “你已經盡力了不是嗎！”
    風靈覺得對方情緒很不對勁兒。
    約翰沉默著，但風靈知道他心裏現在肯定難受極了，明明平時臉上總是掛著爽朗的笑容。
    “約翰，先別想了，我在這兒呢。”
    風靈轉了個身，臉撞進對方厚實的胸肌中，深呼吸，企圖讓自己的心思從胸肌上離開。
    “你殺了紮卡耶夫，給他們報仇了不是嗎？”
    約翰看著和夢裏一樣，乖巧窩在自己懷裏的風靈，因為她的話心裏好受了些。
    他的同僚們沒有白死，他打死了紮卡耶夫，血債血償。
    “你做的很好，真的。”
    “作為一個士兵，你完成了任務，並且還很出色。”
    風靈抬手摸了摸對方的下巴，胡渣有些刺手。
    約翰繼續用下巴磨蹭風靈的發頂。
    “感覺好點了嗎？”
    就這樣過了很久，風靈是真的要窒息了。
    “要不先放開我，你的傷還需要再檢查一下，而且我要被你勒窒息了。”
    “我可不是恐怖分子，值得你把我勒暈。”
    約翰有些依依不舍的放開手，風靈身上軟軟的，雖然有些涼，但他很喜歡對方身上的溫度。
    “謝謝麥克塔維什不殺之恩。”
    風靈開了個玩笑，從病床上爬起來。
    “你呢，風靈，還好嗎？”
    約翰皺著眉頭，想起紮卡耶夫死前的發言，如果真是那樣，風靈幾乎是永無安寧之日了。
    “我很好，雖然不知道紮卡耶夫給多少恐怖分子的頭目透露了我的消息，但是我相信我可以解決這些。”
    風靈一邊摁響呼叫鈴，一邊坐在約翰的床邊。
    “比起這個，我更想先休個長假。”
    “你呢？有時間一起嗎？”
    約翰急忙點頭。
    “當然有，我想我也需要休個長假。”
    “相信普萊斯隊長不會向奴隸主學習，隻會一味奴役我。”
    風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已經能想象普萊斯隊長手裏拿著小鞭子打在約翰身上的畫麵了。
    “哈哈哈，我等會就去和普萊斯說，你把他當奴隸主！”
    約翰一臉委屈，笑著和風靈說。
    “去吧，你可憐的朋友會被奴隸主毆打的。”
    醫生走了進來，風靈走出房間，方便醫生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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