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救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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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林川抓住麻繩縱身躍下的瞬間,聽見背後炸開七嘴八舌的聲浪。
    有人喊要回村找赤腳醫生,有人說該去公社借擔架,李貴武的聲音割開風雪,
    “都別亂!你們幾個也是老大的個子,趕緊過來幫忙。”
    麻繩在急速下滑中灼燒著手心,江林川在下墜的眩暈裏數著岩壁掠過的刻痕,
    手裏握著火把,隨著呼呼的風聲,差一點兒就滅了。
    江林川一點兒一點兒的把繩子降下來,用腳蹬著石壁,掌握方向和力度。
    總算是來到了坡底,好在這個坡並不深。
    不然這些繩子還真派不上用場。
    江林川把繩尾在老槐樹上繞了三圈,打了個雙套結。
    樹皮上的霜花簌簌落下,沾在他凍紅的指節上,
    “李貴武,抓緊繩頭。“
    崖下傳來碎石滾落聲。
    吳春生卡在兩道冰棱之間,左腿以詭異的角度彎折著。
    江林川摸到他後頸時,觸到滿手黏膩的血。
    狼嚎聲貼著山脊滾過來,繩套突然劇烈晃動——竟是隻灰毛獾子正啃著懸垂的麻繩!
    “貴武!”
    江林川扯開棉衣裹住傷者,用另一個繩套把受傷的吳春生緊緊地綁在了自己的背上。
    “拉三短一長!”
    他聲音撞在崖壁上,驚起幾隻寒鴉。
    麻繩猛地繃直,冰棱碎屑撲簌簌砸在肩頭。
    灰獾子被甩進深澗的刹那,江林川就勢蹬住凸岩,背帶勒進肩胛的劇痛裏,背上的吳春生重的像是千斤的石頭一般。
    江林川咬著牙,用力拽著繩子,借助上麵的力量一點兒一點兒的往上爬。
    昏昏沉沉間的吳春生隻感覺自己靠在這堅實的背上,居然是那樣溫暖。
    昏過去之前他隻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
    江林川這樣好的人,自己為什麽當初豬油蒙了心非要讓表叔找江林川的麻煩?
    自己這樣對人家,人家願意救他,可以算是以德報怨。
    他不是人啊。
    江林川被李貴武拉上來的那一刻,一頭就栽倒在地。
    李貴武急忙抱著扶住他,
    “川哥,川哥,你怎麽了?”
    這會兒坡頂的生產隊長帶著村裏的青壯勞力也趕了過來。
    看到吳春生上來,急忙把人抬上了擔架。
    劉長河有點兒氣急敗壞,這些知青剛到村裏就給自己惹事兒,這知青都是有數的,少一個自己都得負責任,更不要說死一個。
    要是真的死上一個,他這個生產隊長可擔不住這個責任。
    “你說說你們你們到底想幹啥?一個個的不省心,到處給我惹事兒。”
    把人抬回了知青點兒,這會兒李桂武和何寶慶也扶著江林川回到知青點。
    江林川沒啥事兒,就是累著了,凍著了,再加上背人的時候繩子把肩膀上磨破的血泡給勒破了。
    可是吳春生顯然就傷的嚴重了,腿骨折,再加上受傷之後引起的昏迷。
    大風大雪的天氣想要送到縣裏去肯定不可能,隻能是就近讓村裏的赤腳醫生給看一看。
    赤腳醫生包紮了之後又拿了一些藥片兒,總之赤腳醫生能提供的也就是一些什麽退燒藥之類的。
    別的真沒啥大作用。
    能不能活過來真靠自己扛。
    江林川冷得直打哆嗦,一邊讓李貴武從張三洋那裏把柴火拿過來,那小子倒是精,剛才趁亂根本就沒把柴火送過來。
    這麽冷的天兒再加上他們柴火本來就不夠,這會兒沒有柴火,整個屋子裏的溫度都降了下來。
    李桂武一腳踹開了張三洋他們窯洞的門,引來屋裏三個人的回頭。
    張三洋正端著大海碗,剛才飯都做好了,因為去救人,以至於飯在鍋裏都坨了。
    “李桂武你幹啥呀?連門都不敲。”
    “你說我幹啥呀?你可是還欠我川哥兩捆柴火呢。”
    李貴武二話沒說,從牆根兒上直接扛起兩擔柴火就走。
    把張三洋急的直跳腳,
    “你幹啥呀?你把這柴火扛走,我們咋辦呀?”
    “我管你咋辦?你跟我川哥換東西的時候可是說的好好的,我們現在就要柴火。”
    “李貴武你太不講理了,我欠江林川的又沒欠你的,他要柴火讓他自己來扛。”
    張三洋有點兒氣急敗壞,主要是今天時間晚,他們也沒來得及打柴。
    “張三洋,我讓李貴武過去扛柴火的,怎麽有啥不滿意你過來跟我說。”
    隔壁傳來江林川的聲音讓張三洋隻好咽下了胸口這口氣。
    “小江,我不是不給你柴火,可是我們今天也沒啥柴火,你看要不這樣你們先拿一袋過去,剩下的下一次給還不行嗎?
    明天我打了柴就給你補上。”
    “張三洋,我們今天還有一個病號呢!
    沒有柴火你是想讓他今天晚上就嗝屁嗎?”
    旁邊的兩個知青立刻拉住了張三洋,
    “行了,行了,看在他們有一個重傷員的份兒上。這事兒就算了,咱們這柴火湊合湊合夠用。”
    李貴武把牆角的兩捆柴火都統統抱走,一根兒都沒剩。
    氣的張三陽直跳腳,可是再跳腳也沒用,那邊有個重傷員,總不能大家都眼睜睜的看著傷員兒病死。
    熱騰騰的柴火升起來,火炕燒起來了,
    而吳春生這會兒雖然斷掉的腿已經接上了,整個人卻依然昏迷。
    把人放在炕上給他蓋好了被子,可是大家心知肚明,能不能熬過去,今晚上真得靠吳春生自己。
    何寶慶痛哭流涕,
    “都怪我,都怪我們,如果我們不是硬逼著你們做飯,也不至於發生今天這種事情,都怪我,我沒勸阻春生。”
    江林川背後疼的厲害不耐煩聽他在那裏鬼哭狼嚎。
    “行了!
    你一個大男人哭啥呀?
    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按發生的來,你哭有什麽用嗎?哭他能醒來嗎?”
    江林川把自己身上的棉襖脫下來,才發覺秋衣已經被血濕透了。
    李貴武急忙上前。
    “川哥,你這是咋了?你啥時候受的傷?
    你咋沒吭氣呢?剛才赤腳大夫來的時候也應該給你看一下。”
    行了,你別炸炸咧咧的,我沒啥事兒。
    我這個身上的血是白天幹活兒的時候勒出來的血泡。
    被春生的時候又把血泡給磨破了才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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