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誌，您快到說呀，到底談了多少錢？”
    蔣鐵錘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又不敢高聲問。
    “同誌，您說吧，我們有心理準備。”
    程局長有點兒絕望，看倆翻譯的態度，這價錢絕對高不了。
    高不了就高不了吧，這年頭兒哪怕是賠點兒錢能掙到外匯也行。
    倆翻譯無奈的回答道。
    “80！”
    “啥？”
    蔣鐵錘覺得自己耳朵可能不太好使，咋聽了個80？
    應該是8塊錢。
    啥？
    8塊！
    那完了！
    這回賠大發了。
    “完了，完了，這8塊錢賠的褲子都沒了。”
    蔣鐵錘想死的心都有。
    程局長差點兒一屁股沒坐到地上。
    “8塊，這可咋辦？我咋跟局裏交代？我咋跟領導交代呀？”
    倆翻譯急忙扶住了旁邊的倆人，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們倆別在那裏胡說八道，啥8塊呀？80！”
    “啥？80，咋可能啊？”
    程局長差點兒沒跳起來。
    “程局長，你們現在得穩住，臉上千萬別變色，你們太激動，對方估計就知道他們價錢給高了，咱現在還沒簽合同呢。
    小江同誌還在跟他們斡旋，80這個價錢還在討價還價。
    小江同誌還想往上加，最後能談到八十幾得看小江同誌的本事！
    但是這老毛子已經要了一個80出來。這是他們自己還過來的價。”
    翻譯壓低聲音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倆人臉上有點兒壓抑不住的眉飛色舞。
    主要是這個小江同誌太能幹了，討價還價上麵簡直是一絕。
    沒見過這麽寸土不讓，而且這麽敢獅子大開口的。
    主要是把對方唬的一愣一愣的，那些專業名詞把這衣服形容的差一點兒天上沒有地上無雙。
    什麽新型布料，布料起的那麽拗口的名字，讓他們翻譯都不一定能翻譯出來。
    人家是張嘴就來，不光把服裝形容的這麽厲害，布料樣式，包裝哪一點都能誇出花來。
    總之小江同誌第一次讓他們見識到了啥叫舌燦蓮花。
    等到接下來的5個小時，他們很快把合同簽了，對方還在江林川的要求之下付了第一筆定金，雖然是一張支票，可是支票它也是錢。
    等到把倆外國人直接送到機場，看著他們上飛機離開之後，程局長到現在還暈暈乎乎的，走路都有點兒飄。
    就這麽簡單，從上午到現在這一頓操作簡直讓他們是大開眼界。
    江林川不費吹灰之力就談成了300萬美刀的聲音，這是美刀。
    這輩子沒見過這麽多錢。
    不對，程局長自然見過每天過自己手的錢，那沒有10萬也有8萬，但是這是每刀每刀按照現在的匯率換算，那就相當於是3000萬。
    就這麽一會兒的工夫，3000萬的外匯進賬，雖然說錢沒有全拿到手。
    但是小江這嘴皮子硬生生從對方手裏挖到了一半的定金。
    一半兒啊，這就是1500萬，這錢隻要進了兜兒，咱多少都不虧。
    程局長能不激動嗎？
    蔣鐵錘就更不用說了，這會兒見著江林川拉著那就不撒手，那叫一個熱情啊，差一點兒勾著肩膀就要稱兄道弟。
    “江老弟，你可真厲害，我還以為能跟他們要18塊錢，咱就算是不虧。
    沒想到你居然能談成80 ！
    80塊呀，狠狠的宰了這老毛子一筆。”
    “蔣廠長，你就別在這裏把我誇的跟花兒一樣，剛才你心裏肯定沒少罵我。
    罵我崇洋媚外，罵我一副奴才相吧？”
    蔣鐵錘嘿嘿嘿的撓了撓腦袋，自己剛才臉上的表情恨不得吃了江林川。
    “江老弟我錯了，我真錯了，我剛才怎麽會以為你是崇洋媚外呢？
    你小子真行啊，我現在才知道你剛才那一頓操作就是麻痹對方。
    你才是真英雄，真本事，這無聲的就砍了對方一刀，這一刀捅的對方流了這麽多的血，這一刀捅得好呀。”
    程局長狠狠的給了蔣鐵錘一巴掌，
    “這回知道了吧？
    人家小江這才叫真英雄，這種無聲的戰場狠狠的讓對方流血，這才叫本事。
    啥叫崇洋媚外？人家這叫有勇有謀，你懂個啥？”
    蔣鐵錘委屈的揉了揉自己的後背，其實一點兒都不疼，程局長那點兒力氣就跟那蚊子撓癢癢一樣。
    可是他就是委屈，剛才懷疑江林川的又不是自己一個。
    “局長，您剛才也是這麽想的。別在這裏光說我一個。”
    程局長臉上有點兒尷尬，這小子咋不知道顧全一下自己的麵子？
    這是生怕自己不給他穿小鞋兒啊。
    “蔣鐵錘你是不是不想蓋宿舍樓了？你是不是不想要設備了？”
    蔣鐵錘一聽，臉上的委屈的小表情立刻沒了。
    滿臉狗腿子的模樣，笑著說道。
    “江老弟剛才有眼不識泰山，剛才有眼不識金鑲玉，剛才那個胡思亂想的王八蛋，那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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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程局長完全沒關係，程局長那是絕對信任你。”
    這一下所有人都樂了，唯一那個沒笑出聲的隻有李驚濤。
    這會兒李驚濤悔的腸子都青了，如果昨天自己不要這麽大意輕敵，如果自己多少有那麽一點兒敬畏之心。
    如果自己沒有對江林川這麽大的成見，昨天按資排輩兒來說，他也比蔣鐵錘更有資格麵對今天的談判桌。
    今天這訂單就應該是他們廠的。
    這可是3000萬，3000萬呀，自己到哪兒去弄這3000萬？
    可是無論再後悔也沒用，訂單已經談完，人家合同都簽完了，上麵蓋的可是蔣鐵錘他們廠的公章。
    後悔，後悔，看來自己以後可得改了以貌取人這毛病。
    等到事情做完，程局長笑眯眯的給江林川寫了一張批條。
    江林川拱手告辭，拿著批條興衝衝的回去了，咱也算是費勁波折，可是好歹也算是給這幾個大隊長解決了問題。
    隻能說運氣好。
    三個大隊長從信用社走出來都有點兒暈乎，每個大隊居然拿到了8000塊錢的專項資金。
    4000塊錢用於蘑菇大棚建設，4000塊錢用於春耕建設。
    啥時候他們村兒居然這麽富裕？
    春耕建設能拿到4000塊錢。
    這得是多大一筆錢呀？
    村兒裏不光種子有了，化肥有了。
    甚至村兒裏缺的東西還能補充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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