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我平日裏你們為啥生活的那麽好？媽可是不止一次給我帶罐頭回去。”
    老二覺得有些不解。
    按道理，爸媽這點兒退休工資加在一起還頂不上他們一個人的工資。
    咋可能日子過得這麽好？
    吃的這麽好，用的這麽好。
    “你們還有臉說你們每一個人回到家裏，哪一次不是大包小包的帶回去？
    你們帶回去的那些牛肉罐頭，水果罐頭，麥乳精，奶粉，桃酥，槽子糕，包括大米，白麵。
    還有吃的那些菜籽油，那些都是哪兒來的？
    你們不知道吧？
    那都是老六每個月辛辛苦苦從郵局寄過來的。”
    “你們口口聲聲說老六吸我們的血，我們偏心老六！
    可是被偏心的是你們！
    老六個人在外麵省吃儉用，把自己的工資都換成了這些東西寄回來補貼我們這當爸媽的。
    我們卻把這些東西分給了你們5個人，讓你們每個人吃的腸滿腦肥。”
    “我們手裏那點兒工資。能買得起這些東西嗎？我們手裏那點票夠供應每個月的這些東西嗎？
    你們自己拿了多少東西，你們心裏沒點兒數嗎？
    一家每個月從我們這裏拿走20斤白麵，20斤大米。”
    “換著花樣兒從我們這裏拿走各種罐頭，奶粉，麥乳精，還有菜籽油。更不要說你弟弟寄過來的臘腸，臘肉。”
    “你們哪個人少吃了，哪一次回家能讓你們空著手回去？”
    “要是你弟弟不寄這些東西過來，你們這些年日子能過得這麽滋潤。
    一個一個吃完了飯，立刻就砸碗，我真沒有見過比你們更不要臉的人。”
    “還有今天我把話菜擺在這裏，我和你媽年紀大了，幹不動了，這點兒退休工資不夠我們花。
    現在每人每個月給我交5塊錢，不交也行，那我和你媽就到你們廠裏，坐在你們廠長辦公室好好談談。
    這些不孝子一個一個的想餓死自己爹娘。”
    “不光每個月要交5塊錢一年給我們老兩口兒。交50斤白麵，還有做兩身衣服，生病了輪流照顧，輪流出醫藥費。
    誰要是不滿意，誰現在就站出來。”
    江父是真的發火了，這是第一次擺出了耍無賴的態度。
    他一個曾經當領導的人說出這番話，那可是當真的！
    而且他知道如何打蛇打7寸，一個當領導的人能不知道廠領導對於這些兒子們來說權利比派出所權利都大。
    要想管住這些人，領導的一句話比啥都管用。
    果然幾個兒子聽了這話，都麵有愧色。
    他們都沒想到這些東西居然是老六寄來的，光是想到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這會兒突然想起剛才說的話有點兒沒臉。
    一直都喊著老六在吸血，可是真正吸血的卻是他們。
    這好像有點兒打臉。
    “爸，您別這麽生氣，這一件事我們不知道。我們一直以為是您和媽專門給我們買的東西。我們哪知道這是老六寄回來的。”
    “爸，我們知道錯了。如果是老六這些年給你們寄東西，那我們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老六，你也真是的，既然給家裏寄東西，那你就說清楚。你說這事兒鬧的，我們還以為……”
    老二，老三，老四立刻開始辯解，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可是被父親當眾這麽說的確是感覺沒臉。
    江父一拍桌子，
    “你們說是什麽說？
    你們以為什麽以為？
    在你們心裏總覺得我和你娘偏心老六，可是我憑啥不偏心老六？
    從小到大老六受了我們的寵愛，可是老六也最貼心，從來都是老6擔心我和你娘日子過得不好，省下自己的口糧也要給我們寄。
    可是你們呢從這個家裏要了錢不說拿吃拿喝，你們從來沒想過這些東西父母要不要。
    你們結婚這麽多年，給這個家裏拿過啥？
    給這個家裏置辦過啥，給我和你娘買過啥東西？”
    “捫心自問，我們對老六不應該偏心嗎？
    不應該寵愛嗎？
    你們有一個算一個，拍著你們的良心問問你們自己。
    我和你娘這些年占過你們1分錢便宜嗎？
    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和你娘現在年紀大了，老了！
    我們已經不是以前我們也需要兒女的關心，你們呢一個個除了孩子們需要照顧的時候送到我們老兩口兒這裏。
    平日的時候記得我們嗎？
    想起過我們嗎？
    逢年過節帶著一大家子帶著張嘴過來。
    連個東西也不願意買，吃完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你們呢？有沒有想過我和你娘累不累？”
    “我還把話擺在這裏。今天這個錢你們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誰要是想不給養老錢，我就讓你們以後都沒有1分錢，看看你爹能不能辦得到。”
    江父第一次衝著兒女發火了，這是第一次，他看著兒子們是真的怒從心頭起。
    江峰抬起頭。
    愧疚地說道，
    “爸，這事怪我，身為大哥我自己也沒有做到。
    平日裏光是忙工作，對於您和媽疏於照顧。
    本來作為老大應該是我在你們身邊照顧你們。卻沒想到反而是我這個大哥平日裏最不關心爸媽。
    反而是遠在千裏之外的老六替我們再盡孝！
    爸，媽，您放心，從今天開始我就搬回來住，從今天開始我會盡到老大的責任照顧您和媽。”
    老二也急忙表態，
    “爸，媽，我們錯了，這些年這些事情我們都沒有想到，我們太自私了，隻顧著個人的小家，這些事情沒想過。
    大概是在心裏總覺得您和媽還年輕。
    今天您說的這番話，我們心裏已經明白了，爸，您放心，從今天開始我一定經常回來看望您和媽！”
    老三也立刻表態，
    “爸，我明白了，以後每個月養老錢我會按時給您送過來，隻要一發工資就送過來。
    還有衣服，白麵什麽的，您不用說，我心裏明白。這是我們該做的。”
    老四雖然心有不甘，自己是幾兄弟裏掙錢最少的。
    每個月5塊錢，還不知道怎麽回去跟自己媳婦兒交代。
    可是在這會兒他自然不敢有任何反駁，不然的話火力就全集中到自己身上，恐怕他被幾兄弟和父母一起痛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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