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兒上樓去，顧母激動地用手肘戳了戳丈夫。
    “你看你看這個死丫頭嘴硬的，她剛才啥也沒說，我說的那番話她都沒有反駁，就證明她一定瞧上了人家。”
    “我就說你不用操心，小江那孩子是個不錯的人選。隻要見過他的人，沒人不喜歡他。”
    兩口子興高采烈的討論了半天，顧母回到房裏睡不著覺。
    女兒有了這種傾向，她必須讓女兒朝著正確的方向走。
    那麽現在的問題就是那個跟女兒現在有發展的回城知青，如果不斬斷對方的糾纏，對方明明有一個大金腿可以抱，怎麽可能會舍得撒手？
    像這種男人明顯是想吃軟飯，既然是這樣，她這個當母親的當然得出麵。
    顧母找人偷偷去打聽。
    這種事情總有蛛絲馬跡。
    果然一打聽就從醫院的小護士那裏打聽到，這兩天有一個年輕人一直打著掛號的名義出現在女兒身旁，而且看倆人態度非常親密。
    在打聽對方的姓名，一聽姓江。
    顧母皺眉，居然也姓江，不過這個小江和丈夫介紹的小江那肯定不是一回事兒。
    幾經周折，她總算是打聽到了江林川家的住址。
    看到江林川家的院子的時候，正好撞到蔣玉梅的母親正在院子裏撒潑打滾兒。
    江軍和蔣玉梅本來想著拖延一段日子，反正兩口子手裏沒錢，江母還能把他倆咋樣？
    可沒有想到江母這一次那是釜底抽薪，江母主要看到自家小六現在回來上班兒之後，根本就不回家裏來。
    因為啥不回家，他們兩口子能不心知肚明嗎？
    老五和老五媳婦兒很明顯在針對老六。
    而且老六那是多貼心的一個孩子呀，估計是怕他們難做，所以故意不回來。
    這樣省的因為生活費的事情給他們老兩口添堵。
    這孩子回到這裏有家跟沒家一樣。
    眼瞅著老6根本都不著家，兩口子心裏不是滋味兒，最孝順，最疼他們的老六，現在被老五給逼成這樣。
    江母這一回是發了狠。
    等到江軍和蔣玉梅發工資的日子，江母直接就去堵到廠裏了。
    昨天他們兩口子廠裏發工資，江母根本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直接就跑到廠裏。
    當著廠領導和車間裏那麽多的工人的麵兒直接問他倆要生活費。
    兩口子不給也得給。
    總不能當著廠裏這麽多人的麵說他們倆想在家裏白吃白喝白蹭。
    不光是把那20塊錢生活費要了，還順帶著把家裏丟的那些東西欠的錢還算了一筆賬。
    家裏總共丟的東西差不多有一千四五，所以算到這兩口子頭上一個月往家裏再還50塊錢。
    兩口子總不好意思說這是為了蔣玉梅的弟弟還債才把家裏東西賣了，所以江母說啥就是啥，還順帶讓兩口子打了借條。
    江母沒讓兩個人臉上丟麵子，主要是這事兒說出去那真是家醜。
    蔣玉梅為了自己麵子也隻能讓自家男人把這錢掏了。
    於是就變成了兩口子剛發了工資，口袋裏的錢就大出血。
    問題是不光是江母惦記他們兩口子手裏的錢，蔣玉梅的娘家母親也在惦記他們兩口子兜裏的這點錢。
    主要是那不省心的小舅子又給家裏惹禍了。
    江軍的老丈母娘趕著他們下班兒，特意讓小舅子喊他們回家吃飯。
    本來是說做倆菜好好招待他們一下，順帶口的再提議一下關於小舅子又欠錢讓他們幫著還錢的事情。
    結果誰成想一張口，兩口子兜裏幹幹淨淨，1分錢都沒有。
    一聽說是江母居然問他們要走了這麽多錢，老丈母娘立刻急了
    於是才有了今天這一出堵上門兒來。
    撒潑打滾兒耍賴也要把錢要回去的一出。
    這會兒江母正一屁股坐在院子裏，拍著大腿在那裏嚎哭。
    “老天爺呀！親家，我們家把閨女嫁到你們家來，可是你們也不能不把她當人看呀。
    我閨女剛發工資，你就堵到廠裏，把她工資都要走了，你說你還讓不讓她活呀？”
    “可憐我閨女還大著一個肚子，你說她肚子裏還懷著你們江家的大孫子，你咋能這麽對她呢？”
    “你說你一個當長輩的，你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啊，我女兒是嫁到你們家，又不是賣到了你們家。你咋能連他的工資也全都要走呢？”
    “你們老江家娶了媳婦兒也沒那個道理，這麽對待我閨女。
    你太不把人當人了，我知道你們家窮，你也不能為了這麽一點兒錢把自己兒子兒媳婦兒逼到這個份兒上。”
    江母氣的嘴唇都哆嗦了，合著蔣玉梅的老娘還到自己這裏來潑髒水。
    江母氣急敗壞的一腳踹在了老五他們兩口子住著的門上。
    “老五，老五媳婦兒，你們倆都給我滾出來，別在屋子裏裝啞巴。
    怎麽你丈母娘都打上門兒來了，你們兩口子在裏麵悶不吭聲的？
    怎麽想讓我就把這一頭髒水直接扣在腦袋上？”
    在屋子裏一直裝聾作啞的江軍，知道這會兒再不出去，街坊鄰居估計都該對自己有意見。
    這情況要是回到廠裏領導能對自己有好臉色才怪。
    隻好硬著頭皮走出來。
    “媽，我剛才頭疼的厲害，腦袋裏嗡嗡的，啥也沒聽見。”
    看著兒子這番模樣，江母冷笑道。
    “江軍你剛才沒聽見，那你現在給我聽好了。
    你丈母娘現在說我把你和你媳婦兒的工資全都要走了。
    說是不給你們一條活路，你現在跟大家說清楚，我問你要的是什麽錢？”
    “我要的哪1分錢是昧著良心要的？”
    江軍支支吾吾。
    麵對母親的責難，他當然不能說出真相，說出真相那就丟人丟大發了。
    可是也不能撒謊，這是自己親媽，他要真像丈母娘說的那樣撒謊給老娘身上扣屎盆子，那也太不是東西了。
    就在他兩難的時候，蔣玉梅撩開簾子，扶著肚子出來了。
    “媽，您就別逼老五了。
    您明知道老五是孝順您的，您還這麽逼他。
    是！
    我們兩口子的不對！
    是我媽給您頭上潑髒水了。
    您問我們要20塊錢每個月的生活費要的對，您還問我們每個月再多要50塊錢讓我們給您還錢也要的對。
    家裏的那些東西都怪我們，是我們給霍霍了。
    這些錯都是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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