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薑沁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二十多分鍾之後，楊曉雲才帶著喬瑜姍姍而來。
    “怎麽樣怎麽樣？已經進手術室了麽？”
    楊曉雲看起來有些激動，“也就是說我很快就可以見到我的孫子了？”
    易知秋坐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麽。
    薑平南在一邊打電話，而薑覓坐在易知秋身邊，拿著手機在看小說。
    手術進行了半個多小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出來一個穿著綠色手術服的醫生，“薑沁的家屬？薑沁的家屬在嗎？”
    “在，在，在，我是她婆婆，醫生，我兒媳婦是不是生了？”
    楊曉雲激動的跑過去，“是不是生了？孩子怎麽樣？”
    醫生麵帶微笑，“嗯，已經生了。兩個姑娘，很漂亮。恭喜！”
    “啊？兩個姑娘？”
    楊曉雲麵色巨變，“醫生，不是，你說是兩個姑娘？”
    “沒錯，是兩個姑娘。”
    “不是，醫生，你的意思是兩個女兒嗎？”楊曉芸拉著醫生不鬆手，“不是應該有一個兒子的嗎？醫生，你是不是弄錯了？”
    易知秋站在一邊，“醫生，我是患者的媽媽，孩子生了嗎？大人孩子都還好吧？”
    不管是女兒還是兒子，她都不在乎，她隻要大人小孩兒都平安就好。
    “姐姐很健康，但是妹妹情況不好，因為羊水已經壞掉，妹妹全身的皮膚被她蹭破了，有部分感染，已經轉到兒科那邊，大人還在手術中。對了，產婦目前有大出血的征兆，已經去催血庫了，但是你們也知道，輸血是很花錢的。”
    醫生說的很隱晦，但意思大家都明白，準備錢。
    “沒問題，醫生，你放心，錢不是問題，隻要能救我女兒。我這就去交錢。”
    薑平南一聽賬戶上沒有錢，生怕影響自己女兒的救治，聽完趕緊轉身就走，他要去交錢。
    “不是，醫生，你還沒有告訴我呢，確定是兩個女兒嗎？沒有兒子嗎？”
    楊曉雲仿佛還無法接受薑沁產下兩個女兒的事實，抓住醫生不鬆手，“明明就是有一個兒子的啊？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告訴你們啊，你們要是把我的孫子跟別人的孩子調包，我會告你們的。”
    “這位家屬，請你相信我們醫生，相信我們醫院，我們絕對不會將病人的孩子弄錯。”
    走了幾步的薑平南又折身回來，“醫生，你看我去交多少錢比較合適？”
    那醫生沉思半秒，“先交五萬吧，到時候多退少補。”
    “好好好。”
    醫生怕楊曉雲再一次纏上自己，趕緊推到門後，“大人還在做其他手術，家屬先在外麵等著吧。”
    手術室的門再一次關上，易知秋緊張的抓著薑覓的手，“覓啊，你說……”
    薑覓拍拍老媽的手，“媽，別擔心，姐姐不會有事的。”
    慌亂的心稍微安定些的易知秋，隨後就看見楊曉雲在那裏來回的走來走去，口中還念念有詞：“不對，肯定不對，他們肯定是將我的孫兒調包了，不可能兩個都是女兒，我明明問過醫生，還給他塞了紅包，他很肯定的告訴我是龍鳳胎的，瑜啊，你說這是怎麽回事啊？”
    喬瑜麵色淡淡，“媽，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裏，這裏可是市醫院，怎麽可能會把孩子調包，醫生說是兩個女兒，那肯定是沒錯的。不過，你怎麽知道有一個兒子的？誰告訴你的？你是不是被人給騙了？”
    “我……”
    “就是之前有一次，我陪她去產檢，後來我悄悄問那個產檢醫生，醫生告訴我的。他先怎麽都不肯告訴我，我還是給他塞了紅包，他才隱晦的告訴我是龍鳳胎的。難道說？”
    難道說她被醫生給騙了？
    可是醫生醫生為什麽要騙她？
    難道？
    難道是薑沁指使的？
    薑沁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一個孫子，所以聯合醫生一起騙她？
    楊曉雲越想越堅定自己的想法。
    一定是這樣的。
    對，肯定是這樣的。
    “親家母，你什麽意思啊？”聽懂她的意思，易知秋覺得不可思議，“怎麽？之前產檢，你就提前去了解她肚子裏的孩子了？”
    “如果你一早就知道她肚子是兩個姑娘，你就……”
    竟然敢嫌棄自己女兒生了兩個女兒。
    女兒怎麽了？
    女兒哪裏就不好了？
    楊曉芸自己不也是女人嗎？
    楊曉雲此時也沒有心思跟易知秋爭論，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失望。
    她的孫兒，她期盼已久的孫兒沒有了。
    孫兒變成了孫女，楊曉雲失魂落魄的坐在走廊的凳子上。
    而易知秋擔心還在手術的薑沁，也沒有心思去跟楊曉雲爭論什麽。
    薑平南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幾瓶礦泉水和牛奶，分給大家，“喝點水吧，手術估計還有些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對於在手術外等候的人來說，顯得非常難熬。
    手術室的門再一次打開，出來的還是上一次那個醫生，“薑沁？薑沁的家屬在嗎？薑沁的家屬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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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在在。”
    薑平南和易知秋趕緊跑過去，“醫生，怎麽樣了？我女兒怎麽樣了？”
    醫生拿出好幾頁紙，“是這樣的，現在病人出現大出血，裏麵已經在搶救，這裏有幾張手術同意書需要家屬簽字。”
    大出血？
    易知秋腿一下子軟下去，薑沁一把拉住她，“在哪裏簽？”
    “什麽？大出血？哎，你們醫院到底會不會治病啊？”
    楊曉雲一下子跳起來，“不是剖腹產嗎？剖腹產還會大出血嗎？”
    “媽！你冷靜一點。”
    楊曉雲還想說什麽，就被喬瑜攔住，“那……醫生，我的弟媳婦她……”
    薑平南還算是比較平靜，“醫生，簽哪兒？”
    “簽這兒。”
    薑平南提筆正要簽字，楊曉芸一把就把同意書抓了過去，“不行，不準簽，今天不說出個所以然，誰都不許簽。”
    “你幹什麽？”薑平南雙目猩紅，“你沒聽見醫生說沁兒大出血嗎？你是想要害死她嗎？”
    “我……”
    “媽，人命關天，別胡來！”喬瑜也跟著勸。
    薑覓上前，伸出手，麵容平靜，語氣淡漠，“給我。”
    “剖腹產為什麽會大出血？”楊曉芸哆哆嗦嗦，“醫院就是想要騙錢，所以故意說的很嚴重，我不信，我要親自去看看。”
    薑覓上前一步，再一次出聲，“給我。”
    “你……”
    “媽，”喬瑜也跟著權，“現在不是說錢的時候。”
    最終，還是薑平南簽字。
    醫生再一次轉進手術室。
    “大出血哎，哎喲，瑜啊，我看電視裏，都說大出血很容易出人命的啊？”
    “哎喲……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哎喲……生兩個女兒就算了，為什麽大人還這麽不爭氣啊？”
    “哎喲……大出血哎，那要花多少錢啊？”
    “出了錢還好，萬一……哎呀，我看電視裏說，這生產的時候大出血，後麵要想再生孩子就困難了呀？怎麽辦呀？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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