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兩個小巷子，在馬路對麵有一家“緣來”粥鋪，裝潢的很不錯，大堂裏高朋滿座。
    上了二樓，就有許多小卡座，每一個卡座之間都有綠色的植物隔開，形成一個小小的封閉空間。
    桌上沒有菜譜，隻在桌子的一角，有一個點餐的二維碼。
    薑覓拿著手機，在手機上搗鼓一會兒，“覃醫生習慣喝粥嗎？再配兩個小菜。”
    “我不挑食。”覃時越紳士的回答，“都可以。”
    出了醫院，薑覓明顯的感覺覃時越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舉手投足之間帶著矜貴，看得出來此人有良好的修養。
    難道醫生的那身白大褂有神奇的功能，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氣質？
    等薑覓點好餐，再一次抬眼的時候，就看見對麵的覃時越眯著眼睛靠在後麵的沙發上養神，薑覓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就拿著手機在一邊看小說。
    最近，她無聊的時候，都會拿著手機看小說打發時間。
    早餐很快端上來。
    “覃醫生？”
    “抱歉，打了個盹兒。”
    “沒事。”
    兩人安靜的吃飯，誰也沒有說話。
    很安靜，隻有碗筷觸碰時的清脆聲。
    吃著吃著，薑覓眼前的手機就被翻過來蓋在桌麵上，薑覓不解的抬眼看向覃時越。
    覃時越一本正經的說：“吃飯的時候，不要看手機，對眼睛不好，對胃也不好。”
    薑覓轉轉眼珠子，“哦。”
    隨後低頭安靜喝粥。
    “薑小姐，你昨晚上就過來了？”
    “嗯，家裏很擔心我姐。”
    “坐黑車過來的？”
    薑覓抬眼，轉而反應過來，他還在糾結昨日的黑車？
    “沒有，我自己開車過來的。”
    “你那位朋友，昨天下午出院了。”
    薑覓的手頓了一下，“他傷的那麽重，就出院了？”
    “是，他說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
    既然那人自己都說沒有問題，或許是真的沒有問題。
    薑覓並未糾結。
    薑覓問到：“醫藥費給了嗎？”
    她可不願意別人又出力又出錢。
    “給過了。”
    頓了會兒，薑覓又問：“覃醫生當初為什麽會選擇婦科？”
    雖說醫術不分男女，婦科有男醫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是一想到眼前的這位擁有清貴氣質的男人，竟然是一位婦科醫生，怎麽都會讓人覺得那裏怪怪的。
    覃時越一愣，似乎被薑覓這個問題問懵了。
    刹那後，他低頭微笑，“其實不瞞薑小姐，我不是婦產科醫生，我隻是幫我朋友替班兩天，今天晚上不來了。”
    “嗯？”薑瞳孔微微睜大，“還有這樣的操作？”
    覃時越輕聲道：“我自認這兩天沒有辱沒醫院的清譽。”
    薑覓挑眉：“看來，是我低估了覃醫生。不過，覃醫生救了我姐姐，我的謝意是不是太簡單了些？要不……”
    薑覓還在想要不要換一個其他的什麽謝禮。
    人情最難還。
    覃時越打斷她：“心意收到就好。”
    至此，薑覓不再說什麽。
    飯後，薑覓先走一步。
    覃時越在座位上靜坐了好一會兒，又點了一份早餐。
    沒多久，對麵之前薑覓的位置上來了一人，陳書言。
    陳書言遞過來兩個文件夾，“你要的資料我拿來了，沒有人知道，我的早餐呢？”
    正好，覃時越之前點的早餐就送過來了。
    陳書言早就餓了，一邊吃一邊說，“從資料上看，沒有什麽特別的。特別的都在資料之外，不過還需要些時間才能查到。”
    文件是兩個人的資料。
    一個是薑覓。
    另一個是薑覓的那位朋友，陸先生。
    覃時越第一個翻看的是薑覓的資料。
    薑覓的資料很少，隻有兩頁。
    第一頁是基本資料，上麵還貼著一張薑覓的照片。應該是幾年前的證件照，照片上的人看起來還很青澀稚嫩。大大的杏眼非常漂亮，眼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整個人散發著濃濃的書卷氣。
    從出生到參加高考，甚至高考成績出來後填寫了什麽誌願，資料上都清清楚楚。
    可是，自那以後，資料就是一片空白。
    “據說是高考後就出去旅行，然後就失蹤了。”
    因為事發時正是假期，孩子本來就是出門旅行，失蹤了很久都沒人發現。
    等到發現的時候，警方多方尋找，也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而薑覓的這一失蹤，就是六年。
    直到前幾日，才突然回家。
    失蹤的這六年，去了哪裏？
    幹了什麽事？
    暫時沒人知道。
    資料的第二頁，是薑覓的家族關係以及社會關係。
    普通家庭，父母健在，有個二叔、姐姐和雙胞胎哥哥。
    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關於陸先生，資料就清晰明了的多。
    此人姓陸，叫陸明宇，就職於京城檢察院，是檢察院一處的處長。
    他此次出現在沔城，很有可能是因為秘密調查某位高官，引起別人的反彈，而遭到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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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有人竟然敢對他動手！”陳書言感歎。
    陸明宇，那可是京城陸家的人。
    京城陸家，誰不知道。
    陸家老爺子，雖然已經退休多年，但是餘威仍在，他曾經提拔起來的多名幹部，如今都在很多要職部門任職。
    而陸家子弟，也不是草包，個個都是人中龍鳳。
    陸家，如日中天。
    “總有那麽一些人，膽大包天，不畏懼生死。”
    名利，地位。總是誘惑著無數人不顧一切，明知是飛蛾撲火，也要前仆後繼。
    陳書言吃完，用紙巾擦嘴，“這陸明宇還值的你關注，這薑覓是怎麽回事？她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值得你關注？”
    覃時越將資料合起來，“你記不記得在兩年前歐洲發生的那件事？”
    陳書言眯著眼：“當然記得，你怎麽會突然提起這個？”
    覃時越沉默。
    陳書言驚詫的一抬眼："你不會的覺得她跟兩年前的那件事有關吧？"
    “你有沒有覺得薑覓的那雙眼睛很熟悉？”覃時越又問道。
    陳書言斜飛的劍眉微擰，想了一會兒才說道：“別說啊，你不說我還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睛跟那位，是挺像的。那位當時戴著口罩，我們能看到就是她的一雙眼睛。當時我還驚訝，這世間竟然有如此好看的一雙眼睛。”
    說到此處，陳書言頓了一下，“不對啊，按理說，那麽漂亮的一雙眼睛，沒有理由我第二次見到的時候，會認不出來啊。會不會是你想錯了？”
    覃時越再一次翻開薑覓的資料，視線落在那張照片上，“你看看這張照片，再仔細對比一下薑覓的眼睛。”
    作為醫生，他們對人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非常熟悉，看人的眼神自然犀利。
    加上，當時那位女子給他的印象真的很深，所以他仔細一分辨，就能確定這雙眼睛就是屬於那個人。
    陳書言漸漸的麵色變的凝重，“隻是，一樣的眼睛，為什麽前後的差別這麽大？”
    倒不是眼睛的樣式或者顏色變了，而是，眼睛裏的神色變了。
    同樣的一雙眼睛，以前是溫婉的，清澈的；兩年前，是冷漠的，沒有絲毫感情的，帶著血腥煞氣的。
    而現在，是黝黑的，隱約還藏著淡淡的犀利和清冷。
    “要做最終的確認，我們還是需要知道她消失的六年，人在哪裏？發生了什麽？還有，她當年出事的原因，她的家庭遇到這樣的大事，為何不報警？”
    "是啊，當年，她給出的那個芯片，真的是——"
    當初，那位姑娘看似給覃時越一個吻，實際上是給他一個微型芯片。
    而那芯片，一想到那芯片上的內容，陳書言內心十分沉重。
    或許，不久的將來，他們就能解開多久都束手無策的難題。
    “那那位姓陸的呢？”
    覃時越將資料收好放在陳舒言手邊，“看看他在查的那位，我們手邊是不是有什麽線索，如果可以，順手幫個忙也不是不可以，那些蛀蟲，本就應該清除領導的隊伍。否則，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
    “不過，他都敢明目張膽的對盧明宇下手，看來這裏麵的水很深。”
    “吩咐下麵的人，務必小心行事。那人膽敢明目張膽的追殺他，這裏麵的水一定很深，千萬不要摻和進去。”
    “放心，我會安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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