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戀愛而已？
    這話說起來好簡單！
    薑覓的手機忽然響起，打斷她的沉思。
    陸明宇的電話。
    回鹽陵幾天了，她就像被陸明宇忘記一般。
    陸明宇從未跟她聯係過，不要說電話，一個信息都沒有。
    薑覓都懷疑，陸明宇讓她跟著回鹽陵，就是為了讓她當一回司機的？
    隻是，這大清早的，怎麽突然打電話來了？
    思考間，薑覓已經劃開接通，“陸警官！”
    陸明宇的聲音聽起來很沙啞，“六人份早餐，二十分鍾後過來，地址我稍後發你。記得多買一些，少了不夠吃。”
    說完，不等薑覓開口，電話已經被掛斷。
    很快，一條消息進來。
    是陸明宇發的地址，看位置，就在他們現在這個公園背後的那條街上。
    這也不是縣派出所啊！
    “怎麽了？”薑沁看著她舉著電話發呆。
    薑覓回過神，把孩子交給她，“姐，我有事要忙，就不能跟你回去了。”
    “哦，你有事，那你去忙！”
    薑覓看一眼不遠處的楊曉芸，“你一個人能行嗎？”
    薑沁知道她的意思，“放心吧，光天化日的，她不敢的。”
    “那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去吧！”
    薑覓在早餐店買了六人份的早餐，按著陸明宇給的地址找了過去。
    走到了，才發現是那一棟老式建築樓。
    六月的早晨，太陽未高懸時，戶外還有點涼風，一走進建築樓，就感覺到陣陣悶熱。
    薑覓剛進走廊，就聽到陸明宇的聲音。
    “這就是你的結果？”
    “腦子呢？”
    “你的腦子是擺設嗎？”
    “出門之前我怎麽跟你說的？”
    “出發之前就不讓你來，你非要跟著來？”
    “如今呢？”
    薑覓腳步一頓。
    他這是在發火嗎？
    這還是薑覓第一次見到陸明宇發火呢！
    聽這話，應該是在罵雲笙吧！
    薑覓腳步未停。
    到門口，探頭往裏一瞟。
    果然，陸明宇陰沉著臉，站在辦公桌後麵。
    他對麵，雲笙垂著腦袋，看樣子是在乖乖挨訓。
    薑覓想，要不自己還是等一下再進去吧。
    不料，陸明宇已經看見她，“站在那裏幹什麽？還不進來！等著我去接你嗎？大家都餓著肚子呢！”
    說著，轉身就往旁邊的大辦公桌走去。
    薑覓這才看到，原來不僅陸明宇和雲笙，他們隊的其他人都在。
    遲珩第一個站起來，過來幫她拎東西，“買了什麽？這麽多？”
    “是啊，”湯嘉林也跟過來，“買了什麽啊？老遠就聞著香了！我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隨便買了一些，包子油條豆漿什麽的，看看合不合你們的胃口！”
    “合，太合胃口了。”
    大家紛紛落座，各自拿著早餐，埋頭開吃。
    陸明宇也拿著自己的那一份，低頭開吃。他速度快，卻也斯文有禮，一看就知道，這是受過良好的教育，教養是刻在骨子裏的。
    沒有人招呼還站在那邊的雲笙。
    “她……”薑覓揚了揚手，想要提醒在座的各位。
    沒人回應她。
    薑覓還想說什麽，雲笙卻自己走了過來，眼眶紅紅的，眼睫毛還有濕意。
    不僅如此，她看起來也不是很好。
    臉色憔悴，眼瞼下掛著個大大的眼袋。
    一看就是幾天沒有休息好。
    她徑直坐下，話也不說，拿著早餐就開吃。
    這氣氛有點詭異。
    薑覓手指在空氣中需抓一把，終走到另一邊，隨手拉個椅子就坐下，拿出手機玩。
    “薑覓！”
    陸明宇已經吃完，在收拾垃圾。
    薑覓抬頭，“嗯？”
    “今天，你跟我們一起去！”
    薑覓眼眸睜大，“我跟著一起去？合適嗎？”
    “我們需要你的幫忙。”遲珩解釋一句，“你是本地人，比我們更了解這個地方。”
    鹽陵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她對鹽陵也不是每一個地方都了解，“難說哦！”
    “讓你幫忙就幫忙，你哪兒那麽多廢話？”雲笙忽然抬頭，朝著她氣衝衝地吼了一句。
    她嘴裏還含著食物，這一吼，被食物給噎住了。
    “咳咳咳咳……”
    雲笙咳的眼眶更紅。
    她旁邊的遲珩不得不幫幫她拍背，“不能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再說話嗎？”
    薑覓拿著手機在手裏轉個圈，“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燕子窩。”陸明宇沒有理會雲笙，“那裏你熟嗎？”
    燕子窩？
    這個地兒，她還真知道。
    離她們鄉下的家不遠呢。
    “距離你上次參加婚宴的地方，有多遠？”陸明宇又問。
    參加婚宴的地方？
    薑覓腦子轉的快，所以，上次周慶是從燕子窩跑過去的嗎？
    這個問題薑覓沒問，就算她問了，陸明宇也不一定回答。
    她回想一下二者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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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抄近路的話，半個小時。”
    “如果開車的話，估計一兩個小時。”
    “其實，你找當時辦案的那幾個民警最合適，他們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陸明宇沒有接納她的意見，“去準備一些食物、水，還有充電寶，十分鍾後，我們出發。”
    “陸隊，”雲笙怯生生的站起來，“我小日子來了，感覺很不舒服，”說著臉色通紅，“我今天可不可以不去，我……”
    “當然！先去把你自己的簍子處理好再說，一天沒有處理好，一天就不要歸隊。我不需要這樣的人！”
    “我……”雲笙撇著嘴，差點就哭出來。
    陸明宇卻冷漠的轉身走了。
    其他人也沒有去安慰她，跟著陸明宇走了。
    看來，這位雲笙警員，很不得大家的喜歡啊！
    一切準備就緒，薑覓依舊是司機，開著陸明宇的路虎，朝燕子窩而去。
    “燕子窩這個地方，有沒有什麽特別的？”陸明坐在副駕駛，手裏拿著鹽陵本地的地圖在看。
    “陸警官指的特別是什麽？”
    “鬧鬼？迷信？或者其他傳言！”
    薑覓仔細回想一番，“沒有。”
    “確定沒有？”陸明宇抬眼看她。
    薑覓扶著方向盤，抽空回視他一眼，隻見陸明宇眼神深邃，瞳仁黝黑。
    “沒有。”
    薑覓回答的很篤定！
    “你知道周慶犯的是什麽罪嗎？”
    “你之前說是走私文物！”
    “你們鹽陵有產文物的地方嗎？”
    換句話，鹽陵有古墓嗎？
    薑覓陷入沉思。
    鹽陵要真有古墓，估計消息早就滿天飛了吧！
    “陸警官究竟想要問什麽？”
    “你在鹽陵長大有沒有見過什麽特別的人？或者你知道的，鹽陵有沒有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
    特別？
    鹽陵就是一個普通的小縣城，能有什麽特別的？
    薑覓忽然靈光一閃！
    以前她不知道。
    不過，今年接近春節的時候，倒是有過一件。
    陸明宇一見她的神色就知道，有。
    “是什麽？”
    後排的遲珩和湯嘉林也豎著耳朵聽。
    “有兩個外國雇傭兵出現在過，算嗎？”
    “雇傭兵？”陸明劍眉瞬間皺起。
    “外國雇傭兵？”遲珩和湯嘉林也驚呼出聲。
    “國內還有雇傭兵出現？”
    “嗯。”
    陸明宇問：“什麽時候？”
    “就去年年底，臘月二十八九的樣子。”
    “現在人在何處？”
    這是個好問題。
    車子離開縣道，進入鄉間小路。
    鄉間小路雖然也全部打成水泥路，終究要窄一些，路上也經常會有行人和牲畜出沒。
    薑覓扶著方向盤，眼睛望著前方，“不知道。”
    陸明宇手臂靠在車窗上，眼睛望著窗外的景致。
    兩個小時後，他們終於到達燕子窩附近山腳下。
    薑覓指著對麵的那座山，“那就是燕子窩。”
    山很高，站在這裏根本望不到頂。
    遲珩站在車邊，他們眼前是一個不太大的燕塘。
    此時，燕塘裏蓄滿了水，岸邊長滿不知名的小花。
    陸明宇觀察一下四周，指著燕塘問，“這個水是從個哪裏下來的？”
    薑覓指給他看，“那兒，這條溝的盡頭。我們這裏的人，叫大埡口。至於水嘛，自然就是這兩邊的山水，還有溝裏的地下水。”
    大埡口，一眼就可以看到，就像一個碗，缺了一個口。
    可，望山跑死馬。
    “這裏去大埡口，有多遠？”
    “公路一直通到那邊，可以直接開車過去，上去的話，估計也就一個小時，就是越往上走，路越不好走。”
    “從大埡口，到燕子窩，那條山脈看起來可以通過？”
    遲珩在一邊附和：“山脈連通，可以的。”
    湯嘉林：“所以，陸隊，你是懷疑……”
    “你們有什麽發現？”
    蕭河：“剛一拐進路口的時候，偶爾還能見到一些人，越往裏走，幾乎不見人煙。”
    李玉龍：“農田也沒什麽人種，都荒廢著。好多人家都關門鎖縫，相識多年不曾住人。”
    薑覓見怪不怪，“這邊幾個鄉村條件不太好，比較窮。後來，國家開放了，很多人就出去打工，前些年還有些老人在家看守，這些年，老人逐漸去世，年輕的又在外安家落戶，這些村子就荒廢了。”
    “所以，這就變成了他們犯罪的溫床！”陸明宇一關車門，“準備上山。”
    人手一個背包，往燕子窩而去。
    不過，他們的燕子窩之行，並未成功。
    在半途的時候，陸明宇接到一個電話。
    眾人隻聽見他接通電話的時候，叫了一聲“局長”，然後就沒音了。
    直到陸明宇掛斷電話。
    然後，眾人看見他眉眼深沉。
    “陸隊？”遲珩第一個上前詢問，“出什麽事了？”
    陸明宇回頭瞧了瞧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山路，好一會兒才出聲：“立即回清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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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什麽？”
    “回清江？”
    “現在？”
    “出什麽事了？”
    陸明宇麵對大家的疑問，解釋一句：“美悅廣場，二隊辦案時遇到的那一場爆炸案的凶手，現身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美悅廣場的爆炸案曾經鬧得沸沸揚揚。雖然經過去一段時間，但是那場爆炸案給刑警隊的影響一直沒有過去。
    2.27案的犯罪嫌疑人田寅在那場爆炸案中喪身，刑警隊也遭受巨大損失，失去好幾位優秀的刑警。
    他們追蹤過那個製造爆炸的人，卻什麽痕跡都沒有，就好像世間根本沒有這個人。
    沒想到現在竟然現身了。
    “怎麽就確定是他？”遲珩最先理智回籠。
    “昨晚，在清江的一處舊居民樓，發生一起爆炸。我們的同行出現場，各種證據顯示與之前那一次的作案手法如出一轍。”
    “可是就算我們現在趕回去，也不能立即就抓到他啊！”
    鹽陵這邊，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燕子窩這個線索。
    “如果我們現在回去，說不定還能在他逃出清江之前，抓住他。”陸明宇說完，抬腳就走，往山下走，“這個地方他就在這裏，不會跑。而那個人長了腳，隨時都可能消失在警方的視線範圍。”
    眾人麵麵相覷，跟著陸明宇下山。
    薑覓本來就是個背景板，執行者，自然是別人怎麽說，她隻需要執行就ok。
    於是，幾個小時後，他們的車穩穩地停在市局停車場。
    “薑覓回辦公室休息，如果要出任務，你跟我們一起去。你們幾個跟我去局長那裏開會。”
    薑覓就這樣變成一個人。
    回清江走的太急，她的東西都還在家裏沒拿，也沒有跟家裏打聲招呼。
    回到辦公室，辦公室一個人都沒有，薑覓關上門，給薑沁打了個電話。
    薑沁在奶孩子。
    “覓兒！回來吃午飯嗎？”
    “不了，我已經回清江了。”
    “啊？已經回清江了？”
    “這邊有急事，就先回來了。”
    “什麽事那麽著急啊？”
    “重要的事。”
    “不會是那位覃醫生的事吧？”薑沁揶揄她。
    “不是。我跟你說一聲我回清江了，你跟爸媽通個氣兒，免得他們擔心。”
    “好的，放心吧。”
    “楊曉芸那邊，我還是覺得她的動機很可疑，如果可以的話，盡量讓孩子們少跟她接觸。”
    “好，放心吧。過不了多久，我就去清江了，那時候她想要見孩子，就沒那麽容易了。”
    “覓兒！”
    在薑覓掛斷電話之前，薑沁忽然叫住她，“如果真的喜歡那位覃醫生，就試著跟他交往看看。不過，姐姐提醒你一句，無論多麽喜歡他，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知道嗎？”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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