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覃時越回了一趟家。
    遇到正好要出門的程女士。
    “媽！”
    “回來了，對了，你的事準備的怎麽樣？”
    程女士問的，是元旦去薑家的事。
    “計劃有變！”
    程女士一愣，“怎麽了？”
    “薑家有白事。”
    白事？
    程女士趕緊問：“誰去世了？”
    “她堂弟，”覃時越頓了頓，“昨天夜裏，大奶奶因為堂弟的事，也走了！”
    “啊？”
    “伯母說，大奶奶年紀大了，且堂弟是大奶奶唯一的孫子，是老人家親自養大的。現在他堂弟死在了外麵，屍體都還沒有帶回去，老人家承受不住打擊，就……”
    “薑覓肯定是要回去的吧，你要跟著去嗎？”
    “嗯！雖然不是薑覓自己家的白事，不過我看那狀況，他們應該也會出力不少。我聽薑覓說，她們那邊，都是鄉下人自己辦，我想肯定比較勞累。現在伯父和二叔身體都沒有養好，不宜勞累，我想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至少讓伯父舒坦一些。”
    “你思慮得對。對了，前兩天我聽說梁律師結婚了，你知道這事嗎？”
    “知道，他的妻子是薑覓的姐姐。”
    “親姐姐？”程女士眉尾揚起，“那個叫薑沁的？”
    “是。”
    程女士若有所思，“他們……”
    程女士很難不多想。
    “他們領證的時候，都不知道對方跟我們這邊的關係。”
    這是跟她說明，人家結婚是出於對婚姻的考慮。
    “再說，梁律師是怎樣的人，你跟他認識那麽多年，會不了解？”
    “那倒也是！”
    “他們原本準備這次元旦放假，回老家去辦個簡單的婚禮，可現在，估摸著也會推後。”
    “估計要重新定時間，等定下時間之後，你跟我說一聲。梁律師是我們集團的首席律師，更何況是你的連襟，他婚禮的時候，除了公司名義送禮之外，我以個人名義也需要準備一份。”
    周五，即是周末前一天，也是元旦小假期放假前一天，高速路十分擁堵。原本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硬生生走出三個多小時。
    薑覓一行到達老家鄉下的時候，已經接近晚上十點。
    家裏燈火通明，堂屋裏傳來高高低低的說話聲。
    他們一行人，隊伍龐大，開了四輛車。
    薑覓、覃時越、吳濤、薑臻、安紫悠、薑平津、薑瑤，梁懷安帶著薑沁，雙胞胎還有丁嫂子，另外還有兩個人，陸明宇和遲珩。
    中午，陸明宇給薑覓打電話。
    薑覓看見他來電的時候，還在疑惑，陸明宇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是為何事。
    陸明宇開門見山，“元旦節你要回老家嗎？”
    後天就是元旦節，恰逢周末。
    薑覓試探的問了一聲，“鹽陵？”
    “嗯。”
    “回！”
    “我方便跟著你一起嗎？”
    “啊？”薑覓遊一瞬間的怔愣，“你要跟著我一起回去？”
    “不行？”
    薑覓腦子反應快，陸明宇應該是有事吧，她記得半年前關於周慶的死，牽扯到老家附近的燕子窩。
    當時他們都已經的到達燕子窩了，但是清江一個電話打來，他們隻好鳴金收兵，當時就折返回去了。暑假的時候，陸明宇跟著她來過一次，後來她回鹽陵處理薑平津二人的車禍事件，他也跟著一起回來過，那一次薑覓以為他也是為了那件事而來，最後結果不是。
    燕子窩那件事到現在還一直拖著？
    隻是……
    這一次，情況比較特殊。
    “不是不行，隻是……”
    “怎麽了？”
    “我家裏有白事，你忌諱嗎？”
    “你的親人過世了？”
    “不是我家直係親屬，隔房的大奶奶，而且還是一門兩喪！”
    很多人對白事比較忌諱，更別說像這一次一樣的，一門兩喪。
    “是出什麽事了嘛？”
    薑覓簡單跟他說了一下情況。
    陸明宇問：“開吊那天，來的陌生人多嗎？”
    大奶奶是高壽，以鹽陵的習俗來看，當天來的人肯定很多。
    “很多。”
    陸明宇當時以為的多，在他真正見識到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以為的多，那根本就不算多。
    陸明宇沒有絲毫猶豫，“好，你什麽時候走，我跟你們一起？”
    “你一個人還是？”
    “我會帶一個人，其他人隨後找機會過去！”
    還有其他人？
    看來是真的有事。
    這個機會找的還真是好啊！
    那天陌生人多，混在人群中，誰也不認識誰。
    “好。”
    隨後，薑覓跟他約好時間和地點。
    一行四輛車陸續開進薑家院子。
    幸好院子夠大，要不然車都隻能停到外麵的路邊上。
    聽到動靜，易知秋率先從屋裏跑回來。
    “回來了！”
    薑覓率先下車，“媽，我們回來了。”
    “路上堵很了吧？”
    “還好！”
    易知秋招呼大家夥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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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一行人都是年輕人，男男女女，驚的堂屋裏的人安靜片刻。
    堂屋裏也坐著一屋子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是周圍的鄰居，有的薑覓認識，有的根本就叫不出名字。
    大家夥都在忙著裁紗布，準備孝衣孝服。
    雙胞胎本來已經睡著了，結果一下車就又醒了，吵著鬧著找媽媽，說餓了。
    “給你們準備了飯，去飯廳裏吃吧。”
    “家裏沒有人，事情也多，連菜都沒有買，簡簡單單做了一些，你們將就著吃些，明天再去買。”
    飯菜是早就準備好的，幾位嬸子過來幫忙盛飯盛菜。
    薑平津坐著輪椅混在在眾人中間，嬸子們看到他這副模樣，紛紛驚訝。
    “哎喲，平津啊，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還坐上輪椅了？”
    “平津啊，你這腿沒事吧？”
    “平津啊，聽說你跟你哥之前出車禍了，你這看起來傷的比你哥重啊？是傷到了腿了嗎？以後還能站起嗎？”
    薑平津麵帶微笑紛紛跟大家打招呼。
    對於車禍的細節，回答的模棱兩可。
    飯後，薑老爺子帶著村裏的幾位長輩過來。
    這也是薑平津車禍後，老爺子第一次見到他。
    “爸！”
    薑老爺子沒應聲，停在他麵前，彎著腰去掀他的褲腿，看到雙腿還完好健在，隱隱鬆了一口氣。
    別人說的，都不如自己親眼看見的。
    薑平津知道他擔心，“爸，沒事，會好的。”
    老爺子放下褲腿，還幫他整理了一下褲腳，“影響以後走路嗎？”
    “放心吧，不影響。”
    老爺子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那就好好養著。”
    其他長輩也紛紛關心一番薑平津。
    一番寒暄過後，眾人紛紛坐下來，說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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