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輝握著聽筒的手微微收緊，電話那頭傳來小妹沈明蘭在縣醫院急促的聲音：“哥，院長點名要見沈默軒二叔，說是藥材的事出了岔子！”聽筒裏還夾雜著走廊上護士推車的軲轆聲，以及若有若無的消毒水氣味。他瞥了眼木材廠車間裏正在調試靈泉動力鋸機的工人，壓低聲音：“穩住，我這就通知二叔。”
    此時的沈默軒正在空間裏檢查新培育的靈泉草藥苗，青苔覆蓋的石壁上，人參藤蔓纏繞著散發微光的礦石。聽到對講機裏的消息，他摘下老花鏡擦拭鏡片：“明輝，你去醫院探探口風。明蘭那邊，讓她先把‘特供藥材’的記錄換成上個月的舊賬本。”
    縣醫院的走廊飄著靈泉熬製的藥香，沈明輝混在提著熱水瓶的家屬中，瞥見院長辦公室虛掩的門縫裏透出燈光。他摸出揣在懷裏的靈泉蜜餞鐵盒，那是給院長夫人調理身體的“土產”，敲了敲門：“李院長，我二叔去省城開會了，有啥事您跟我說？”
    李院長推了推金絲眼鏡，辦公桌上攤著《中藥材重金屬含量檢測報告》，刺眼的紅圈標注著某處數據：“小沈，你們供應的黃芪，鉛含量超標三倍。衛生局的人明天就來檢查，這……”
    “不可能！”沈明輝露出驚訝的神色，打開鐵盒遞上蜜餞，“我們的藥材都是西山老農采的野貨，絕對天然。會不會是檢測設備出問題了？上個月的樣品您還說藥效比別家強呢。”蜜餞的甜香混著靈泉特有的清冽氣息在辦公室彌漫，李院長不自覺放鬆了緊繃的肩膀。
    與此同時，沈明蘭在護士站核對病曆本，指尖劃過用靈泉墨水書寫的醫囑——這些字跡遇水才會顯現，表麵隻是普通的鋼筆字。“小蘭，”護士長匆匆走來，“302床的張書記高燒不退，常規藥壓不下去，院長讓你準備特殊護理。”
    沈明蘭的手頓了頓。張書記是縣革委會的實權人物，此次突發怪病，她早就在暗中用靈泉稀釋液為其擦拭身體。但此刻，她必須表現得謹慎：“護士長，要不試試二叔留下的‘土方子’？用薄荷和野菊花煮水擦身？”
    深夜，沈明蘭端著銅盆走進病房。張書記滿臉通紅，囈語不斷。她擰幹浸透靈泉的毛巾，輕輕擦拭對方的額頭，銅盆裏的水泛起細小的藍光，轉瞬即逝。半小時後，張書記的體溫開始下降，她卻故意驚呼：“護士長！奇跡了！土法子真管用！”
    消息不脛而走。次日衛生局檢查團來時，正撞見張書記拉著李院長的手道謝：“小蘭護士的土方子，比進口藥還靈！”檢查團翻看檢測報告時，沈明蘭適時端來靈泉泡的枸杞茶：“領導們嚐嚐，這是我們醫院自己曬的。”茶水的熱氣模糊了眾人的眼鏡，檢測報告上的紅圈也變得不再刺眼。
    風波平息後，李院長在院務會上宣布：“沈明蘭同誌在護理工作中表現突出，破格提拔為護士長。”台下掌聲響起時，沈明蘭注意到角落裏坐著的衛生局科員，那人筆記本上畫著藥材圖譜，筆尖卻在“特殊護理”幾個字上反複塗抹。
    升任護士長的沈明蘭並未鬆懈。她重新規劃了護士值班室的儲物櫃，最底層用靈泉樹脂加固，藏著用普通牛皮紙包裹的靈泉藥劑。每月十五號，她會以“整理庫存”為由，將過期藥品替換成空間新製的“特效藥”——這些藥瓶標簽上印著普通名稱，瓶身卻刻著隻有沈家人才懂的符號。
    某天夜班，急診送來一位農藥中毒的老農。沈明蘭看著心電監護儀上紊亂的波形，果斷從儲物櫃底層取出標注“維生素c”的針劑。靈泉稀釋液注入血管的瞬間，老農青紫的嘴唇泛起血色。她轉頭對實習護士說：“快，準備綠豆湯，按二叔教的法子煮！”
    這事很快傳到縣革委會。一周後，沈明蘭被請去作“赤腳醫生經驗分享”。她站在講台上，展示用靈泉草編織的藥囊：“這些草藥都是鄉親們在西山采的，曬幹縫成香囊，能驅蚊防病。”台下坐著的趙鐵柱眯起眼睛——他調任革委會宣傳幹事，始終盯著沈家的一舉一動。
    散會後，趙鐵柱攔住沈明蘭：“沈護士長，聽說你用的草藥有奇效，能不能讓科委的人化驗化驗？”
    “當然可以！”沈明蘭掏出個布包，裏麵是曬幹的普通艾草，“不過就是些土法子，登不了大雅之堂。趙幹事要是想要，我讓人送兩斤去革委會？”布包蹭過趙鐵柱的手，靈泉殘留的微弱能量讓他不自覺打了個噴嚏，注意力被瞬間轉移。
    沈明蘭回到醫院時，沈默軒正在值班室等她。老人從懷裏掏出個油紙包，裏麵是靈泉烤的餅：“丫頭，幹得漂亮。不過要小心，科委最近進了台進口光譜儀，能檢測出百萬分之一的成分差異。”
    沈明蘭咬了口餅，靈泉的暖意順著喉嚨蔓延：“二叔，我在草藥裏混了西山的紅土，檢測結果會顯示是土壤微量元素影響藥效。”她展開新設計的護理記錄單，頁眉處印著醫院的標誌，實則是用靈泉礦石粉末印製，能幹擾光譜儀的基線。
    深夜查房時，沈明蘭站在住院部頂樓，望著遠處紡織廠的燈火。那裏的新車間正在趕製出口訂單，靈泉動力織機的轟鳴混著醫院裏的消毒水味，編織成沈家生存的密碼。她摸了摸口袋裏的護士長徽章，金屬邊緣刻著的花紋與空間入口的機關如出一轍——有些身份是晉升，有些身份是枷鎖，而她要做的，是讓枷鎖開出守護秘密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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