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魂封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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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著青石階梯一路向下,火折子隻能照出腳下三步遠,牆壁上是片片剝落的壁畫,依稀可見古老契丹人將身披羽衣的屍體擺上高台,圍著跳詭異的巫舞。老胡輕聲說:
    “這是‘魂封儀’……祭司死後不入棺,而是魂被封在台下,以守族塚。”
    當我們抵達階梯盡頭,一座“封魂台”赫然出現在前方,台高五尺,四角吊著破損的獸骨風鈴,中央立著一具幹屍,背後釘著青銅釘,臉上罩著黑紗,似笑非笑,令人毛骨悚然。
    我輕輕繞過台基,發現地麵刻著一圈陣紋,類似八卦,卻多了一重“風眼轉盤”結構。
    老胡凝視著陣紋,聲音低啞:“這是‘風印陣’——一旦有人越線,封魂台下的‘魂獸’會被喚醒。”
    『風印封魂陣:采用八風轉動邏輯,設有“逆步引魂”“順轉避咒”兩層結構。若無破解風眼的“銅鳶令”,強行越線,陣心會啟動“魂鎖脈”,釋放下方埋封的魂獸傀。』
    『魂獸傀:契丹古術所煉,以人魂馭獸骨,近似傀儡,但受魂咒驅動,生前怨念越深,反擊越猛。』
    我們還沒來得及研究陣法,一陣風卻無端從封魂台底部吹起,那幹屍竟“哢啦”一聲扭頭,眼中透出幽藍光點!
    “不好!風動魂驚,它醒了!”
    台下地麵微震,隱隱傳出重物抓地的聲音,下一秒,一隻形如豹、骨架裸露、眼窩灌滿屍油的怪物破土而出!
    它前爪已朽,卻在風印陣內活動如生物般靈活,背後拖著鎖鏈殘甲,嘴角還有破裂的舌頭,一見人影,直接撲向胖子!
    胖子拚命閃躲,魂獸傀卻動作快得離譜。我眼疾手快,扔出“金烏焰珠”在陣心爆炸,火光一閃,陣紋短暫紊亂,魂獸停滯一息。
    老胡趁機掏出懷中“銅鳶令”,一邊念咒一邊快速轉動風印陣的“風眼”。
    “快退到外圈!”
    我們三個滾到陣法外側,“嗡——”一聲低鳴,陣紋如漣漪蕩開,那魂獸傀瞬間僵直,發出詭異低吼,最終化作灰燼崩塌。
    地麵重新歸於平靜,封魂台上的幹屍“啪”地倒下,身上的青銅釘自行斷裂。
    “這就是塚魂,守不住鎮物,它們也就……沒了使命。”
    老胡小心翼翼地翻開封魂台底座,露出一方古木匣,匣上是幹裂的紅印,似用人血封成。
    我們三人對視一眼,誰都沒敢第一時間動手。
    “胖子,你去。”
    “憑啥又我?剛那魂獸就差沒把我當早飯吃了!”
    “你八字最硬。”
    “你們懂不懂什麽叫‘拿命開塚’?真出事,你倆給我養老送終嗎?”
    最終,我一咬牙,親自打開木匣——
    裏麵不是寶,不是經卷,而是一張龍形風骨圖。
    它和我們之前的風遁圖極為相似,但細節卻多了幾層風眼旋渦,在右下角,還寫著幾個用血繪成的字:
    “骨回之下,有人未眠。”
    老胡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這圖……說明整座塚不是空塚,也不是單純的‘獻祭墓’,而是……‘骨藏生監’。”
    『骨藏生監:並非埋死人,而是“囚生人”。傳說北契丹一支,為求王族不死,築塚以“風轉鎖魂,骨囚活人”,將“長命者”活封墓中,以引天地靈氣。真正的“龍塚”核心,不是寶藏,而是被困於塚中的人。』
    我們還沒緩過神,忽聽得台下的地磚再度輕響,像是鏈條拖地的聲音。
    老胡臉色慘白地說:“我們不是唯一闖進來的……”
    胖子抓緊鐵鍬:“啥意思?還有別的倒黴蛋也進來了?”
    “不,是……”我盯著那幅風骨圖上的最後一個風眼。
    它在顫動,仿佛某種“封印”,被悄然打開。
    我們身後,甬道深處,傳來陣陣類似人聲低語與鎖鏈拖動的混響。
    有人,或“某物”,正緩慢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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