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塚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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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龍塚的鑰匙,必須以‘活人’的骨血為引。”
這個戴著契丹麵具的陌生人聲音平穩,卻比剛才的骨鎖陣更叫人心驚。他的雙眼毫無焦距,卻能準確捕捉我們三人的每一個動作。老胡往前一步:“你是誰?契丹塚不是千年前就封了嗎?你怎麽還活著?”
他緩緩摘下麵具,露出一張滿是裂痕與縫合線的臉,像是用幾張皮拚湊起來的。他沒有正麵回答,而是把手中的折骨鉤輕輕插進地麵,低聲道:
“你們以為這隻是古墓?錯了,這裏是風骨禁域,而我們是最後的守塚人。”
『風骨禁域:是契丹王族秘密建造的“靈骨傳承地”,封鎖著某種“風骨秘血”,據說能延年易骨,轉生續魂。塚中封的“活人”,不是受害者,而是曾經的“傳骨者”,守塚者為了阻止這股力量流入世間,將他們逐一封印。守塚者一脈已滅絕,但仍留有“塚外人”輪回接替,世世代代為塚服務。』
我們還沒從這番話中反應過來,那人忽然一拍折骨鉤,地麵升起一塊扭曲的石門,門後是一道旋轉的回廊,回廊盡頭,有微弱藍光閃動。
他淡淡地說:“進去吧。‘風骨之眼’就在盡頭。你們來這裏,不就是想找那個東西嗎?”
老胡皺眉:“你到底想幹什麽?”
那人笑了笑:“我不能離開這裏,但你們可以。你們將成為下一代守塚人。”
我們麵麵相覷,心中都明白——這事,恐怕根本不是什麽“墓探”,而是一場被精心編織的輪回。
胖子壓低聲音:“咱們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嗎?”
我瞥了他一眼:“現在回頭,不等於告訴他我們怕了?”
老胡冷靜地說:“不管是陷阱還是秘寶,風骨圖的最後一眼,必須看清。”
我們三人提燈踏入回廊。
『風骨回廊:回廊仿佛活物,牆壁浮動著“骨紋圖騰”,其中幾塊石磚呈現“微脈跳動”,像是有心跳的肉壁。四周間歇性傳來“嬰啼”與“骨裂”聲,時不時有錯覺看到有人影在你身後飄過。回廊每走十步,便觸發一段機關考驗:風眼試骨、倒行走脈、幽音回繞等。』
『風眼試骨:必須用自身指骨滴血置入牆中“試骨口”,判斷是否為“風骨契人”。若血脈不合,則牆壁骨釘彈出,刺入脈門,使人筋骨盡碎。若血脈相合,可在牆中取出一塊“風骨石”,為下一段機關開啟鑰匙。』
我們在回廊中前行,前後曆經四道生死機關——每一關都像在逼問:你們到底是誰?為何入塚?
終於,抵達盡頭。
那是一間無門石室,中央立著一塊風蝕殘碑,碑上刻著八個契丹篆字:“風骨既開,塚外人現。”
碑後,是一具被封在琥珀中的人形,身高七尺,麵目模糊,卻有五官輪廓微動,仿佛……還活著。
我們站在那人麵前,一種難以形容的寒意湧上心頭。
老胡低聲說:“這人……不是屍,是沉眠者。”
胖子呼吸都緊了:“你說這是活人?那他得睡了多少年?”
老胡搖頭:“或許一千年,或許更久……你看他胸口。”
我們順著指引望去,琥珀中的人胸口浮現一塊銀白光芒——那正是風骨圖最後一眼對應的“龍骨之印”。
而這時,石室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我們轉頭,隻見剛才那“塚外之人”站在門外,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他緩緩抬手:“喚醒他吧。風骨的輪回,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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