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塚塌陷的震動仍在耳邊回響，我和胖子癱倒在地上，大口喘著氣，陽光透過塵埃灑落在我們身上，久違的溫暖讓人幾乎忘記了自己還活著。
    “我……我不是在做夢吧？”胖子喘著粗氣，望著塌陷後的深坑，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咱們……真出來了？”
    我點點頭，喉嚨幹得發啞：“暫時……是出來了。”
    老胡則靠在一塊岩石上，臉色蒼白，左臂被黑霧灼燒的痕跡仍在隱隱滲血，但他卻死死攥著一個油紙包，一言不發。
    “老胡，你那是什麽？”我注意到他手裏的東西，不由問道。
    他沉默半晌，才低聲說道：“這是我在祭壇底部拾到的東西，冥塚塌陷前，靈魂節點爆裂處有一塊石板彈出，幾乎砸到我腦袋。”
    說著，他顫顫地打開油紙包，裏麵赫然是一塊破碎的羊皮卷，邊緣焦黑，但中間依稀還能辨認出一些古老的文字與圖案。
    “這是什麽？”胖子探過頭看，眼睛一瞪，“怎麽看著像《山海經》裏那種異獸圖？”
    我湊近仔細看，那圖案確實怪異，像一隻頭生雙角、身披甲鱗的蛇形獸，盤踞在一座巨大的山塚之下。旁邊是一行小篆：“龍墟化骨，玄幽封心。失之，魂歸萬劫。”
    “‘龍墟化骨’……‘魂歸萬劫’？”我喃喃念道，腦中浮現起冥塚中那條白骨巨龍的影子。
    “這意思是不是說……”老胡聲音低沉，“我們毀掉的，可能不是整個冥塚，而是其中的一個‘封印裝置’。”
    “你開什麽玩笑？”胖子忍不住罵了一句，“都塌成那樣了，你還說它沒毀？”
    老胡搖頭：“我不是瞎說。這段文字提到的‘玄幽封心’，指的應該是冥塚真正的封印核心，而我們破壞的——隻是其中之一。落龍塚……或許不止一塚。”
    我和胖子同時愣住了。
    “你是說……還有別的塚？”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都快把咱們命搭進去了，結果隻是個外層？”
    “是的，”老胡苦笑，“這羊皮卷上還畫了一個地圖，標記了數個同心圓的區域。我們現在身處的這座冥塚，隻是最外層——龍骨之塚。而核心，可能被稱為——‘龍心封域’。”
    “我去！”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這他娘的是打副本呢？一關接一關？”
    我冷靜下來，眯起眼睛：“這地圖上有沒有提到‘龍心封域’的位置？”
    老胡點頭，將卷軸翻過，背麵果然繪有一張簡略的地形圖。看上去像是某片山脈內部的結構輪廓，幾條暗線穿插其間，最終匯聚到一個標注著“龍心”的位置。
    “我認識這山形。”老胡沉聲道，“是雁門關北麓的‘落魂嶺’，一片常年人跡罕至的險地。”
    我吸了一口冷氣：“如果我們還要繼續深入，就必須去‘落魂嶺’，找到那個所謂的‘龍心封域’？”
    “沒錯。”老胡一字一句地說道，“而且，這才是真正的終點。”
    沉默了一會兒，胖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胡，咧嘴一笑：“我就知道，咱們這趟活兒啊，沒那麽容易就完。”
    “你怕了？”我看著他。
    “怕個屁！”胖子罵道，“我隻是後悔沒多帶點酒。”
    我們三人相視一笑，雖然疲憊不堪，但此刻心中卻燃起了新的火焰。冥塚的謎團尚未解開，而“龍心封域”或許才是整個龍塚詛咒的真正源頭。
    而我們——將繼續踏上這條不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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