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塚那日，天色沉重如鉛，山風獵獵，吹得骨傘哀鳴。
    我們站在落龍塚之巔，望著那一道被封存多年的黑龍脊梁漸漸歸於沉寂，心中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沉。
    “從今往後，這世上再無龍骨塚。”我說。
    “可這才是真正的開始。”翟斧頭眼神複雜地看著我手背，那裏，龍鱗印已被“龍識核心”完全激活，隱隱浮現出一道古老的北方銘紋——“冰藏井”。
    三天後，京城西郊，九局秘密基地。
    “你確定這東西指向的是西伯利亞？”戴著金絲眼鏡的黎局翻著資料，眉頭緊鎖。
    “核心裏的坐標非常明確，不隻是蘇聯遺址，還有……日軍殘部留下的活體實驗項目。”
    “代號：零號之井。”我將殘留圖譜攤開，那上麵隱約可見三方勢力匯聚的標誌——鐮刀錘子、旭日旗、中國古祭紋。
    黎局沉吟良久，最終道：“我派一支‘寒影行動組’隨你們過去，他們有多年北極作戰經驗。但你要記住——那片地帶……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們走之前，先做點準備。”我點頭。
    十日後，我們已抵達西伯利亞邊境。
    雪原浩渺，風如刀割。遠處，一座半掩於雪下的混凝土碉堡若隱若現，仿佛一頭沉睡的巨獸。
    “根據衛星成像，這就是零號之井地麵控製塔。”寒影隊長“韓九”低聲說，“日軍在四十年代便在此進行活體極寒實驗，蘇聯則在五十年代進行‘骨凍工程’，據說挖穿地幔，引發了一次劇烈地震後，才永久封井。”
    “但有東西還活著。”我低頭看著地上的爪痕，那不是動物，而是……人的指甲拖痕。
    我們推開生鏽的大門，一股寒氣撲麵而來，伴隨而來的是一種金屬與血混合的腐臭味。
    通道內，刻有老式日文銘文：“極寒淨化計劃·乙型井”
    胖子不禁罵了一句：“你說這些人是不是瘋了？淨化個鬼！”
    進入主井前的金屬甬道，被一道厚重鐵閘封死。
    “韓九，動炸藥。”我冷聲說。
    轟隆一聲，閘門炸開，煙塵之中，一個巨大的升降平台暴露出來。
    平台四周浮雕斑駁，有俄語和日語混雜的警示語：
    【“下井者，無歸路。”】
    我們按下控製杆，平台緩緩下降。
    黑暗之中，溫度驟降至零下五十度。四周管道結霜，冰壁隱約可見扭曲的人影——像是被凍結的囚徒，有的還睜著眼。
    “天啊……他們活著被凍進去了？”韓九咽了口唾沫。
    “這就是‘極寒生封術’，”翟斧頭低聲道，“他們妄圖通過極寒將人‘存儲’，以留待未來實驗。”
    “太變態了。”胖子握緊了手電。
    我們剛踏出升降台，警報突響，一排排紅燈亮起。
    “有東西醒了。”我說。
    冰牆後，一具具人形慢慢蠕動，嘴裏吐出一串日文哀號：“タスケテ……助けて……”
    忽然，一麵冰牆裂開，一隻長達兩米、通體透明的怪物破冰而出！
    它似人非人，五官早已模糊，皮膚下爬滿寄生的管道和金屬管件——這是冰封實驗體，代號“寒人”。
    “開火！”韓九下令。
    子彈打在它身上發出異響，像擊中堅冰，它動作極快，一躍而起，將一名隊員撲倒，嘴中噴出冷氣，瞬間將那人半身凍裂！
    “用熱頻！”翟斧頭猛按背包，一枚熱震彈“砰”地爆炸，灼熱氣浪瞬間灼穿“寒人”體表，它發出類似金屬共振的尖嘯，倒地扭動。
    我們趁亂衝進主井核心，那是一處巨大的冰下實驗室，正中央的圓形水晶罩中，懸浮著一具奇異屍骸——龍形骨架，卻有著人類頭顱！
    我腦中一片轟鳴。
    “這就是……‘人龍融合實驗體’？”
    “他們妄圖用龍骨融合活體，製造‘超種族生命’。”翟斧頭神情凝重，“而我們……隻是後來的訪客。”
    忽然，晶罩之中，那具“人龍屍體”的眼睛——睜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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