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醜人，細看是一種殘忍。——錢鍾書
    01沒有看照片，而是像個老大爺似的，直接向後一躺。
    “我不信你們抓到我之後，沒有把我查個底朝天。”
    “我認不認識誰，這種小問題，你們還會不知道？”
    “你以為你騙小孩呢。”
    語氣說不上好，甚至有些玩世不恭的樣子。
    對於01的話，趙河川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
    調查，肯定是調查過了。但是，有些調查到的東西不能做證據啊！
    01這不開口，不就是存心的嘛。
    總不能直接說，“對，我把你查了個底朝天，但是我就是要你自己說出來的。”
    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審訊不能就這麽結束，會讓出主動權，給01垂死掙紮的希望。
    想到這張照片的出處，趙河川換了個語氣，開口說道：
    “你沒有看過，怎麽就能確定你不認識呢？”
    “為什麽不可以？”
    01沒有正麵回答趙河川的問題，而是歪著頭反問趙河川。
    趙河川對於01的自信，想到第一次去到他的藏身之地的時候，看到的場景，很難不明白。
    為此，趙河川扯出自認為還算和善的笑容，說道：“你以為你把那些東西燒了、刪了，我就找不到了嗎？”
    “還是說，你對自己很自信，確認沒有漏網之魚了？”
    趙河川的話，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直衝01的心髒。
    沒有絲毫憐憫的捏拽、拉扯著。
    力氣大到，好似下一秒他的心髒，就會因為外力破壞的原因，停止跳動。
    趙河川的話，在無形中引誘著01的雙眼，使其不受控製的看下那張照片。
    可當莫疏看清照片的時候，心髒真的好像停跳了。
    肺部好像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裏麵的肺泡在一瞬間裏，全都炸開了。
    他就如同擱淺的魚，將嘴張到了最大，以求活下去。
    但死前的掙紮，最是無用。
    01的手不受控製的顫抖著，往日裏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動作，他卻做了好多次才成功。
    等照片被01拿到手中的時候，趙河川又拿岀了一張照片，放在他的手中。
    “啊－啊——”
    兩張照片給莫疏帶來了不小的刺激，一時間連哭聲都無法發出。
    喉嚨裏隻剩嗚咽和尖叫。
    第一張照片上是一個穿著長裙，在海邊笑著看向鏡頭的女子。
    她的手還站著一個十幾歲的男孩，穿著簡單的短衫短褲，臉上的笑容卻和女子一樣開心。
    畫麵很溫馨。
    第二張照片是01和莫疏還有饒江的合照。
    那時的莫疏，已經沒有了少年氣，而是帶著一種病態。
    但手裏拿著的糖葫蘆和嘴角的笑，都顯示著他的快樂。
    01也和現在不太一樣，那時的他看上去沒有什麽喜怒哀樂，但看向莫疏的時候，眼眸裏還是閃爍著光的。
    饒江則沒有什麽變化，還是一如既往的麵癱，但身上穿的不再是一成不變的黑色西裝，而是黑色短袖和黑色長褲。
    頸肩的銀色項鏈給他增添了一抹色彩，使他不再黯淡。
    照片沒有塑封，01的眼淚很快浸濕了照片。
    照片上的人兒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
    “鐺——”
    刀叉被一把扔進餐盤裏。
    “阿爹，我看那個女人就是誠心的，這都過去十幾分鍾了還不下來。”
    “她不吃，我還不吃？”
    說話的是一個燙著波浪卷的女人，她身上穿著奢侈的紅色露肩長裙，脖子上戴著昂貴的寶石項鏈。
    光看著就能知道是一個吃不得苦的嬌小姐。
    而被女人叫做阿爹的人，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隻是淡定的坐在主位上喝著茶。
    見阿爹沒有出聲，女人更加大膽了起來。
    抬手招來一個女傭，說道：“你上去看看，要是那個女人不樂意下來，你就把她請下來。”
    說到“請下來”三個字的時候，女人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那名女傭瞬間就明白了女人想做的，但還是抬頭看了一下主座的那個男人。
    見他沒有出手阻攔，便準備起身上樓。
    隻可惜，易菱安並沒有讓女人如意。
    在女傭走到樓梯口時，易菱安就出了房門。
    看著下麵的場景，易菱安很快就猜到了剛剛發生了什麽。
    笑著說道：“看來這是不歡迎我啊？”
    “你們不歡迎我，那老頭子還要特地請我過來，可真是家裏鹽巴多——閑的慌啊。”
    女人自然聽出了易菱安話裏的意思，眉頭輕皺，有些不滿的開口說道：“你在外麵的那些如意算盤，在這裏是敲不起來的。我勸你，還是不要有那麽多小心思好。”
    “隻有這樣才活的久一點。”
    “是嗎？”
    話語間，易菱安已經從樓上走到了餐桌旁。
    將手輕輕的搭在女人的肩膀上，撫摸著她。
    易菱安身上穿的是一套黑色抹胸長裙。
    兩人站在一起，就猶如一對開的嬌豔的雙生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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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對於易菱安的舉動並不喜歡，側身想要擺脫時，卻又被易菱安捏住了後脖頸。
    易菱安的這個動作徹底的激怒了她。
    女人一把拿起桌上的餐刀，轉身向易菱安刺去。
    易菱安本就不是個安分的主，那對於打架這種小事來說，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在女人拿起三刀的時候，她的就立馬反應過來。
    原本掐在對方脖子上的手，立刻挪到了肩膀處，將女人拿著刀的手臂給卸了下來。
    女人也不是什麽善茬，抬起另一隻手，握拳向易菱安的麵門襲去。
    易菱安一個偏頭躲過了他的攻擊，同時抬起腳向女人的腹部踢去。
    見一擊不成，女人立刻調轉拳頭的方向，向易菱安的肩甲打去。
    但正因如此，女人沒有躲過易菱安的那一腳，被直直的踢向了餐桌。
    “嘩啦”
    餐桌上的餐盤和杯子也跟著移位，可見易菱安這一腳的力氣並不輕。
    女人捂著肚子，撐著餐桌起身，想要再次回擊的時候，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出聲說道：“停，你們倆的矛盾到此為止，現在吃飯。”
    語畢，又抬手招來一個傭人，讓她們將桌上的菜撤下去換新的上來。
    女人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易菱安，但迫於男人的警告沒有再出手。
    易菱安揚起一個燦爛到不能再燦爛的笑容，挑釁的看著她。
    張嘴無聲的說了句話，就坐在了女人對麵的位置上，氣淡神閑的吃起了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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