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雨之希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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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拉巴斯坦·雨地街道】
    黃沙在風中掠過街角,殘留的冰霜悄然融化,行人已開始恢複喧囂。
    但羅格腳步未停,仍神情自若地穿行在日漸熙攘的人群中,仿佛剛才與青雉短暫的對峙隻是尋常舊識打了個照麵。
    艾恩沉默良久,最終低聲開口:
    “……剛才大人您說的‘戀童癖’,是在指……?”
    “嗯?”羅格回頭咧嘴一笑,一臉無辜,“還能是誰?”
    “您就不能少開這種容易出事的玩笑嘛......”艾恩一臉無奈。
    “我可不是開玩笑。”
    羅格抬手理了理披風,語氣懶散中帶著幾分打趣,“你也看到了,那妮可·羅賓我暫時不會動手。”
    “不是因為她什麽可憐,而是她背後的能量挺大。”
    語調帶著諷意:“動她,不光天龍人會注意我,某些‘老同事’怕也得坐不住。”
    艾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後餘光瞥到羅格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腰間佩刀上。
    “……最近劍術有精煉嗎?”羅格突然問。
    “咦?”艾恩愣了下,隨即立正,“有在練習,但老實說,我最近的確感覺到瓶頸了。”
    “霸氣與體術配合比以前好些,但在劍術上……海軍內部能稱得上‘劍豪’的前輩實在不多。”
    羅格微微頷首,雙手插兜,淡聲道:
    “海軍不是缺高手,是缺純劍士。”
    “從戰桃丸的體術流、黃猿的光速戰、到卡普那種拳硬如炮彈的古老怪物……你會發現,擅長用劍的,基本都在另一邊。”
    “不過嘛……”
    他仰頭望向遠方,眼神漸沉,“真要說海軍中曾有的劍豪級人物……倒是有一個。”
    艾恩眼神一亮:“是誰?”
    羅格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們接下來的目的地是——推進城。”
    艾恩神色一震:“推進城?!那種關押重刑犯的地方?”
    “你不是說我該精進劍術嗎?”
    羅格嘴角輕勾,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去到你就知道了。”
    沙塵翻卷,畫麵淡出,背景風沙中遠遠顯出推進城的輪廓。
    【推進城 · 麥哲倫辦公室】
    “什麽?!”
    麥哲倫重重一拍桌案,毒霧從肩頭騰騰而起,“你想帶走希留?!”
    “他是殺人狂!不行!”
    “他殺的不是敵人,是自己人!”
    “我知道。”
    羅格走上前一步,目光平靜如水:“但我也說了,我會收服他。”
    “這世界上……喜歡殺海賊的人,不嫌多。”
    麥哲倫滿臉不信任:“他上次試圖在飯點毒殺整個警戒科,你怎麽讓這種人服你?”
    “你不信他可以,信我總行吧。”
    羅格不急不躁,“我已經與戰國元帥打過招呼。他說,隻要你同意帶我去eve 6驗證就行啦。”
    麥哲倫咬牙,深吸一口氣。
    “……走吧。”
    “但我警告你,如果他失控,我會第一時間毒殺他。”
    “沒問題。”
    羅格一笑,“反正我也不是來帶寵物的。”
    【推進城·eve 6·無限地獄】
    深不見底的囚籠下,腐鏽與死亡的氣味彌漫不散,長年未見天日的黑暗如實質般壓在每一寸空氣上。
    在最深處的單人牢中,希留緩緩睜開眼。
    那是如野獸般沉睡的血色視線。
    “……來了啊。”
    羅格佇立於鐵欄之外,披風垂落,氣勢沉穩如山。
    “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羅格中將。”
    希留嗤笑一聲,站起身,鐵鏈拖動的聲音回蕩如喪鍾。
    “是來看我笑話?還是來替我念最後的懺悔詞?”
    “都不是。”羅格淡淡回應,聲音平靜卻不容置疑。
    “我來收你。”
    “收我?”
    希留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笑意愈發癲狂,“我可不會像那些軟腳蝦一樣聽話。”
    羅格伸出手,一步步向牢籠邁進,腳步仿佛敲在人的心跳上。
    “你是推進城原警備署長,嗜殺成性,因“過度殺戮囚犯”被判處死刑,後因戰力強大被關押在 eve 6 無限地獄。”
    “你愛殺人,但不是瘋子,隻是享受‘強者斬弱者’的成就感。”
    希留笑容凝固了一瞬。
    “我不在乎你聽不聽命令。”
    “我隻要你這把刀——隻對準‘該死之人’。”
    “‘該死之人’所謂的海賊嗎?你想讓我給你當刀?”希留眼神如刃。
    “不錯。”
    羅格踏入那間關押“推進城最危險罪人”的單牢,將‘雷雨’丟給希留,腳步如裁決鍾聲敲入希留耳中。
    “我知道你可以隨時出來,來吧。”
    希留咧嘴,長年幽閉的瘋意已在眼底翻滾,他舔了舔幹裂的嘴角,一抹笑意宛如蛇信般滑過唇邊。
    “你知道我在eve 6裏殺了多少人嗎?那些家夥,連尖叫都來不及。”
    話音未落,地麵一震!
    希留暴起,身如黑影閃電,鎖鏈崩斷的手拿起‘雷雨’狂斬而下,刀風如裂海狂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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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試看你配不配說這句話!!”
    “唰——!!!”
    長刀劃破空氣,但斬下的一刹那卻詭異地停住了。
    ——不是被格擋,也不是被接下,而是停在空中,定格!
    “空氣?”希留臉色驟變。
    羅格臉色平靜,右手微抬,五指張開。
    “你以為……我會用刀來教訓你?”
    下一秒,空氣“啪”地炸裂!
    無形的重壓如天錘落下,希留整個人仿佛被重錘貫胸,猛地砸向地麵,整塊地板凹陷爆碎!
    塵煙滾滾中,石柱崩裂,數十米外的囚籠鐵柵震得咯咯作響!
    希留從廢墟中咳出一口血,眼神卻變得興奮!
    他緩緩站起身,“原來你不是劍士?那更好——我最討厭那群披著名號的家夥了!”
    他再度躍起,霸氣纏繞刀鋒,暴斬而下!
    “我就讓你看看!推進城最凶的瘋子不是喊出來的!!”
    “斷魂——!!”
    刀氣如颶風縱裂十米!
    但羅格未動一步,手指一勾——
    七道透明空間屏障瞬間封鎖前方區域,刀光劈落其中,卻像被數道柔韌又堅不可摧的“空氣膜”吞噬!
    “哢!!!”最後一道封壁彈出反震,希留手臂巨震,虎口迸裂!
    “——什麽?!”
    羅格緩緩邁步,霸氣從腳下蔓延整個地麵,如潮流般將希留淹沒。
    “空氣——不僅能封鎖動線、扭曲路徑。”
    “還能,卸你刀鋒,滅你氣焰。”
    話落,羅格腳下一踏!
    “空氣震爆·內擊!”
    轟!!!
    希留身後空氣猛然“爆炸”,如無聲雷霆貫穿神經,整個人被從背後掀飛,撞穿三根鋼柱,倒栽入石牆!
    他吐血倒地,骨骼錯位,臉色卻越發瘋狂。
    “哈哈哈……厲害啊……我明白了……”
    他捂著肋骨,眼神熾烈地望著那踏著塵煙而來的身影。
    熾熱如煉獄的空氣在刹那間凝固。
    羅格靜靜站在希留身前,身形不動,雙目微闔。
    可下一瞬——
    他睜開雙眼。
    話音落下,一股沉重如末日鍾鳴的威壓猛然爆發!
    “轟!!!——”
    霸王色霸氣·無域釋放。
    仿佛整個eve 6都陷入一場無形的風暴,黑紫色雷光從他周身騰起,空氣被炸出爆鳴漣漪,石柱塌裂,囚籠震顫,鐵鏈在嘶鳴,牆體被撕裂出蛛網般的裂痕!
    希留瞳孔一縮,剛剛起身的他雙膝驟然一軟,“咚”地一聲跪倒在地!
    “這、這是……”他咬牙強撐,卻發現連握刀的手都在顫抖,體內霸氣如被擠壓般崩塌瓦解!
    “霸王色……怎麽會強到這種程度?!”
    ——不是威嚇,而是“命令你跪下”級別的支配感。
    周圍數百米內的牢房中,其他死刑級囚犯紛紛被驚動,透過狹小縫隙望見那爆發如天罰的光輝。
    “那是……那家夥希留被……壓製了?!”
    “開什麽玩笑!?連他都跪了!”
    “是誰……能在推進城裏把希留鎮住……”
    “……那就是現在新世界上傳的‘玄麟’?”
    “……這世界,到底變成什麽樣了……?”
    恐懼像一場瘟疫在最深地獄蔓延。
    一些原本高傲冷漠的亡命之徒,此刻在牢籠中默默後退,不敢再多言一句。
    而希留……麵色扭曲,卻強行支撐著爬起,牙關咬緊到血,眼中不再是蔑視與狂躁,而是壓抑的震動與罕見的“敬意”。
    “我服了……”他低聲道,聲音如破碎的鐵片。
    “我希留……服你。”
    “但我也賭了。”
    他低頭,緊握刀柄,“哪怕被你拴著……有朝一日,我一定會贏你。”
    羅格嘴角勾起冷笑:“歡迎挑戰。”
    他轉身,披風掀起如暗潮,踏出已裂的牢籠門檻。
    “從今天起,你這把刀——歸我。”
    “但記住規矩。”
    “隻殺海賊,不碰平民。”
    “每年可以挑戰我一次,贏了你自由。輸了,就繼續替我砍。”
    “砍到你死,或海賊死光。”
    希留低頭一笑,沉默三秒,艱難爬起身。
    “……成交。”
    “我這輩子最討厭規矩,但你的這條——我忍了。”
    隨著戰國元帥備案文件與羅格簽字完成,希留被特批轉為“特殊編製觀察兵”,列入g5支部特戰協力成員。
    羅格看著他上船,轉頭對麥哲倫道:
    “放心吧。要是他真瘋起來,我親自動手把他再送回來。”
    麥哲倫沉默良久,隻冷冷說了一句:
    “你最好知道你在幹什麽。”
    羅格笑著揮手。
    “放心,推進城不會空的。”
    “很快我可能還會送一大批人回來。”
    “到時候你可能還得讓他回來幫你砍出一些空間來。”
    麥哲倫看著遠走的眾人,無奈道:“說的跟經過你手的海賊還有活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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