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破曉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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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上空,風雲詭譎,河圖棋局的靈力旋渦如末世風暴,將天地染成一片混沌迷幻之色。王小虎緊咬牙關,菌蓮左臂青筋暴起,竭力抗衡鴻鈞棋局對骰子的吸附之力,每一絲靈力的波動都似在淩遲他的神魂,可那點數仍搖搖欲墜,向著人族沉淪的深淵滑去。
青蘅衣袂獵獵,素手拈棋,與鴻鈞隔空對峙,美目中寒芒與決絕交織。她的每一步落子,皆為守護人族一線生機,可對麵是主宰諸界、算盡蒼生的鴻鈞,棋盤之上,死亡的陰影正一寸寸吞噬希望之光。
楊戩的菌屍雙眸幽燃磷火,周身腐氣翻湧,在搶奪骰子瞬間,爆發出一股滅世蠻力。那骰子於掌心瘋狂震顫,似要掙脫這褻瀆命運的掌控。哪吒殘魂見狀,雖僅存靈識,卻以不屈戰意凝聚成型,呼嘯著衝向楊戩:“三眼怪,莫要癲狂,這一擲怎可由你這邪祟斷送!”
楊戩菌屍發出一聲嘶吼,空洞嗓音回蕩:“吾已看透,這諸世量劫皆為天庭與聖人操弄,既為棋子,何不一搏,掀翻這狗屁棋局!”說罷,揚手欲擲,磅礴力量引得天地哀鳴,空間裂縫縱橫交錯,似要將現世扯入無盡虛空。
哪吒不遑多讓,三昧真火自靈體迸射,化作火蓮纏向楊戩手腕:“呸!你若胡來,人族億萬生靈灰飛煙滅,俺們抗爭至今,豈是為這玉石俱焚!”二人你來我往,一個要孤注一擲改寫被奴役宿命,一個要力挽狂瀾保人族安寧,力量碰撞處,星河破碎,時光亂流四溢。
此時,王小虎強催菌蓮左臂,拚著經脈寸斷,以血肉為祭,終於穩住骰子片刻。他大吼:“二位莫爭,聽我一言!”哪吒、楊戩動作一滯,望向這位操控骰子已近油盡燈枯的青年。“此擲關乎生死,卻不能莽撞,咱既已知是棋局,何不以人心應之,以人族求存之誌、奮進之魂定此點數,或可破局!”
青蘅目光一亮,手中棋子紛飛,布下一道守護光幕,隔絕外界混沌侵蝕,為他們爭得片刻安寧:“小虎所言甚是,楊戩、哪吒,往昔歲月,你二人護人族於危難,此刻,當信蒼生之力!”
楊戩菌屍眼中幽火閃爍,似在權衡,哪吒亦是滿臉凝重。片刻,楊戩緩緩點頭,菌屍掌心光芒內斂,將骰子遞向眾人匯聚之處:“好,便依你等,以人族之名,賭這一回!”哪吒亦收回火蓮,靈識融入,與眾人靈力相接。
刹那間,王小虎、青蘅、楊戩、哪吒四人靈力水乳交融,以人族千百年不屈之念為引,注入骰子。那骰子騰空而起,綻放出璀璨光芒,光芒中,是大禹治水時的櫛風沐雨、是百家爭鳴的智慧交鋒、是仁人誌士抵禦外敵的血染征袍……每一瞬人族奮進的畫麵,皆化作力量,改寫骰子軌跡。
骰子落定,長安城地動山搖,河圖棋局發出一陣不甘哀鳴,轟然崩碎。天際破曉,金芒灑下,驅散黑暗陰霾。鴻鈞身影隱沒,似被這逆天改命之舉震退。人族,於絕境中踏出一條生路,不再為任人擺弄的棋子,而是以自身意誌,開啟主宰命運的新紀元。楊戩菌屍在光芒中緩緩消散,隻餘一抹清明目光,望向重生的大地;哪吒殘魂亦化作星火,融入人族守護之光,自此,傳奇落幕,人族新篇,在曙光中徐徐鋪展。
但平靜並未長久,鴻鈞雖退,天庭諸仙卻心有不甘。玉帝王母端坐靈霄寶殿,見人族掙脫棋局掌控,怒容滿麵。“哼,一群螻蟻,竟也妄圖逆天,真當吾天庭威嚴可欺?”當即下令,天兵天將傾巢而出,欲給人族一個下馬威,重立天庭權威。
一時間,三界震動,風雲再起。南天門大開,金甲神人、天將神兵如烏雲蔽日,朝人族大地洶湧而來。為首的托塔天王李靖,手托寶塔,威風凜凜,可眼底卻藏著一抹隱憂,畢竟曾與哪吒有父子糾葛,此刻卻奉命征伐,心中五味雜陳。
人族初獲自由,尚未來得及歡慶,便麵臨這般生死危機。王小虎怒目圓睜:“天庭欺人太甚,剛出棋局,又來屠戮,俺們決不能坐以待斃!”青蘅亦是柳眉倒豎:“此番定要讓天庭知曉,人族已非昔日魚肉!”眾人迅速集結,雖靈力損耗大半,卻個個鬥誌昂揚。
楊戩菌屍消散後,一縷真靈回歸本體。他緩緩睜開雙眸,眼中神光湛湛,知曉天庭來犯,長身而起,手持三尖兩刃刀,身旁哮天犬狂吠不止,似在向天庭示威:“天庭無道,既敢來犯,吾定當再衛人族!”
哪吒借星火重聚殘魂,重塑肉身,腳踏風火輪,手持火尖槍,英姿勃發,望向天庭大軍,哈哈大笑:“俺又回來了,玉帝老兒,今日便與你清算舊賬!”
兩軍對壘,劍拔弩張。天庭仙神仗著修為高深、法寶眾多,率先發難。一時間,法寶光芒漫天,雷火閃電齊下。人族這邊,王小虎菌蓮左臂舞動,撐起一片防護光幕,青蘅以棋局之道,擾亂法寶軌跡,使其威力大減。
楊戩身形如電,三尖兩刃刀劃破長空,直取敵陣先鋒,所過之處,天兵天將人仰馬翻。哪吒更是勇猛無畏,風火輪卷起烈焰,火尖槍挑、刺、掃,將那衝來的天將紛紛擊退。他瞅準李靖,大喝一聲:“爹爹,你今日當真要與孩兒兵戎相見?”李靖聞言,手一抖,寶塔差點掉落,臉上閃過一絲愧疚,卻又礙於軍令,硬著頭皮催動火雲駒向前。
激戰正酣,人族漸漸不支,死傷漸多。但每一個倒下的戰士,都激發起周圍人更強的鬥誌。他們用血肉之軀,築起一道道防線,守護身後的家園與親人。楊戩見勢,振臂高呼:“人族兒郎聽著,今日之戰,關乎生死存亡,吾等背後是萬千生靈,不可後退半步!”眾人齊聲響應,聲震九霄。
哪吒靈機一動,將周身三昧真火催至極致,化作一條巨大的火蛇,直撲天庭法寶匯聚之處。那些法寶被真火灼燒,光芒黯淡,紛紛失控。趁此良機,楊戩與王小虎等人合身撲上,一頓猛擊,天庭大軍陣腳大亂。
眼見敗局已定,玉帝王母心急如焚,欲親自出手。可就在此時,一道祥和金光自西方而來,阿彌陀佛現身,勸阻道:“天庭、人族,莫要再造殺孽,棋局已破,當順應天意,共促三界和平。”玉帝王母雖心有不甘,卻也忌憚西方佛力,權衡再三,隻得鳴金收兵。
人族經此一役,徹底站穩腳跟。他們在廢墟之上重建家園,楊戩、哪吒成為人族新的守護神,王小虎與青蘅也將這段傳奇故事流傳世間,激勵著一代又一代的人族子孫。此後,三界進入一段相對和平的時期,而那驚心動魄的弈局與鏖戰,永遠銘刻在曆史長河之中,成為人族永不磨滅的精神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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