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繭中生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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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的指尖觸碰到混沌眼玉玨的瞬間,黑蓮綻放的光芒將整個陳塘關籠罩在刺目的光暈中。歸墟深處漂浮的繭群在光芒裏微微顫動,每個繭中"自己"的麵容都在扭曲變化,仿佛要衝破繭壁。繭壁上的周天鎖魂局星軌開始逆向流轉,暗金色的符文滲出詭異的幽藍光芒。
"這不可能......"哪吒踉蹌後退,混天綾不自覺地纏住李靖殘魂。殷夫人的魂魄突然從黑蓮中衝出,化作一道光沒入最近的繭中,繭內"哪吒"的麵容竟與母親年輕時有七分相似。
裂隙外,孫悟空與虛影的戰鬥愈發激烈。萬千細針組成的金箍棒不斷刺向星燈,卻被虛影手中的假金箍棒輕易彈開。虛影冷笑:"齊天大聖,你以為那些小猴真的是你的子民?不過是天道種下的誘餌罷了!"話音未落,花果山方向傳來震天動地的轟鳴,鎖妖柱開始崩裂。
楊戩將逆骨鏡殘片嵌入星軌節點後,鏡中桃山幻象逐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無數交錯的時空碎片。他看到了五百年前,孫悟空被壓在五指山下時,觀音菩薩與天道宮使者的密會;三百年前,自己奉命鎮壓花果山前,在淩霄殿內瞥見的暗魔宗令牌;還有更早之前,首任天帝隕落時,天空中劃過的十二道流星——每道流星都墜向不同的仙山。
“原來如此……”楊戩喃喃自語道,他的天眼突然綻放出耀眼的光芒,仿佛要穿透這無盡的黑暗。隨著光芒的匯聚,鏡中逐漸浮現出天道反噬陣的完整圖譜。
楊戩定睛一看,驚訝地發現陣眼並非在歸墟深處,而是隱藏在每個逆骨者的元神深處。這個發現讓他恍然大悟,原來他們一直都找錯了方向。
他緊緊握住手中的殘片,對著那已經開始崩塌的星軌高聲喊道:“快停止攻擊!我們越反抗,陣眼的力量就越強!”
然而,那些在星燈中的仙神虛影似乎完全沒有聽到楊戩的呼喊,它們依然瘋狂地發動著攻擊,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
就在這時,裂隙中的暗魔宗宗主突然發出一陣狂笑:“二郎神,你以為自己發現了真相?哈哈哈,太天真了!真正的陣眼,是你們心中的執念!”
楊戩聞言,心中猛地一震。他凝視著暗魔宗宗主,突然意識到對方說的或許是對的。他們之所以會陷入如此困境,正是因為他們心中的執念太深,無法放下。
而此時,玲瓏寶塔崩解後的黑蓮花瓣在陳塘關上空盤旋,仿佛在編織著一個新的結界。這些花瓣在風中搖曳,散發出淡淡的黑光,逐漸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結界。
在這個結界中,九頭雉雞精殘存的魂魄在花瓣間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斷斷續續地訴說著往事:“當年……李將軍在塔基刻下的,是……逆命咒……為了保護……”
李靖的殘魂在混天綾中微微發光,他艱難地開口:"吒兒,當年你自刎後,我在歸墟邊緣撿到半塊玉簡,上麵記載著天道的致命弱點......就在......"話音未落,一道毀滅光束突然射來,將李靖的殘魂擊碎。
哪吒目眥欲裂,黑蓮瘋狂旋轉,蓮心處的混沌之力開始暴走。他對著裂隙怒吼:"我不管什麽天道陰謀,誰傷害我的家人,我就滅了誰!"
花果山方向傳來的慘叫越來越清晰,孫悟空看著仙兵們用刻有功德符文的刀刃屠殺小猴,眼眶幾乎要滴出血來。他猛地收回萬千細針,金箍棒重新凝聚,對著虛影當頭砸下:"就算是天道的誘餌又如何?他們是我的孩兒,誰都不許傷害!"
虛影輕鬆躲開攻擊,手中假金箍棒一揮,無數功德鎖鏈從裂隙中飛出,纏住孫悟空的四肢。"你以為僅憑蠻力就能改變命運?看看你的花果山吧!"
孫悟空猛地轉過頭,目光如炬,緊緊鎖定在那道衝天而起的幽藍火焰上。那火焰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噴湧而出的一般,帶著無盡的怨念和不甘,直衝向雲霄。
這道火焰,正是五百年前他崩掉的虎牙所燃燒出的妖火。在那熊熊烈火之中,無數小猴的身影若隱若現,它們的臉上洋溢著無畏和堅定,齊聲高喊:“大聖,我們不怕!”
這一聲聲呼喊,如同驚雷一般在孫悟空的耳畔炸響,讓他的心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感動和悲憤。這些小猴,都是他曾經的夥伴,如今卻在這妖火中飽受折磨。
與此同時,歸墟深處的巨眼突然開始劇烈地顫動起來,仿佛感受到了某種巨大的威脅。那原本黯淡無光的巨眼,此刻竟散發出耀眼的白光,將整個歸墟都照得亮如白晝。
而那十二盞星燈,也在這一刻全部亮起,刺目的白光交相輝映,讓人幾乎無法直視。在這強烈的光芒照耀下,混沌中的繭群開始破裂,一隻隻“逆骨者”從中緩緩走出。
這些“逆骨者”的麵容各不相同,有的熟悉,有的陌生,但他們的眼中都閃爍著同樣的光芒——那是對自由和反抗的渴望。
暗魔宗宗主站在高處,高舉著混沌眼玉玨,對著哪吒大聲喊道:“三太子,看看這些繭中人吧!他們都是天道培育的逆骨實驗品,而你,是最完美的那一個!”
哪吒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自己",黑蓮突然停止旋轉,蓮心處浮現出一枚金色蓮子。他心中一動,伸手握住蓮子,頓時明白了一切——這些繭中人,都是他不同命運的可能性,而天道,正是通過觀察這些可能性來維持自身的平衡。
孫悟空終於掙脫功德鎖鏈,金箍棒化作一道金色長虹,直取星燈核心。就在此時,歸墟巨眼突然射出一道黑色光束,將所有繭中人籠罩其中。繭壁上的星軌符文全部亮起,開始吸收他們的力量。
楊戩看著鏡中不斷變化的天道反噬陣,突然明白了關鍵:"原來如此!我們需要主動打破自身的執念,才能真正激活陣眼!"他舉起逆骨鏡,對著自己的天眼刺去。
哪吒握緊金色蓮子,黑蓮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對著歸墟深處大喊:"就算是天道的實驗品又如何?我的命運,由我自己掌控!"蓮子化作萬千金光,射向所有繭中人。
裂隙中,暗魔宗宗主的笑容突然凝固,他驚恐地發現,自己手中的混沌眼玉玨開始崩裂。歸墟巨眼發出一聲怒吼,整個裂隙開始劇烈震動。
而在三十三重天外的天道宮,某個神秘身影看著水晶球中發生的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有趣,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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