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程硯忙起來手都是飛快的。
    他感覺他打包包子這個手速，已經比別人單身好幾十年的手速還要厲害了。
    而且在工作的過程中，他也會總結經驗什麽的，弄出一套自己喜歡且高效率的打包流程。
    往來的顧客十分熱情。
    程硯在打包的時候，餘光一直觀察著那對母女。
    之前還在走的那對兒母女已經停了下來，兩個人蹲在路邊，看著這一個個的早點攤位。
    他這邊的人多，一掀開籠屜，股股熱氣向上冒。
    還帶著一股麵香以及油香味。
    那對母女的眼睛都瞪得可大。
    程硯看她們穿的比較破，臉上和裸露出來的肌膚有些髒，心想應該是窮苦人家。
    於是就多打包了兩份包子。
    等程硯包子的顧客也是程硯的熟客。
    看到程硯遞過來三份包子，男生頓時樂了。
    “老板，這是隨機獎勵一個顧客兩份包子？那我就收下了啊。”
    程硯失笑，“想什麽呢，你看那對母女，應該是沒有吃早飯，你拜托你給他們送兩份包子過去。
    你這份包子我給你算半價。”
    男生看過去，看到那對母女的穿衣打扮，以及看著有些傻傻的樣子。
    回身，直接付了兩份包子的價格。
    “老板，看不起誰呢，也算我一份的，日行一善。”
    程硯失笑。
    這群學生心腸是很好的。
    平常路邊有個小動物什麽的，都會去弄口吃的過去。
    遇到需要幫助的人，他們也會積極去幫助。
    有人說學生的眼裏全是清澈和愚蠢，換句話說，那又何嚐不是對生活的熱忱和真誠呢？
    程硯看著這個男生走過去，把包子遞給那個年輕的女人，然後又說了些什麽。
    還指著程硯的攤位解釋了兩句。
    那個女人接過了包子，先給母親拿著吃，隨後，她起身，慢悠悠的走到程硯的攤位前。
    從兜裏掏出一個塑料袋，裏麵是一張張一塊五塊的鈔票。
    “老板，我們不是乞丐，這個錢該給多少就給多少。”
    程硯一樂。
    行啊。
    別人想要自力更生，他應該尊重。
    他指著牌子說：“你看上麵的標的價格就好了。”
    女人往後退了一步，看到牌子上寫著的價格，計算起來。
    “一兜十塊...兩兜...兩兜...”
    旁邊的女生笑著說：“兩兜不就是二十嘛！”
    “對對對！”
    女人笑了起來，她開始數自己手上的錢。
    一塊...兩塊...五塊...
    程硯看她認真，也不打擾她，由著她慢慢來。
    都要忘記這回事的時候。
    女人忽然遞過來幾張皺巴巴的鈔票。
    有一張十塊錢的，還有很多一塊，以及一張五塊。
    程硯隻拿了五塊錢，對她說：“有一份是剛剛那個男生付的錢，另外，我們今天打折，十塊錢隻收五塊。”
    “這樣啊！”
    女人想去找剛剛那個男生，可這麽一會兒過去了，哪裏還能找到。
    心裏不放心在一邊吃包子的母親，女人說了一聲謝謝後，又急忙回去。
    程硯接著擺攤。
    大家雖然聽到打折這個說法了，但誰都是笑笑。
    都知道怎麽回事。
    有能力做好事就做好事，不做好事也是本分，但總不能趁火打劫吧？
    忙忙乎乎的。
    八點半，程硯才開始收攤。
    程硯一收攤，那對兒母女又過來了，年輕的女人幫程硯整理著東西。
    她做的雖然慢，但卻仔細。
    女人問：“老板，我想問，這邊有能工作的地方嗎？我不要太多的工錢，隻要包吃住，能讓我和我媽住在一起就行。”
    程硯看了眼女人的母親。
    對方正在那邊玩路邊樹上掉下來的葉子呢。
    女人無奈的說：“我們家有遺傳病，我還好一點，但反應也會慢，我媽之前還可以，但現在和一個孩子一樣。
    我聽說江城的醫院好，想帶著我媽來治一治。
    希望能讓她不要再傻了。”
    程硯不懂這些遺傳病什麽的。
    但也見過這類人，說傻吧，他們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甚至認知的。
    可要說不傻，就像女人的母親，她的智商可能停留在了小時候。
    輕點的，就像麵前的女人，反應上有些慢。
    想了想。
    程硯說：“要不，你跟我走吧，我擺攤現在缺少個擇菜的人，你要是肯幹活兒，我可以提供吃喝以及住的地方。”
    現在柱子要幫他進貨，還要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每天因為要幫他擇菜，柱子都忙不過來。
    有時候還要喊李阿姨。
    女人一聽，頓時就說起了感謝的話。
    她就是覺得一個好心給她們食物的人心腸好，所以才會來谘詢程硯工作的問題，現在程硯自己要雇傭她。
    她肯定更加樂意。
    因為她和媽媽傻，她不能保證，程硯推薦的那個工作的地方，都是像程硯一樣的好人。
    女人三十歲出頭。
    之前也打過工，大多就是在餐館當服務員。
    從初中畢業到現在，也工作了不少時間，掙的錢，一方麵帶母親看病了，另一方麵，也就是因為反應慢，被人忽悠走了。
    能找個可靠的老板，太難了對於她們這種智力障礙的人群來說。
    多了兩個人，程硯也不可能讓對方坐在車裏麵帶走。
    就隻好打電話給柱子，讓柱子騎著小三輪過來。
    車鬥不允許載人，但大家日常生活什麽的，交警也知道，這都是迫於無奈。
    要是能買的起車子，誰願意坐車鬥呀。
    到家後。
    沈靜姝看著程硯領著一老一少一對兒母女回來，失笑。
    “程硯？”
    程硯走過去，小聲和沈靜姝說了一下這對母女的情況。
    沈靜姝也挺支持的。
    了解之後，他們才知道，那對兒母女，女兒叫做林慧。
    一個“慧”字，裏麵寄予著的是林慧父母對林慧的期望和祝福。
    程硯和季潔知會了一聲，讓這對兒母女住在季潔那邊，正好王敏的屋子裏什麽都齊全。
    至於工資，程硯也說好了。
    每天就是擇菜外加上打掃院子裏的衛生什麽的，一個月六千塊錢，他負責全額交五險一金。
    畢竟沈靜姝現在肚子大了，他擺攤又忙，家裏的衛生還是請個人做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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