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程硯來了。
    王明輝也知道小黃鴨老板的大名，去年萬民廣場夜市舉辦的好的時候，老城區這邊政府開會，區委書記以及區長，還專門點了點這個事情來著。
    人家別的區沒有這個資源，寧可花錢，去請，去配合，也要把這個資源給用上。
    他們這邊不作為，守著資源，最後讓資源給跑路了。
    所以事關小黃鴨老板的事情，王明輝雖然知道領導的意思，但也不敢私自做主去拒絕程硯和浩浩媽。
    畢竟，現在有自變量了，那他也要變一變。
    想了想，王明輝官話說了出來：“嗯...領導今天行程確實有很多，等過會開完會了，我給他說一說吧。
    盡量讓領導擠擠時間，給二位空出一些時間來談話。
    怎麽樣？”
    浩浩媽笑著說：“那就謝謝王科長了，這事兒成不成，都要請王科長吃頓飯呢！”
    王明輝笑著說好。
    浩浩媽就帶著程硯去了一樓大廳的等候區等著電話了。
    坐在座位上。
    程硯皺著眉頭說：“有這麽麻煩嗎？”
    浩浩媽冷笑，“什麽是單位？什麽是牛馬？單位是十個人做一個人的工作，牛馬是一個人做十個人的工作。
    能一樣嗎？
    就算為了創造就業，單位也得把程序走的多一點，好多弄一些崗位出來啊！
    我打賭，這會王明輝正在辦公室喝茶呢，等過個半個小時，他就會給林永剛打電話，然後說一下咱們的情況。
    如果決定要見了。
    王明輝給咱打電話肯定開頭就是先說領導多忙，然後在他的說服下，肯抽出十分鍾的時間來和咱們聊聊了，這是邀功。
    等咱們去了林永剛的辦公室，對方肯定要先不好意思一下，隨後會甩出一大段的官話。
    你信不信？”
    程硯一愣，“好多的彎彎繞繞。”
    “所以啊。”浩浩媽輕笑，“都說官場險惡，他們防著別人，也防著自己犯錯，處處小心。
    現在你知道為什麽最近，國家提倡要讓幹部隊伍年輕化了吧？
    就這群老幹部，動不動就要給你上紀律上作風上綱上線的，能有什麽大作為？
    年輕的幹部心氣高，有理想，敢大刀闊斧的幹，也不怕犯錯，他們年輕，也有容錯率，大家對他們也包容。
    所以你就看吧，這些年輕幹部有辦砸了的，也有搞起來的，但總歸是肯去改，敢去試。
    要是把林永剛換成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副區長，我估計咱們還沒有找他，他就要先找咱們，想著怎麽樣去合理開發老城區資源了。”
    這是大實話。
    也是浩浩媽在外麵一直經商的感覺。
    以前那個時代的人終歸和現在這個時代的人不一樣了。
    程硯失笑，“老城區估計不會來什麽年輕的幹部，年輕的幹部沒資源，都被下放到貧困縣裏麵了。”
    “嘿！”浩浩媽驚訝道：“你還是有些政治素養的嘛！貧困縣是挑戰更是機遇，有去了之後氣餒的。
    但也有在這個‘舞台’上平步青雲的。
    老城區這種市中心的養老崗位，這區長啊，年輕年輕，也得五十多歲了。”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貧困的地方，就像得了大病一樣，治大病，肯定要下猛藥。
    年輕的幹部就是猛藥。
    老城區需要的是膽大心細的人，既要保護好老城區的麵貌，又要想出經濟增長點，可不敢讓年輕人來。
    聊著聊著。
    電話來了。
    程硯看了看時間，還真是過了三十分鍾，一分鍾都不差。
    浩浩媽招招手，這邊不適合開免提，讓程硯湊近一些。
    程硯湊近了後，浩浩媽接通電話。
    “蘇老板，幸不辱命啊，領導今天的行程安排的確實滿，而且中午都指不定要在外麵吃，下午要去各個單位指導工作。
    一連串真的是連軸轉。
    我和他說了一下蘇老板還有小黃鴨老板的事，陳述了一下利害，領導把事情擠了擠，可算空出來十分鍾的時間。
    你們要抓緊啊！”
    程硯和浩浩媽對視一眼，憋著笑。
    浩浩媽說了一聲謝，掛斷電話。
    隨後帶著程硯去樓上先找到王明輝，隨後再由王明輝帶著他們兩個去見林永剛。
    敲了敲門。
    王明輝聽到裏麵的聲音後，打開門，笑著說：“區長，這是蘇老板和程老板，哦對了，跟您介紹一下。
    程老板就是大家說的小黃鴨老板。
    他們還是因為滿香街開發的事情來的。”
    王明輝進屋後，一邊介紹著，一邊倒水。
    先給林永剛的杯子添了熱水，隨後又拿出兩個一次性紙杯，給程硯和浩浩媽一人一杯。
    林永剛點點頭。
    王明輝識趣的說要去忙工作，先離開了，最後把門給虛掩上。
    五十七歲的林永剛挺著大肚子從座位上站起來。
    他馬上就要退休了，準確的說，是馬上就要退居二線了。
    對於體製內的人來說，退居二線就和退休沒什麽區別了，兩年的時間過渡一下，對他對別人都好。
    林永剛拿著玻璃水杯，往單人沙發這兒走。
    笑著說：“實在抱歉，最近確實太忙了，兩位就等了。”
    程硯和浩浩媽知道人家這是意思意思給你個麵子，不敢拿大，紛紛說沒有。
    林永剛坐下後，看著二人。
    “滿香街的開發，蘇老板之前和我說過，今天又帶著咱們的網紅攤主，小黃鴨老板來了。
    對於你們這個項目啊，我仍然采取保留意見。
    老城區的建設與開發，牽一發而動全身，我們不僅要考慮經濟效益，也要綜合性的從民生、文物保護、文化保護等方麵來。
    根據市裏麵.....”
    程硯聽著犯困。
    一切都和浩浩媽說的一樣。
    昨天浩浩媽還來跑了一趟，程硯算是真的理解浩浩媽的辛苦了。
    這特麽，全是“正確的廢話”，看似說了一堆，也就是說了一堆，太大太空，沒有任何的效益。
    浩浩媽餘光瞥到程硯打瞌睡，急忙用靠近程硯的手，輕輕掐了一下程硯的後腰。
    我的天，雖然他講的很催眠吧，但你也別真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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