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爭取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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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母眼眶泛紅,輕輕歎了口氣。她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從小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又怎會不盼著女兒覓得良人?“軟軟啊,你說的這個朋友,老家是哪兒的?家裏條件如何?工作靠不靠譜?真能一心一意對你好嗎?啟明說他之前態度不太好,還把你嚇著了,這到底怎麽回事?乖女兒,無論他們有錢與否,媽就盼著你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過日子。”
蘇軟軟見母親鬆口,眉眼瞬間彎成月牙,語氣輕快得像隻雀躍的小鳥:“媽,您就把心放肚子裏吧!他對我可好了,滿眼滿心都是我,我也超喜歡他!第一次見麵我就心動了,從到京都那天認識到現在,一直都在一起。不過他家裏的情況,我還沒來得及細問,就知道他有點積蓄,好像在晨星公司上班,具體做什麽我還沒問過呢。”
這話一出口,包間裏瞬間安靜得能聽見呼吸聲。王啟明猛地抬頭,聲音都帶著顫:“軟軟,你剛說他在哪工作?”蘇軟軟眨巴著眼睛,一臉疑惑:“晨星公司啊,怎麽了?”
蘇父來回打量著女兒和王啟明,眉頭擰成了疙瘩:“晨星公司?那可不是一般人能進的地方!啟明留洋拿了那麽多學位,才好不容易進去。”蘇軟軟懵懂地眨眨眼:“晨星公司很厲害嗎?”
蘇父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作為多年關注時事的愛國人士,他對晨星公司再熟悉不過——這可是近幾年崛起的民營巨頭,短短幾年就躋身世界前三的科技企業,無人機和機器人技術專供軍方,匯聚了全球頂尖人才。他緊盯著女兒,又追問了一遍:“你確定是晨星?”
蘇軟軟被問得心裏發毛,聲音也沒了底氣:“我......我記不太清了,好像是吧......”看著女兒支支吾吾的模樣,蘇父氣得一拍桌子:“連人家做什麽工作、家住哪兒、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就敢談戀愛?哪天被人騙走賣了,你還幫人數錢呢!”
蘇軟軟垂著頭,手指無意識絞著衣角,聲音輕得像片飄在風裏的落葉:"愛情是種感覺,比工作、家世都重要......"
"荒唐!"蘇父猛地拍桌,震得水杯裏的水都濺了出來,"那個混小子在哪兒?現在就給他打電話,我倒要看看是什麽人把我女兒迷得神魂顛倒!"
蘇軟軟瑟縮了一下,目光在暴怒的父親、沉默的母親和失魂落魄的王啟明之間遊移。她深吸一口氣,挺直脊背望向王啟明:"啟明哥,我能單獨和爸媽聊聊嗎?"
王啟明盯著她泛紅的眼眶,忽然笑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卻帶著種終於釋懷的蒼涼。他起身時帶倒了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響,卻渾然不覺:"不用解釋,我懂了......"轉身時帶起一陣風,吹得桌上的菜單嘩啦啦翻動,像極了他支離破碎的一顆心。
王啟明摔門而去的聲響還在包廂裏回蕩,蘇軟軟攥著裙擺的指尖已經發白,忐忑地盯著父母緊繃的下頜線,喉嚨像被無形的手掐住,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怎麽?不敢叫他來?"蘇父扯鬆領帶,冷笑一聲,"怕他見不得人?"
"你少嚇唬孩子!"蘇母狠狠拍了下丈夫的胳膊,轉頭看向女兒時,眼底已滿是心疼,"找自己喜歡的人有什麽錯?當年你爸追我時,我爹媽也不同意,現在不也過了大半輩子?"
蘇父被戳中軟肋,尷尬地咳了兩聲,伸手揉了揉老伴的頭發,這才緩緩坐下。蘇母歎了口氣,語氣溫軟下來:"別怪你爸,他就是擔心你吃虧。"
蘇軟軟猛地抬頭,睫毛上還沾著淚花,聲音卻像淬了鋼:"爸、媽,他叫喬逸辰,比我大幾歲。我們是真心相愛,隻要能在一起,別的都不重要!"
看著女兒眼底跳動的火苗,蘇父蘇母對視一眼,心裏那堵固執的牆轟然倒塌。"行吧,讓他過來見見。"蘇父鬆口的瞬間,蘇軟軟卻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攥緊的拳頭又滲出冷汗。
"他的情況很特殊......"這話剛出口,蘇父蘇母的脊背瞬間繃直。蘇母抓住女兒的手,聲音發顫:"軟軟,到底怎麽個特殊法?你可別嚇我們......"
蘇軟軟攥著衣角的指尖微微發顫,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下,才艱澀地吐出字句:"他、他身體有殘疾,沒有雙手。"
這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包廂裏轟然炸開。蘇父蘇母僵坐在原地,對視的目光裏寫滿震驚與不可置信。掛在牆上的鍾表"滴答"作響,每一聲都像是敲打在眾人的心口。
一分鍾前,他們還想著隻要對方真心疼愛女兒,其他條件都能妥協。可此刻得知對方竟是沒有雙手的殘疾人,這個事實像根刺,紮得兩人心口生疼。
"軟軟啊......"蘇父率先打破沉默,望向女兒的眼神裏滿是疼惜與擔憂,"一輩子那麽長,你知道沒有雙手意味著什麽嗎?你還說他在晨星公司上班,這根本不可能!正常人都很難進,何況一個沒有雙手的殘疾人,他可能連份正常工作都找不到,以後你們怎麽生活?你們要是有了孩子,難道要你又掙錢養家,又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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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母也紅了眼眶,握住女兒的手輕輕搖晃:"乖女兒,以你的條件,多少優秀的人能選,為什麽非要......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就算他有點積蓄,坐吃山空又能撐幾年?"
父母的話如同一把把重錘,敲得蘇軟軟的心隱隱作痛。她垂下頭,聲音細若蚊蠅:"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他很努力,我相信我們能把日子過好,而且他現在有能力養我。他還許諾,要是你們願意,他能把你們也接過來安頓好。"
"許諾?女兒啊,你太天真了!"蘇父滿臉無奈與痛心,"一句承諾能有什麽用?別再說了,這人我們絕不同意!今天是星期天,你星期一就遞辭呈,跟我們回家!"
蘇軟軟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恐:"爸、媽,這份工作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我喜歡京都,不想回去!"
"不行!必須回!別再跟他糾纏!就算他現在有錢,能養的了你,我也不答應!"蘇父的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蘇軟軟的眼淚奪眶而出,大顆大顆地滾落。一直護著她的蘇母也別過頭,不再說話,顯然也無法接受女兒嫁給一個沒有雙手的殘疾人。
蘇軟軟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喬逸辰的叮囑,她定了定神,帶著一絲祈求:"爸媽,他的車就在外麵,他一直想見見你們。要是你們願意,我們現在去找他,好不好?"
蘇父看著固執的女兒,眼中滿是心疼:"乖女兒,別被他的甜言蜜語騙了。我們就你這麽一個女兒,不想看你以後受苦。從現在起,別再跟他聯係了。"
聽到這話,蘇軟軟心一橫,拉開凳子,"撲通"一聲跪在父母麵前,泣不成聲:"爸、媽,我真的好愛他,求求你們給我們一個機會!就見他一麵,哪怕隻有十分鍾!"
蘇母見女兒哭得這般傷心,心疼不已,蹲下身將她摟進懷裏,自己也紅了眼眶。蘇父的眼圈瞬間泛紅,遲疑片刻後,艱難地點了點頭:"唉,好吧,別哭了。就給你們十分鍾,我倒要聽聽他能說些什麽。"
蘇軟軟連忙擦去眼淚,臉上擠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拉著父母就往酒店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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