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沒誰願意去找揍不是。”
    馮覺聽的開心，於是推門進入。
    “程度你小子編排我？”馮覺笑著說道。
    “我隻是實話實說。”程度起身，跟他狠狠抱了一下。
    “軍營裏如何？”馮覺問道。
    “挺好的。都是好兄弟，保家衛國。”程度笑著說道。
    馮覺笑著坐在爐火旁，順手拿起一個紅薯吃了起來。
    “我見過李虎了。”程度有些鬱悶的說道。
    “挨揍了？”馮覺問道。
    “那倒不至於，我也沒惹他。”程度笑著說道。
    “都坐都坐。”馮覺擺擺手。
    眾人圍在爐火旁，聽著這兩位宇安城公子聊天。
    “李虎今天上午剛被我揍過，應該能安穩一些時日。”馮覺笑道。
    程度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要不還得是你呢，上到太子，下到將軍，沒有你不敢揍的。”程度笑著說道。
    “對了，你這兒整點吃的給我，一路趕過來，熱飯一口沒吃上。”馮覺說道。
    “你且忍一忍，就到飯點了。”程度笑著說道。
    馮覺有些苦惱的拍了拍腦門。
    確實，如今是在軍中，吃飯睡覺，操練巡邏都有固定的時辰。
    北境的天黑的很快，此時又是冬季。
    所以晚飯的時辰自然要比宇安早很多。
    “看起來你已經習慣了這裏。”馮覺笑著說道。
    “我向來容易適應環境。”程度說道。
    馮覺臉色一暗。
    程度在宇安的時候，是作為內應投靠在太子門下的。
    依照太子那謹小慎微的性格，程度能很快取得他的信任，隻怕也是付出了許多苦心的。
    “行，等時辰到了，我們一起去吃飯。”馮覺笑著說道。
    “將軍，您的餐食會直接送到中軍大帳中。”傳令兵輕聲提醒道。
    “那就讓他們留著吧。”馮覺笑著說道。
    傳令兵一愣，隨後匆匆跑了出去。
    “話說這裏夥食怎麽樣？”馮覺問道。
    “那肯定是比不了醉也不歸樓的。”程度笑著說道。
    馮覺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聽聽說的什麽話。
    醉也不歸樓一頓飯下來起碼也得三四兩銀子。
    北大營一百三十萬人，一頓飯吃的楚天陽直奔北境？
    “將軍，我們晚飯一般都是一葷一素，一湯，還有兩個饅頭或者一大碗米飯。”一個看起來跟程度關係還不錯的軍士笑著解釋道。
    “嘖嘖嘖，真夠豪橫的，怪不得我那位嶽父大人頭大稀疏了。”馮覺輕聲說道。
    “哈哈哈。楚叔叔確實是過於勞心勞力了。而且，除了北大營之外，還有西大營和南大營。一年下來，光吃飯就得消耗很多銀錢。”程度說道。
    二人隨意的聊著，天色已經徹地暗了下來。
    其實，將軍們的餐食跟普通軍士還是有些區別的。
    馮覺每個月的餐食費用是普通軍士的兩倍半。
    蘇維魚他們這樣的副將則是普通軍士的兩倍。
    萬夫長是一倍半，千夫長是一倍。
    百夫長跟普通軍士相等。
    “程度，你現在還是個大頭兵？”馮覺笑著問道。
    “百夫長啊。這不是。”程度指了指自己的袖章。
    “挺厲害的。”馮覺點點頭。
    他們不過比馮覺早來一個月時間而已。
    “上次出任務，圍殺了契族遊騎兵一支小隊，所以我就被提升到了百夫長。”程度說道。
    這話一出，在場的軍士臉色都暗淡了下來。
    “北境的百姓如今活的這般艱難嗎？”馮覺皺眉問道。
    “確實艱難，尤其是在入冬之後，契族殘部缺少糧草，所以時常去我北境三百裏襲擾。輕微搶奪食物，重則直接屠殺掉整個村落。好在北境三百裏才剛剛成型，百姓們不曾建立起人數過多的村落。而那些交易集市都有我們護著，這才算是將損失降到了最低。”程度認真的說道。
    “看起來，我來北境的第一件事就是處理掉契族殘部了。”馮覺輕聲說道。
    程度點點頭，隨後看了一眼時辰，拉著馮覺起身。
    “吃飯去。”
    一群人呼呼啦啦的出了營帳，衝向了飯堂。
    “走快點，手快有，手慢無。程度左手拎著一個大碗，嘴裏叼著自己的筷子。不停的催促道。
    馮覺快步跟上。
    “吃個飯還得搶？”馮覺問道。
    “那必須的。否則尖椒肉絲就隻剩尖椒了。”程度說道。
    馮覺無語。
    真心不至於。
    “你不知道，這跟戰場區別不大。軍功是要搶的，食物也是。”程度說道。
    馮覺總覺得挺有趣。
    兩人跟著大部隊進了飯堂。
    “這是第九飯堂，一共十個飯堂，除了修煉的和巡邏的之外，分兩批過來吃飯。我們現在是第二批了。”程度解釋道。
    “八萬人，一個飯堂的極限承載是四千人？那也夠可以的了。”馮覺盤算了一下，輕聲說道。
    “對的，每個千夫長帶自己的隊伍，八個廚子供給一千人的三餐。”程度早早就打聽清楚了，現在頗了解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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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軍團的後勤永遠是最要緊的。”馮覺點點頭。
    二人排著隊，緩緩向前移動。
    馮覺隻聞到一股香味彌漫在這片空間中。
    “看起來不錯。”馮覺指了指一旁已經開始吃飯的軍士，輕聲說道。
    “我們這幾位廚子確實是挺好的，要不是一次性做的太多，隻怕比你醉也不歸樓的廚子差。”程度笑著說道。
    “其實你不知道，我醉也不歸樓的那幾個大廚，都是從軍隊裏偷摸請來的。”馮覺笑著說道。
    “不愧是你。”程度傻眼。
    “我老爹可是大將軍，跟他那兒請幾個廚子還能不行？”馮覺輕笑。
    由於二人所在的位置比較靠前，所以餐食自然是豐盛的。
    馮覺發現，這群軍士不僅是打飯快，吃飯更快。
    等到他們倆坐下的時候，早就有人吃完飯離開了。
    “居然借了個碗給我。真是。”馮覺有些無語。
    “原本給你準備的餐食是會直接送去中軍帳的，不過你第一天過來，想要跟我一起而已。平時將軍們一般是不來大食堂吃飯的。免得錯過軍令。”程度說道。
    “最近會對契族殘部出手，確實是需要我坐鎮中軍。”馮覺邊吃邊說。
    饅頭剛吃了一個，傳令兵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將軍，大將軍那邊傳令過來了。”傳令兵氣喘籲籲的說道。
    “你吃著，我先回去。”馮覺臉色一變，起身離開。
    程度揮揮手，繼續吃飯。
    十二軍團，中軍大帳。
    “將軍。”大營的傳令兵遞給馮覺一份軍令。
    “去吧。”馮覺揮揮手。
    而後打開了軍令。
    “第九，第十，第十二，第十三軍團另斥候一團。明日巳時到大營議事。”軍令極其簡略。
    馮覺皺眉。
    這軍令隻說去議事，卻並沒有說具體事由。
    “寅時三刻叫我。”馮覺看了看天色，對身邊的傳令兵說了一句之後轉身回了內庭。
    這一路奔波，他本就疲憊了，如今雖然軍士們對他並不怎麽認同，可是他也沒什麽功夫再去慢慢調和了。
    且等此次徹底滅殺了契族殘部以後，再繼續經營十二軍團。
    次日寅時三刻，傳令兵準時將他喚醒。
    “告訴季銘他們，就說我去大營議事。”馮覺匆匆說了一句，騎上戰馬趁著夜色匆匆離開。
    辰時。
    北大營，中軍帳。
    馮城坐在北境長城地圖前麵，仔細的看著地圖。
    “契族殘部究竟能去何處？怎麽說也有幾十萬人，總不能打散了到處跑吧？”馮城輕聲自語。
    “誘敵深入這計策之前已經用過一次，契族王室都因此滅了，再用一次隻怕契族會笑話我是傻子。可是尋不到契族殘部，北境長城之外的百姓該如何安置？”馮城心中思忖著。
    不多時，孔曹和郭遠山一同前來。
    “你想怎麽處理契族殘部？”郭遠山直接問道。
    “要是有機會，自然是直接滅殺了。可是我們尋不到契族殘部的位置，想要滅殺隻怕有些困難。”馮城眉頭緊鎖，有些不悅。
    “劉柘他們已經將部下幾乎全部散了出去，可是大多都是契族小股部隊，而且遊騎兵的速度你也清楚，根本無法追蹤。”孔曹無奈的說道。
    “關鍵問題是，拓拔般若那邊也沒有消息傳過來。”馮城無奈的攤攤手。
    “衍公，你真的認為拓拔般若投向了我乾國嗎？”郭遠山問道。
    “嗯？”馮城一愣。
    “如果他假意投靠，可是卻將契族殘部藏在他蠻族某一部落中呢？”孔曹提出假設。
    馮城有些詫異。
    因為他並沒有將偵察軍團派去蠻族部落之中探尋。
    巳時。
    韓十七，孔方，馮覺，蔡冀和趙宵一同進入中軍大帳。
    “八團和十三團換防一下。”
    “十二團派一部前出嵐山關，負責嵐山關外一千幾北境的巡守。”
    “九團前出落日關，負責落日關外一千五百裏範圍。”
    “趙宵，你安排人偷偷去探查一下蠻族大型部落。”
    馮城直接下達命令。
    “是！”幾人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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