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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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三虎幫的幫眾我會安排徭役,讓他們去修南城牆。”阮文說道。
魏鐵輕輕點頭。
政務這方麵,自然是阮文做的比較細致。
魏鐵和阮文一起來到了福城牢獄。
戰爭開始之前,福城牢獄之中的罪犯大多數都被拉出去做了徭役,修補城牆,表現不錯的直接被釋放了出去。
重刑犯,死刑犯則是仍舊關押著。
不過福城人生活富足,重刑犯隻有寥寥幾個而已。
“你這牢獄打造的不錯。”魏鐵輕聲說道。
“當時,前任城主不怎麽管牢獄的事兒,我到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加固了牢房。”阮文說道。
“馬七關在哪裏?”魏鐵問道。
“跟我來吧。”阮文說道。
二人一路深入,魏鐵不由得感歎福城牢獄之大。
自從乾曆十七年之後,乾國的犯罪者明顯減少了很多很多,各郡的牢獄也清簡了不少,沒想到福城居然還有這等規模的牢獄。
“你這地方弄得挺霸氣。”魏鐵笑著說道。
“國公說笑了,福城前兩年匪患比較重,滅殺了一大批之後,我這牢獄都有些裝不下的意思。”阮文無奈的說道。
魏鐵輕輕點頭。
阮文說的這事兒他知道,那時候皇帝打算從南大營調兵過去平匪患,結果太子半路截了這活兒,辦的還算不錯。
那時候老三和老四都還不怎麽準備爭這位置,所以大家也都覺得太子繼位還行。
“到了。”阮文指著眼前的一間牢房說道。
魏鐵抬眸看去。
一個身高隻有四尺出頭的精瘦中年人被鐵鏈牢牢的鎖在牢房內。
這人皮膚黝黑,臉色淡漠,肩胛骨被兩根粗大的鐵鉤吊著,脖子上一個隻留呼吸餘地的鐵環死死鎖住。
“這就是馬七?”魏鐵皺眉。
“不錯,百刀師兄抓捕他時,他正準備從聯通地下水脈的一口深井逃跑。”阮文說道。
魏鐵冷眼看著這人,多少有些失望。
不過他也並非以貌取人,失望的地方在於,居然被南大營滲透了進來,點燃了西城糧倉。
阮文吩咐牢頭打開了那牢房的門。
而後魏鐵緩步走了進去。
阮文搖頭跟上。
馬七這人,自被抓住以後,根本就沒有開口說過任何一句話。
哪怕被鐵鉤穿透肩胛骨,他也是這副模樣,連痛苦的表情都沒有。
“馬七?”魏鐵冷眼看著他,輕輕開口。
“魏鐵?”馬七抬眼看了看魏鐵。
魏鐵皺眉。
“你似乎認識我?”魏鐵問道。
“我不叫馬七,我叫馬乞,乞丐的乞!”馬七冷聲說道。
“嗬,你叫什麽名字跟我又有什麽關係。”魏鐵微微搖頭。
馬乞眼神之中的恨意一閃而過。
“趙軒似乎挺信任你,居然讓你掌管南大營的情報。”魏鐵冷聲說道。
馬乞沉默不語。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請阮文城主留你一命?萬一老四能贏了古玉呢?”魏鐵突然玩味的說道。
馬乞臉色微微一變。
“古玉用了七天時間,從北境苦寒之地戰場匆匆趕回雷澤郡,如今,你家大將軍已經帶著南大營的軍團撤退了回去。”阮文輕聲說道。
馬乞眼神終究是不能平靜了。
他倒並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對他來說,重要的是趙軒能不能贏!
“一座完整的西大營。”魏鐵笑著指了指西邊。
“加上林森,喬之源。”魏鐵緩緩說道。
“你覺得你家將軍有多少勝算?”魏鐵等了幾個呼吸才又開口說道。
“大宗師巔峰境被天地規則壓製,不能輕易出手的!”馬乞有些急切的說道。
“哦?不能輕易出手?你以為現如今的乾國,還有幾個人能在幾息時間滅殺了鄭淵且全身而退?”魏鐵笑道。
“林森!”馬乞的聲音之中突然有恨意傳來。
鄭淵乃是他的至交好友!
若非鄭淵死於林森之手,他也不會甘冒大險,隻身一人進入福城!
“因為鄭淵的死,趙軒轟破了福城的南城牆。至於你,你跟個小醜一樣。柳城沒有鄭淵的才能,所以他沒能力攻破我的防線,而你,你所做的一切,隻能讓福城的五百萬百姓恨你,讓你南大營的名聲在乾國腐爛,發臭!”魏鐵冷聲說道。
“你放屁,我是為了大將軍!”馬乞突然掙紮了起來。
“哈哈哈,大將軍。你莫忘了,他可是先皇親子,當朝四皇子!帝王之家,又有多少情分在心中?”魏鐵大笑道。
馬乞沉默了。
“馬乞,你被抓之後,趙軒用這枚傳訊令牌聯係過你。”阮文取出了馬乞的傳訊令牌。
馬乞眼神一變。
隻見阮文輕輕接通了趙軒的傳訊。
“阮文?”趙軒冷聲問道。
“你麾下的這馬七,今日就要死了!”阮文說道。
趙軒沉默。
“說吧。”片刻之後,趙軒冷聲說道。
“我有什麽可說的?你南大營莫非還能將我的南城牆重新豎起來不成?”阮文說道。
“馬七,安心去吧!”趙軒似乎知道馬乞就在這傳訊令牌旁邊,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麽一句。
“將軍放心,小七不會墮了南大營的威名!”馬乞突然大聲說道。
“真不容易,你在南大營這些年,倒是有幾個忠心耿耿的人。”阮文冷笑著說了一句,直接切斷了通訊。
“你們來這裏就是為了羞辱我嗎?”馬乞虛弱的問道。
“羞辱你?你錯了,隻是為了讓你為你犯下的罪付出代價罷了。”阮文說道。
“哈哈哈,代價?我能付出什麽代價?隻有這條爛命罷了。”馬乞發瘋似的笑道。
“等趙軒將南大營駐紮在婺城之後,我會將你的人頭送還給他。”阮文輕聲說道。
馬乞臉色蒼白的看了他一眼,隨後無力的垂下了頭。
無論他如何掙紮,有兩個宗師境在這裏,他怎麽也是逃不掉的。
“馬乞,我知道你不會輕易將趙軒的情報告知我,可是你想不想活?”魏鐵突然說道。
“鎮國公,你還記得十二年前的宇安城嗎?”馬乞突然問道。
魏鐵一愣。
“十二年前,大雪紛飛的那天。”馬乞虛弱的開口了。
魏鐵眉頭緊鎖。
“我父親死在了北境長城。”
“留下我孤兒寡母。”
“那時候,你魏鐵是如何做的?”
馬乞就這麽短短的說了幾句。
魏鐵眼神突然變得冰冷。
“馬誌的兒子?”魏鐵冷聲說道。
“難得啊,您這位日理萬機的鎮國公,居然還能記得我父親的名字。”馬乞虛弱的說道。
魏鐵沒有再說話,隻輕輕揮了揮手。
磅礴的真氣爆射而出,隻一瞬便將馬乞的五髒六腑全部衝擊破碎。
“哈哈哈。”馬乞回光返照的笑了。
“你這一家一姓,都該死!”魏鐵匆匆留下一句,轉身離開了這間牢房。
阮文眼神疑惑的看著魏鐵的背影,總覺得他寬大的身軀似乎在微微顫抖。
“將他的頭顱砍下來,到時候還給趙軒。”阮文輕聲吩咐道。
隨後加快腳步,跟上了魏鐵。
“為何?”阮文問道。
魏鐵突然轉身。
阮文眼神一變。
此時的魏鐵雙目血紅,周身殺意彌漫。
“他那個該死的爹,叫做馬誌!”魏鐵冷聲說道。
阮文不知道其中的關鍵,所以仍然有些疑惑。
可是魏鐵明顯不想多說,隻身出了福城牢獄。
阮文正要跟上去詢問一番,卻被一道黑影攔住了去路。
“師尊?”阮文一愣。
“魏巍死在契族的毒藥之下,那枚毒藥叫做烈風。”
“下毒的人,名叫馬誌,是魏巍當年的親衛隊長!”
林森緩緩說道。
阮文一愣。
“怪不得會如此。”阮文輕聲說道。
“你也不必多問了,由他去吧。趙軒既然敢收留馬誌的兒子,那就是跟鎮國公府徹底撕破了臉皮。屆時婺城一戰,隻怕還有的熱鬧可看。”林森輕聲歎息。
阮文輕輕點頭。
魏鐵腳步虛浮的回了中軍帳。
當年,馬誌被他直接斬殺,可是鎮國公去世的消息卻被趙華章刻意隱瞞了下來。
鎮國公可以為國捐軀,卻不能死在一顆小小的毒藥手中。
乾國借此機會,對契族草原發起戰爭,這才有了北境八城!
而魏鐵也順理成章的去了北大營,直接執掌十二軍團!
隻是沒有想到,馬誌的兒子居然沒死,還成為了南大營的情報總管。
“趙軒,沒想到你居然敢收留他這一家一姓!既然如此,那婺城一戰,本公便陪你一起熱鬧一番,免得你趙軒說我鎮國公府沒有骨氣!”魏鐵冷聲說道。
此時,古玉已經來到了白夭夭和劉俊的軍團。
“婺城!”白夭夭驚訝的說道。
“婺城?”劉俊皺眉。
“沒錯,就是婺城!”古玉指著地圖笑道。
“情報上說,柳城正在去臨城。”白夭夭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