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我是你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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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3章我是你父親

    晚飯的時光跟以往不太一樣,有些安靜。

    平時兩人的話也不多可是不至於像今天這樣一句都沒有。

    焱尊仿佛有心事,夏沐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眸光一黯。

    吃過飯,她站起來,繞過餐桌走到他身邊,在他疑惑微微抬起下巴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衝著他笑,“你陪我彈琴好不好?”

    這是最後一個晚上了,夏沐望著一分一秒流失的時間,內心的恐慌不斷增大。

    “彈琴?”

    焱尊挑眉,有些詫異她的提議。

    “恩,彈琴,我想彈那首你寫的鋼琴曲,我們一起好不好?”

    焱尊沒意見。

    兩人上了三樓。

    黑天鵝安靜的在角落裏,夏沐走在前麵,焱尊在她身後。

    突然,焱尊的手機響起來,夏沐聽到手機鈴聲的那一刻,心裏就有不祥的預感。

    焱尊走到陽台外麵接了電話,因為關了門,她聽不到他說話的聲音,沒多久,他從外麵走進來,沾了滿身的涼意,眼中如冰川般寒冷,他看了眼夏沐,怕她擔心,有些敷衍的彎了彎唇角。

    他朝著她走過來,眼中有些歉疚。

    夏沐看著兩人的距離不斷變近,心裏不停的乞求,不要說,不要說,求你別說。

    奈何,男人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在安靜的空氣裏作著低空飛行。

    “我有事出去一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你一會先睡。”

    夏沐的心漏跳了一拍,隨之而來的是漫天的痛處,因為痛意太強烈,甚至有點麻痹了。

    他見她一直低著頭看向鋼琴,“等有空了再彈,恩?”

    低低的聲音仿佛在尋求她的同意,可她能拒絕嗎?

    夏沐坐在琴凳上,手悄然的狠狠捏著,指甲在手心裏使勁扣著,她都能感受到有粘稠的漬體沾滿了手心,可是她感受不到手上的丁點疼痛,隻有這樣她才能強迫自己保持理智,不將任何難過表現在臉上。

    順從的點點頭,她望著他說,“沒關係,你的事要緊,趕緊去吧。”

    焱尊心裏有事,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走過去在她額上落下一吻,“乖乖等我回來。”

    “恩。”一個違心的回答後,她叮囑,“你路上小心。”

    焱尊離開後,夏沐將自己的雙手攤開,那裏不知道被她掐出了多少個傷口,血一點點滲透出來,浸濕了她整個手心。

    她失神的望著自己的手,他是去雲家了嗎?又或者,他是找曲悠涵了?

    沒人知道,她剛才有多麽想說,你不要去,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我要的不多,一個晚上就行了。再不濟,陪我彈完鋼琴再走好不好?

    腦海裏千帆盡過,最終她隻能說一句“路上小心”。

    她沒有忘記,她沒資格。

    夏沐將沾染著鮮血的手指放在琴鍵上,一個音重重的按下,開始斷斷續續的彈起來。

    一首要求標準極高的鋼琴曲子被她彈得七零八落,一如她煩亂趨向黑暗的心。

    一曲完畢,黑白琴鍵上有些地方染上了紅色的血跡,有些因為她按壓琴鍵的動作形成了指紋的紋路。

    夏沐低下頭,望著上麵隻有她一個人彈過的痕跡,手腳冰冷。

    濃重的孤單和黑暗把她包圍,逐漸形成一個圈子,壓迫著她連呼吸都困難。

    不知過了多久,她不清楚確切的時間,隻知道外麵夜色濃厚,伸手不見五指。

    她站起來,去樓下拿了餐巾紙,將鋼琴上那些血跡擦拭幹淨,直到它恢複原來的纖塵不染,才收回手,如一個靈魂似的悄聲回了臥室。

    夏沐想的沒錯,焱尊的確是去雲家了。

    他隻身一人,開著車到了雲家在s市的城堡,門口的保鏢認出他,自動放了行。

    雲錦沒料到他會過來,看到焱尊的那一刻很是意外,“煜”

    一個字剛吐出,她頓了一下,就是這一下,焱尊冷冷的目視前方從她身邊走過,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

    仆人看到焱尊,恭敬低頭喊了聲,“少爺。”

    焱尊腳步微頓,眼中獨顯出譏諷的痕跡,什麽也沒說,再次邁開步子。

    書房。

    管家敲了敲房門進來稟告,“老爺,少爺回來了,在門外麵。”

    一聲極具威嚴的命令,“讓他進來。”

    “是。”

    焱尊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來,目光凜然冷肅的對上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

    男人穿著國家的睡服,已是半百的年紀,依然健朗,沒有一根白頭發,看起來就像是三十多的男人,舉手投足間有種成熟男人的魅力在其中。

    這是雲煜晨的父親,雲苒。

    從雲錦和雲苒的顏值便能看出,焱尊的那張驚為天人的臉是理所應當的。

    雲苒前一天還在國外,他從繁忙的公事裏抽出時間飛過來,是為了兒子的婚禮。

    “坐吧。”

    焱尊也不客氣,不動聲色坐下來,周身釋放的冷氣壓比雲苒的氣勢更甚。

    焱尊也不繞彎子,直直說,“雲先生費盡心思把我叫過來,有何貴幹?”

    雲苒向來被人恭敬,習慣了高人一等的姿態,如今焱尊不客氣的頂撞讓他怒從中來,氣的一拍扶手,怒斥著對麵冷然清冷的男人,“你這是什麽態度?”

    焱尊冷笑了一聲。

    雲苒哼了一聲,高高在上的姿態命令著焱尊,“明天你去參加婚禮。”

    焱尊用著一副“異想天開”的神色望向雲苒,不屑輕蔑的眼神再次激怒雲苒,他低嗬:“來人啊!”

    話落,外麵一群黑衣保鏢衝進來,將焱尊圍住。

    “把少爺押回房間緊密看管。”

    “雲苒,我想你還沒有看清情況。”

    焱尊幽幽說道,不知什麽時候從口袋裏掏出消音手槍,對準了雲苒的眉心!

    他隻身一人來,不是他準備妥協,而是他有足夠的把握能夠全身而退。

    雲苒眯起眼,看著槍頭的黑洞,說,“你不敢的,我是你父親。”

    “嗬,你哪來的自信?”

    人最怕的,是沒有自知之明。

    雲苒斜睨了眼其他的人,給了個行動的眼神。

    保鏢剛走上前一步,“唔”

    一聲悶哼自雲苒的鼻間哼出,焱尊衝他的肩膀開了槍。

    這隻是焱尊的警告,他輕蔑看著雲苒,“不如來比一比,是我的槍法準,還是他們的速度快。”

    雲苒疼的說不出話,他沒了剛才的盛焰,眼睛瞪著焱尊,好半天才擠出一句,“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你派人追殺我的時候,就應該料到現在這種場景。”

    “”雲苒心虛,過了會,他降低了自己的要求,語氣裏沒有了剛才的強勢,“我不求多,明天的婚禮你隻要現個身就行。”

    焱尊眉眼微斂,低著頭好像在思考著什麽,一時沉默著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