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再殺一個大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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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陣之力匯聚,玉京城的上空似乎出現一個恐怖的真氣螺旋。
    這是一股可以決定一場 大型戰爭的關鍵力量,單獨放到中原之外,毫不意外可以屠城滅國。
    陳識正感歎著皇甫興實力強大,能與自己一戰。
    殊不知,無論是皇甫興這個對手,還是秦王,亦或是蘇清歌,更或是站在那裏的所有將士校尉們,都是心中大駭。
    擋住了?而且擋住的不是單單大將軍的一擊,而是在戰陣之力加持之下的他。
    百名鐵衣衛親衛,最弱的也是宗師實力,所有宗師的力量集於一體,擰成一股繩,通過特殊的功法匯聚在皇甫興身上發出,這力量足以轟天裂地,哪怕是四次換血的無上大宗師也不可能這麽輕鬆接下。
    可是這人竟就這麽擋住了,僅僅是用了一柄劍!
    皇甫興怒吼一聲,長槍再刺。
    漫天槍影收束一線,槍尖之上烏光旋繞,力量內斂。
    陳識終於推開了蘇清歌,讓她落在了秦王身邊。
    星月劍上劍光明滅,好似對這大戰發出興奮之音。
    陳識沒有用上什麽秘技,隻是盡情揮灑著劍招。
    多年來,很少有一個在劍招演繹上能讓他感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了。
    雖然還不能逼出他的全力,但小小盡興一番未嚐不可。
    槍影劍光,好似同時在空中多處交擊,寒芒乍現乍收,金鐵交鳴之聲震動京城。
    “長槍無妄,濁水滔滔!”
    “是大將軍的無妄槍絕技!”
    “威壓南疆的無妄槍,今日得見真顏,果然不凡!”
    “是啊,大宗師出手,天地生異象,如仙人臨世,何等壯觀!”
    紅日初升,一條大河橫亙虛空,濁浪滔滔,好似要將世間萬物卷入其內,裹挾遠去。
    處於大河之中的陳識好似一塊頑石,身形巋然不動,劍光在他身周飛璿,任由巨浪拍擊,他自不染半滴水花。
    濁水之中,每一朵浪花都蘊藏著無妄槍意,衝擊著陳識身周的劍光,可看到一道道劍光被衝擊崩滅,而後又有新的劍光生出。
    咻咻咻!
    數杆大槍的虛影自濁水中生出,結成槍陣,從四麵八方向陳識電射而去。
    陳識星月劍脫手而出,在身邊旋轉著護主。
    這濁水虛影生出強絕的束縛之力,讓他動一下都好似在泥沼中前行。
    如果想要快速解決掉對手,說不得要動用焚心秘術。
    不過陳識還未出全力,自然是利用這壓力,能多磨煉一番劍意也是好的。
    鋪天蓋地的攻擊持續了不到一炷香,紅日下沉,濁水東去,消失在虛空之中。
    皇甫興麵生疲憊。
    以陳識觀之,這種戰陣之法,對那些布陣之人還好說,可對於這陣眼的尖刀來說,若不是有莫大的毅力,以及極為特殊的功法引導,卻是萬萬不能承受這龐大力量的瞬間注入的。
    皇甫興硬生生地挺住了,雙眼發紅,須發皆張。
    濁水雖遠去,槍影隻更加肅重。
    以大宗師之尊,結合戰陣之法,所過之處,轟天碎地,莫可匹敵。
    槍劍相交,餘波如狂風掃葉,塵土飛揚,整個公主府邸已被夷為平地。
    皇甫興心中震驚莫名,他強忍著體內翻湧的劇痛,承受著戰陣之力那如山嶽般的巨大加持。向陳識發起著一次次猛烈進攻,然而,卻被陳識用手中的劍,一一化解了所有攻擊。
    劍走輕靈,本應是避開正麵交鋒,展現刺客之道的精髓,但陳識固然有絕妙的劍招攻其必救,但偶爾無可避之時,直接與他硬碰硬,竟也不落下風。
    皇甫興怒吼:“給我開!”
    巨大的槍影開天劈地,陳識長劍橫空,卻被狠狠壓下。
    這不是皇甫興一人之力,而是那百名親衛都在拚命了。
    轟!
    星月劍哀鳴著落下,陳識單手托住了槍身。
    皇甫興見狀,哈哈一笑,槍欲橫掃,要將陳識頭顱割下。
    然而,皇甫興欲變招之時,隻覺得手中的無妄槍仿佛被一座大山壓住,動彈不得。
    這是什麽肉身的力量?
    陳識手若鐵鉗,握住無妄槍。
    “這就是戰陣之法嗎?果然強大,但可惜了……”
    “可惜什麽?”
    話音未落,陳識的手輕輕一抖,看似不經眼,實則是以極快的頻率抖動了起來,直接將皇甫興的雙手震得麻木不堪,無妄槍脫手而出。
    陳識趁勢一腳踢出,將無妄槍向皇甫興猛然射出。
    槍如投矛,電射而來,皇甫興雙手複又握槍,那道無匹的罡氣卻將他手震開一瞬,就這麽一瞬的時間,長槍便貫入他的身體。
    他身體被這股巨力帶動,如一枚炮彈般砸落在地,掀起了滾滾塵土,震得周圍的宗師們紛紛後退。
    陳識的聲音這才慢悠悠地傳了過來:“可惜,就是力量太分散了。”
    戰陣的力量太分散了。即便是百位宗師、大宗師聯手施展的戰陣之法,那股威壓讓陳識感受到了壓力。可是,這股壓力跟攻擊力不匹配,看似威猛,實則這實力發揮不了七成。
    他心中暗想:“如果對方能將這戰陣之法,演練到如我的劍一般,人劍合一,將所有力量擰成一線,那麽興許我真的不是對手。可惜,他做不到。”
    “皇甫將軍!”
    “大將軍!”
    “家主!”
    各種稱呼混雜其中,皇甫家的子弟們,個個麵露驚怒之色。
    皇甫興吐出一大口鮮血,那血中甚至還夾雜著內髒的碎片。
    皇甫運扶住皇甫興,對著陳識顫抖著道:
    “你敢殺我父親!吾父不僅是帝師,還是我大辰英雄,鎮壓南疆二十載,功勳無數,是南疆蠻人的噩夢!可如今,竟要死在自己人手中,不令天下心寒嗎?!”
    陳識道:“我沒殺他,是他自己求死。”
    他看著皇甫興,說道,“戰陣之法,將陣中所有的力量匯於一身,固然是強大的,甚至是無比強大的。可惜了,力量散了點,但就算是這樣,如果你要是再撐得久一點,還有變化尚未可知。”
    這句話當然是假的,是安慰他的,就算再讓他撐上一天一夜,他也贏不了。
    “你透支了自己的能力,不斷地承受更多的不屬於你的力量。說是我殺了你,不如說你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皇甫興慘烈地笑著,哈哈兩聲,卻沒有說出話來。
    他的眼神逐漸黯淡下去,隻來得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大兒子皇甫運:“這個家主,以後就是你的了。”
    說完這句話,他的頭一歪,已然咽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