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蔡茂前腳剛踏出辦公室，沒過多久，一陣清脆而有節奏的敲門聲就在這間安靜的辦公室裏響了起來。
    "進來。" 屋內傳來一聲低沉而有力的回應。
    站在門外的張凡聽到張澤謙那中氣十足、頗具威嚴的聲音時，心裏不禁咯噔一下，瞬間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他下意識地抬手擦了擦額角那其實並不存在的汗水，然後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這才緩緩伸手去推眼前的房門。
    隨著房門被輕輕推開，張凡小心翼翼地邁著步子走進了辦公室。
    進入辦公室後，張凡先是環顧四周，很快便將目光鎖定在了位於房間正中央那張寬大的辦公桌上。
    接著，他腳步輕緩地朝著辦公桌走去，並最終停留在距離桌子不遠的地方。
    "書記，您好！我是張凡，向您報到。" 張凡微微躬身，語氣恭敬地說道。
    此時，坐在辦公桌後的張澤謙聽到聲音抬起頭來，用餘光快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麵前這個年輕人。
    隻見張凡身著一件潔白如雪的襯衣，搭配一條筆直挺括的黑色西褲，頭發梳成了整齊的三七分發型，整個人看上去顯得十分幹練利落。
    然而，當張澤謙看到張凡這樣略顯成熟穩重的打扮時，卻忍不住在心中暗自笑了笑：這孩子看著倒是挺精神，不過這身裝扮這發型未免也太顯老氣了些吧？
    "嗯，你先坐吧，我這邊還有一個重要的文件需要緊急處理一下。" 張澤謙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城市規劃文件，裝模作樣地低頭看了起來。
    實際上，他這麽做隻是想要借機觀察一下這新秘書有著怎樣的定力和耐心。
    就在此刻，聽到張澤謙說話的張凡，心裏瞬間變得無比緊張起來。
    他腦海中飛速閃過以前看過的那些官場小說和電視劇中的情節畫麵，然後下意識地模仿著裏麵人物的動作，小心翼翼地將半邊屁股輕輕地搭在了椅子上，同時把後背挺得筆直，仿佛一根緊繃的弓弦一般。
    另一邊，一直專注於手中規劃書的張澤謙，不經意間瞥見了張凡這一連串有些滑稽的小動作。
    他不禁微微搖了搖頭，但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繼續低下頭認真閱讀起那份規劃書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不知不覺中，二十多分鍾就這樣悄然過去了。
    終於，張澤謙緩緩放下手中的規劃書，隨即抬起雙手輕輕揉搓起有些酸澀的雙眼來。
    “書記。”正當張澤謙剛剛睜開眼睛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清脆的呼喊傳來。
    他定睛一看，原來是張凡正站在一旁，而原本放在自己手邊那個空空如也的玻璃杯不知何時已經被裝滿了清澈透明的水。
    看到這一幕，張澤謙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嗬嗬，剛才忙著看這份規劃書，一下子就給忙忘了，讓你久等了，沒等著急吧？”
    張凡連忙擺了擺手，恭敬地回答道：“書記，還好，您太客氣了，我一點都不著急，能等到您工作結束也是我的榮幸！”
    “還好就是不太好了。”張澤謙似乎自言自語道。
    “書記，您誤會了，我……我。”
    看著麵前的張凡“噌”的一下站起身慌忙的解釋的樣子張澤謙笑著說道：“沒事兒，別緊張，坐。”
    待張凡小心翼翼地重新坐到椅子上之後，一直沉默不語、表情嚴肅的張澤謙終於緩緩地開口問道：“你今年多大？哪裏畢業的？”
    聽到張澤謙的詢問，張凡連忙挺直身子，一臉恭敬地回答道：“書記，我到今年七月份就年滿 28 了，我是清北經濟學專業畢業的。”
    張澤謙聽後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嗬嗬，原來是個高材生啊，還真是巧了，我倆生日在同一個月份呢。”
    張凡謙遜地回應道：“書記過獎了，我可算不上什麽高材生，當初就是運氣好罷了，我是二十九的生日。”
    “哦？這麽說來，你是七月二十九出生的？”張澤謙饒有興致地追問道。
    張凡趕忙點頭應道：“沒錯，書記，正是七月二十九日。”
    這時，張澤謙再次笑了起來，接著說道：“嗬嗬，那還挺不錯，這次工作安排的事情，蔡秘書長應該已經都跟你講過了吧？”
    “嗯嗯，書記，蔡秘書長確實已經將相關情況告知於我了，請書記放心，我一定會緊緊圍繞在組織周圍，全心全意投入工作，努力在您的指導下不斷成長進步。”張凡言辭懇切地保證道。
    然而，張澤謙卻擺了擺手，語重心長地提醒道：“嗬嗬，先別急著給我表決心，我這裏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留下的，如果你工作表現不佳，就算是有人推薦，我也一樣會毫不留情地把你退回去。”
    張凡深知張澤謙這番話並非危言聳聽，他立刻鄭重其事地表示：“書記，我完全明白您的意思，在今後的工作中，我一定時刻保持虛心學習的態度，多看多做少說話，竭盡全力做好每一項任務，絕對不辜負您對我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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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那就先留下來吧，下午搬到隔壁辦公室，先好好熟悉熟悉秘書工作。”張澤謙語氣平和，目光沉穩地說道。
    “好的，書記。您先忙，我就不打擾了。”張凡恭敬地回應。
    張澤謙輕輕應了一聲，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
    隨後，張凡緩步退了出去，一走出張澤謙的辦公室，他便下意識地擦了擦額角細密的汗水。
    不經意間抬眼，張凡便看見蔡茂正站在走廊的角落裏，目光專注地看著自己，他連忙快步朝著蔡茂走去。
    “秘書長，真的太感謝您了。”張凡滿臉真誠，恭恭敬敬地向蔡茂鞠了一躬，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嗬嗬，看來是確定留下你了啊。”蔡茂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開口問道。
    張凡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既沒有點頭承認，也沒有搖頭否認，神情中帶著一絲含蓄。
    “來，拿著。這是全市正處級以上幹部的電話和住址信息，我想你以後能用得上。”說著，蔡茂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本子，遞到了張凡麵前。
    “謝謝秘書長。”張凡雙手接過本子，語氣中滿是感激。
    “好好幹，我看好你，我也經常聽瑤瑤提起你。”蔡茂輕輕拍了拍張凡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叮囑道，隨後轉身走進了不遠處的辦公室。
    張凡站在原地，望著蔡茂離去的背影，微微皺起眉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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