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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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渭陽縣衙,古小辰房間中……
古小辰在床上用匹夫真氣修複著體內的傷勢,隻聽門外腳步聲響起,門分左右,季巧娘走了進來。
“巧娘姐。”古小辰笑著招呼道,此刻他還依舊有些虛弱。
季巧娘也還以微笑,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怎麽樣?還疼嗎?”
古小辰搖了搖頭,“不疼了,巧娘姐放心。”
季巧娘輕輕點了點下巴,沒再言語。
其實古小辰和季巧娘並不算熟悉,此刻近距離看著後者,古小辰隻覺得季巧娘當真溫婉大氣,骨子裏透著大家閨秀的溫柔,一時間二人都沒再說話,見古小辰這麽望著自己,季巧娘一時有些害羞……
古小辰向來皮厚,倒並未覺得有何不妥,二人沉默片刻,隻聽季巧娘又問:“這場仗也不知打到何時,之後你有何打算?”
古小辰暗自疑惑:“有何打算?”總覺得這個問題好像有人問過自己。
“也沒什麽打算,回天陽門吧,我也無處可去。”古小辰隨口答道。
聞言,季巧娘淺抿嬌唇若有所思……
古小辰倚靠著床邊,就這麽望著季巧娘,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古小辰如此皮厚的人都是有些不知所措!
在古小辰驚訝的目光中,隻見季巧娘羞紅著臉,隨即將他的手緩緩握住!
古小辰也算見過世麵,但卻從未有過這種經曆,整個人瞬間僵在了那裏!
反觀季巧娘卻是輕聲說:“你我有婚約在身,待戰事結束,你我理應完婚。”
這一句看似簡單的話卻險些讓古小辰從床上掉下來!
古小辰本欲待戰事結束後和季長風說明原委,將婚約解除,可卻未曾想到季巧娘竟搶先和自己攤牌!
體內傳來的劇痛讓古小辰心中本就有些煩亂,季巧娘的話更是讓古小辰不知如何作答,加之季巧娘手上傳來的絲絲柔軟溫暖,這種錯亂的感覺無法用言語表達……
季巧娘就這麽盯著古小辰,等待著他的答複……
古小辰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隻見他深深呼吸,對季巧娘道:“巧娘姐,我無法與你成婚。”話音落下,古小辰輕輕將季巧娘的手掙脫開。
古小辰的話猶如一根利刺紮在季巧娘心中!
心中雖無比失望,但季巧娘還是盡力控製著自己,“為何?”
古小辰何等聰明,豈會察覺不到季巧娘此刻的失望之情?不忍再傷她,古小辰便有意回避道:“巧娘姐,你如此善良美貌一定會遇到如意郎君,古小辰配不上你……”
“你可是有意中人了?”季巧娘將古小辰打斷。
古小辰一怔,心知已沒有再隱瞞下去的必要,隨即緩緩點頭,“我確實與師姐已經定下婚約。”
季巧娘再無法故作鎮靜,兩行淚水滑落臉龐,哽咽道:“你和師姐定下婚約?那我呢?我與她孰先孰後?”
古小辰心中一驚,“怎麽還說起先來後到了?”眼見季巧娘梨花帶雨,古小辰隻得如實說道:“巧娘姐在先……”
“那你為何還要與你師姐定下婚約?你可是那喜新厭舊之人?”季巧娘已然泣不成聲。
古小辰滿臉無奈,“巧娘姐,你怎麽也扣上帽子了……”
“你休要打趣,如實答我!”季巧娘道。
古小辰強忍體內傳來的疼痛,緩緩坐直身體,沉吟片刻,說道:“此前我父母雙亡,流落在外,險些餓死,是師傅和師姐將我救起,後又帶我回到天陽,教我武功,給我飯吃,師傅、師娘視我如己出,師姐也對我有意,後來便為我和師姐定下婚約……”
季巧娘不斷抽泣,“父親知你家中遭遇劫難後便一直不停尋你下落,無奈你蹤跡全無,這麽多年我一直相信你還活著,從未曾移情過其他男子,你卻如今另尋他愛……”
古小辰心中暗歎:“完了,現在都成我的不是了!”
古小辰確實想的過於簡單了,他和季巧娘雖名義上有婚姻之約,但他認為二人之間根本不存在任何感情可言,卻未曾想到季巧娘竟這般認真。
“我問你,你是為報恩才答應娶你師姐,還是心中真心喜歡她?”季巧娘問道。
古小辰一時答不出來,其實他從未問過自己是否喜歡江雨柔,他一個曾經連飯都吃不飽的人哪有心思想兒女情長?隻是哪個男人不想娶江雨柔這樣的女子?古小辰自然也不例外,能娶江雨柔為妻,他自然是打心底滿意。但若說起對江雨柔的感情,起初古小辰隻是當前者為師姐,絕無非分之想,後來突然和江雨柔定情,二人關係即刻轉變,其實一直以來古小辰都處於被動的狀態,捫心自問,他從未想過自己有多喜歡江雨柔,這並不是古小辰為人薄情寡義,隻是一直被動的他雖表麵看似不羈,但卻向來都隻是在考慮別人的感受,未曾問過自己的意願……
見古小辰沉默不語,季巧娘起身將臉龐淚水拭去,隨即對古小辰嬌怒道:“父母之命,你怎可違背?!”說罷,便轉身向門外走去,隻留下古小辰一人呆呆望著門口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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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小辰無奈長歎:“就這麽一會兒,我又成不忠不孝了……”
“這事還麻煩了,他娘的,我還挺搶手!”
“怎麽辦?怎麽辦?”
古小辰坐在床上不停自語,他自然是不能娶季巧娘的,但卻沒能想到季巧娘對他如此認真,若算起來,季家人也算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他當然不想因此事和他們決裂,心中不斷盤算,“現在問題的關鍵是讓巧娘姐不要再寄情於我,若是巧娘姐能移情別戀,那此事便可迎刃而解了。”想到此處,古小辰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突然覺得豁然開朗。
“問題是誰能行呢?”古小辰腦海之中不斷出現身邊相識的男子……
“大師兄?好像不行,和巧娘姐不是太配,方雲龍倒是英俊些,但人品又不行……”
“姚大彪?巧娘姐能看上姚大彪嗎?”姚大彪的模樣在腦海之中浮現,隨即古小辰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他娘的,混蛋!正常人誰能看上姚大彪?!”
古小辰向後一仰躺在床上,有些無奈,心想此事還真是沒有那麽簡單!
“罷了,未來是生是死還猶未可知,如若一死了之倒也不必煩心了,若是有命活的下來便到時再做打算!”想到此處,古小辰也便不再煩惱,隨即再次運轉起匹夫訣開始療傷……
翌日清晨……
床榻之上的古小辰緩緩睜開雙眼,心中感歎匹夫真氣療傷果真有奇效,此刻他已覺得體內不再那般疼痛了。
嘴角微微挑起,古小辰心想著待自己傷好便要盡快提升修為,生死之戰,差之毫厘便是生死之別,心中正這般想著,門外再次響起腳步聲音……
房門打開,讓古小辰意外的是來人竟還是季巧娘!
能看得出來,季巧娘雙眼有些浮腫,眼角淚痕清晰可見。
季巧娘手提食盒走到桌邊,將食盒中的食物一一取出放在桌上,“吃飯。”說罷,季巧娘便坐在桌邊不再言語……
古小辰有些尷尬,但如此情形也是別無選擇,隻好硬著頭皮過去。
見古小辰動作猶豫,季巧娘便說:“你若行動不便,就讓我喂你吃吧。”
古小辰聞言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說著,便連忙走到桌邊坐下。
既已如此,古小辰也不客氣,夾起食物送進口中便開始大口吞咽,而季巧娘則一直安靜地坐在一旁。
“巧娘姐,你怎麽不吃?”古小辰口中邊嚼著食物,邊含糊道。
季巧娘搖了搖頭,“你吃吧,我不餓。”
古小辰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麽,隻得自顧自地吃著……
“好吃嗎?”季巧娘問。
古小辰連忙點頭,“好吃,好吃!”
季巧娘微微笑道:“你若喜歡我便每日都為你做。”
“好啊……”古小辰隨口答道,但突然察覺不對,便連忙閉口沒再說下去。
季巧娘接著說:“昨晚之事也是我過於心急了,你我剛剛重逢,你年紀還小,心性不定,我能理解,待戰事結束後再行商議此事吧。”
古小辰心想:“這話怎麽有點像我娘的口氣?”
古小辰清楚此事還不算了結,想著一切聽天由命吧。
之後季巧娘再未提及此事,隻是和古小辰說起如今戰事或是閑聊這些年的往事,好似昨晚的事從未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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