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謀個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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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宋大仁不同,宋福當真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在差人水火無情棍之下,不過片刻,宋福便將整個事件的經過全盤托出,他承認以錢財買通鐵頭引誘狗二,後又將鐵頭和春花一同滅口,再威逼楊媽媽三人以做偽證,甚至道出宋大仁以錢財賄賂宋虎之事!
古小辰則是並未過多追究宋虎,原因之一是因為宋虎身為知府,公堂之上他官職最大,無人可以審刑於他。再有就是古小辰今日假傳聖旨,冒認禦狀之事非同小可,若他日東窗事發讓宋虎得知真相,也可以此事對其製衡。
驚堂木落下,結案收監,宋大仁和宋福二人押入牢中,被判秋決,且因宋家家產多數來路不明,故全部沒收充公,但其餘家人概不追究,宋家下人也全部發銀遣散。
自那三十板落下,宋大仁便再沒醒來過,不知其在牢中再次醒來後會是何種心情?
楊媽媽三人雖因受宋福逼迫以做偽證,但也畢竟法不容情,田伯有判其三人分別流放兩年以示懲戒,但刑滿之後還可返回下乙。
就這樣,宋家主仆入獄,宋虎返回上清,楊媽媽三人準備流放,百姓各自帶著談資返回家中,縣衙之內僅剩古小辰一眾人等……
縣衙後堂中廳……
眾人分別坐於廳內,這一番經曆下來使得眾人皆是心有餘悸,古小辰也是如此,他大傷初愈,且記憶全失,今日好多行為也都是破釜沉舟之舉,好在是對手配合。
眾人相視無言,片刻之後皆是大笑起來,狗二拍了拍古小辰的肩膀,笑道:“你小子真行!算狗爺我欠你一命,你這兄弟我認定了!”
古小辰擺了擺手,“你因救我才惹得麻煩,我們扯平,互不相欠!況且你也要謝謝宋家那兩個草包,若換成別人,我們恐沒這麽容易過關。”
狗二咧了咧嘴,“你這般身份,換成別人又能怎樣?”
巧娘和宛如掩口一笑,方師爺也是微笑不語,田伯有則是對狗二和張三戲謔道:“你們不是真相信他是什麽金口禦狀吧?”
二人聞言大驚,狗二瞪大眼睛對古小辰道:“不是吧!難道你不是金嘴大壯?”
古小辰眉毛一挑,反問道:“難道你真的信了?!”
四目相對,隨即屋內哄堂大笑……
“我算服了你小子了,竟然比狗爺我還膽大!”狗二對古小辰笑罵道。
一旁春苗望著古小辰的目光滿是崇拜,“小辰哥,你真勇敢,本事真大!”
與眾人熟絡之後的古小辰也顯出本來麵目,見春苗對自己誇獎,他也毫不不客氣,嘴一撇說道:“那是自然,你小辰哥對付這些草包還不是小菜一碟!”
眾人笑聲不斷,見古小辰顯擺起來,宛如也是對其說道:“又吹牛!”
古小辰哈哈一笑,也並未理會。
宛如又道:“不過你今日還真是讓我想起你在渭陽的模樣了!”
與巧娘不同,宛如內心純潔好似個孩子,口中所說便是心中所想,巧娘本不願讓古小辰重回過去,如今聽宛如再次提及渭陽,巧娘便是麵色一變,一對美眸徑直望著古小辰,等待著後者的反應。
隻見古小辰眉頭微微皺起,同時口中輕聲呢喃道:“渭陽……渭陽……”
見狀,狗二等人也是收起笑容,隻見田伯有對古小辰正色道:“小辰,你可是想起什麽了?”
沒有回答,古小辰依舊輕聲呢喃著:“渭陽……”
巧娘擔心近在咫尺的幸福會再次離她而去,淺抿嬌唇,巧娘邁步走到古小辰跟前,柔聲問道:“小辰,你可是想起什麽了嗎?”
看向巧娘,四目相對,古小辰點了點頭……
“你想起什麽了?”巧娘連忙問道。
望著巧娘,古小辰並未立即回答……
“你說呀,小辰,你想起什麽了?”巧娘又道。
隻見古小辰嘴角一挑,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我想起我還沒有吃飯!”
眾人一怔,隨即再次大笑起來,巧娘小嘴一撅,白了一眼古小辰,後者則是對著巧娘咧嘴大笑。
一旁狗二上前拉起古小辰道:“今日開心,咱們去添福喝酒去,三哥請客!”
“哎!憑什麽我請?!”張三一臉無辜。
田伯有則是對眾人一擺手,道:“今日我請!咱們大家去隔壁喝個痛快!權當為狗二慶祝!”
狗二也不客氣,對田伯有一拱手:“那就謝過田大人了!”
話不贅言,一行人來至縣衙隔壁添福酒館,福伯和小四自然也是見識了今日公堂上的一幕,二人將眾人帶至樓上雅間,又為眾人準備了一桌極為豐盛的餐食。
酒菜備齊,眾人高舉酒杯,田伯有滿麵笑意對眾人說道:“老田我半生碌碌無為,卻沒想人過中年能有幸結識諸位,我已無家人,從今以後,諸位便是我老田家人!”田伯有言語情真意切,眾人也是深感其情意。
飲罷杯中酒,田伯有又看向狗二,正色道:“狗二,你也老大不小了,從今往後不可再如此渾噩度日,之後來衙門吧,謀個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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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二聞言一怔,皮厚如他一時竟也無言以對,一旁張三對其笑道:“還不快謝過大人!”
惡霸狗二此刻猶如個姑娘一般,扭捏了半天方才對田伯有吞吐道:“多謝大人好意……可我這般人……又怎配去衙門做事……”狗二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言語之間很是自卑酸楚。
見狗二如此模樣,眾人也是沉默起來,田伯有又對狗二道:“你這是什麽話?下乙衙門之事,我老田說的算,我說你可以,你便就是可以!”
狗二搖頭苦笑:“大人好意狗二心領了,不過我這種人若是去了衙門當差,大人豈不是要受百姓的口舌?”
“你……”
田伯有剛欲開口,狗二便將其打斷,“今日狗二能留得一條命在,還是多虧了小辰,我已知足,若是今日公堂之上小辰救不了我……”
“那我便去劫牢!”
這次輪到古小辰將狗二打斷,望向前者,狗二瞪大眼睛一臉震驚……
古小辰同時看向狗二,接著微微一笑:“今日我也沒曾想到能如此順利,但我已打定主意,若是無法於堂上洗脫你嫌疑,那我必去劫牢救你!”
看向古小辰,狗二神色感慨,長歎道:“你這又是何必……”
古小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你不說你我是兄弟嗎?”
狗二一怔,重重地點了點頭,“不錯!兄弟!”
“既如此我自然是要救你,且不說你是因救我而身陷如此,就憑這兄弟二字便值得我去劫牢。”古小辰隨口說道。
狗二自有記憶至今,就從未被人如此對待,如今一對大眼之中竟是微微泛起了霧氣……
見狗二如此,古小辰眉頭一皺,“你我大好男兒,何必做這女子之態!”
狗二聞言連忙抽了抽鼻子,隨即哈哈大笑:“來!你我兄弟滿飲此杯!”
酒杯相碰,兄弟二人一飲而盡!
飲罷杯中酒水,一旁春苗舉杯對古小辰笑道:“小辰哥,我敬你!以後有你在,春苗什麽都不怕了!”
古小辰並未舉杯,看向春苗,“小孩子喝什麽酒!”
聞言,春苗吐了吐舌頭,連忙將酒杯放下。
古小辰則是沉吟片刻,看向眾人長歎:“我哪有什麽本事,隻是個失去記憶的廢人罷了,一不能文,又不能武,我此前有幸得你們相救,不至死於非命,這份恩情古小辰牢記於心!就如對待老狗一樣,倘若哪天你們遭逢不幸,那我定然會全力相救,倘若救不了你們……”略作停頓,古小辰目光掃過眾人,“那我也會死在你們之前!”與此前不同,得知眾人為他冒險盜取青龍參,後又有了這一番經曆,古小辰不但放下了心中戒備,更是對眾人十分感激。
古小辰雖向來不是居高自傲之輩,但他一直以來的表現,卻是使得他在巧娘和田伯有等人心中位置極高,甚至或多或少讓眾人對其產生一定距離之感,可如今聽了古小辰這一番肺腑之言,眾人無不感到歡喜欣慰……
“好小子!果然沒看錯你!”狗二再次舉起酒杯對古小辰笑道。
看向狗二,古小辰嘴角一挑:“你即是我兄弟,若他們有難,那你便也要同我一起!”
聞聽此言,狗二心中甚是歡喜,“好!無論何時,老狗我定然陪你!”
二人再次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古小辰又道:“老狗,你若拿我當兄弟,便聽我一言。”
“你說便是。”狗二道。
“你本性善良,不要妄自菲薄,大人如今有意讓你去衙門當差,我看此事正好!難不成還指著宋虎這種草包讓百姓安居樂業嗎?”古小辰說道。
狗二一時無語,沉默片刻後,隻見其突然起身拿起酒壺,對田伯有說道:“狗二在此謝過大人,日後定不負大人栽培!”說罷,狗二舉起酒壺一飲而盡!
見狗二如此,眾人皆是麵露笑意,田伯有則對狗二笑道:“你不用謝我,若是日後你當差不利,我定讓老三打你板子!”
氣氛一時來至高潮,接著又是滿飲數杯,隻見古小辰將酒杯放下,對田伯有說道:“大人,不知我能否也在縣衙謀個差事?”
此言一出,氣氛瞬間安靜下來,巧娘望著古小辰的目光由驚訝轉為溫柔,後又被愛意填滿……
沉默片刻,隻見田伯有對古小辰正色道:“你莫不是要替我的位置?”
古小辰苦笑搖頭,“大人說笑了,若大人不棄,我願與老狗一同在三哥手下當差,日後定為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眾人聞言大喜,田伯有直笑得合不攏嘴,“那可就說定了!你可別又想偷跑!”
古小辰一擺手,“自然是定了!絕不再跑!”
“哈哈哈……”
一時間笑聲傳遍酒館內外,眾人無不歡欣雀躍,時至此刻,古小辰算是徹底將心思留在了下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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