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故人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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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 故人決裂
    古小辰覺得孔祿豐麵相斯文,且看上去比其他人還冷靜一些,便連忙說道:“尊師確實不是我所殺,至於是何人所為我並不知道,我方才不知何故暈了過去,諸位來時我剛剛醒來。”
    古小辰所言沒有半分虛假,可這一番說辭卻是讓在場之人難以相信!
    隻見小猴從腰間取下一把有些鏽跡的柴刀,提刀指向古小辰,哽咽道:“古小辰啊古小辰,你這等聰明之人,怎會編出如此不堪的謊話!”說罷,便提刀向古小辰走去!
    小猴也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兒時膽小瘦弱的他流落在外時常被人欺辱,後被江萬裏遇到,將其帶回了天陽門。可自從來到天陽門後,江萬裏就發現他毫無修煉天賦,起初小猴還有些執拗,可曆經嚐試之後他自己也是麵對了現實。靖國人本就善武,天陽門內更是如此,小猴本以為江萬裏會因為自己修煉天賦太差而輕視於他,當時在他幼小的心裏感到極為無助,可令小猴意外的卻是這位平日裏不苟言笑的胖師父,不但沒有因此嫌棄於他,反而給他講了人生的道理,告訴他修煉一途並不重要,每個人都擅長不同的事情,重要的是要做一個善良正直的人,自此小猴便當江萬裏如父親一般。不僅如此,柳茹平日裏更是對瘦小內向的小猴關愛有加,江雨柔自小乖巧懂事,絲毫沒有大小姐的架子,就這麽過了許久,小猴方才真正的融入了黃門。
    不僅小猴如此,可以說黃門所有人和江萬裏夫婦之間都不同於其他的師徒,一眾弟子都當二人如父母一般,雖平時沒有表露,可若是讓小猴為江萬裏去死,他都會心甘情願,如今眼見江萬裏死於非命,這才有了小猴持刀走向古小辰的一幕!
    眼見小猴向自己逼近,古小辰便連忙後退著對前者說道:“這位兄弟,你可不要衝動啊!”
    此時小猴豈能聽進去眼前這叛徒之言?隻見他縱身一躍,手中柴刀便直奔古小辰麵門砍來!
    小猴不但不會武功,且身形極為瘦弱,古小辰雖是忘記如何施展真氣,可畢竟多年的修煉使他筋骨強健,隻見古小辰猛一側身將劈向自己柴刀躲開,慌亂中下意識地一腳踹到小猴的腰間,直將後者踹飛了出去!
    這一舉動可是讓將在場眾人的怒火徹底點燃,隻見姚大彪好似一頭棕熊一般向古小辰撲了過來,包裹著真氣的碩大拳頭直奔古小辰臉龐而去,不知古小辰如今沒了修為,姚大彪這一拳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不比小猴,修煉之人的拳頭古小辰再難躲開,隻見他下意識地抬起手臂一擋!
    情急之下,降龍真氣再度破體而出,主動護主,隻見藍芒一閃,姚大彪竟被震退數步!
    感受著有些酸麻的手臂,姚大彪對古小辰怒目而視,還不待其再度出手,卻隻聽一旁孔祿豐對其說道:“大彪,你不是他對手!”
    聞聲望去,隻見一旁方大海和孔祿豐卻也是祭出真氣欲對古小辰出手!
    見自己將姚大彪震退,古小辰心中也是驚訝萬分,暗中疑惑道:“難不成這便是方才修煉的結果?”
    不待古小辰多想,卻隻見方大海和孔祿豐已是緩緩向其逼近!
    古小辰心中大駭,隻覺得自己方才那片刻的修煉豈能是眾人的對手?他所想得到也不錯,降龍真氣固然可緊急關頭主動護主,可也僅限於抵禦姚大彪這般修為之人,但也就當下而言,但凡讓姚大彪再修煉幾年,恐就不是這般結果了。
    千鈞一發之際,眾人耳邊卻傳來了嘶嘶聲鳴,聞聲望去,隻見一直未曾開口的江雨柔此刻竟是隱蛇出鞘,手持長劍麵無表情地看向古小辰!
    隱蛇之上真氣流轉,低低嘶鳴讓古小辰冷汗直流!
    “你何須對我們心慈手軟?你大可將我們全部殺死!”江雨柔沒有流淚,而是望著古小辰不帶絲毫感情,其往日甜美的聲音在此刻卻猶如被包裹上重重陰霾,讓人感到十分危險。
    望向江雨柔手中的隱蛇,置身當下的古小辰心中升起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隻因二人年少時便是在此交手練習。
    心中無暇他顧,隱蛇上泛起的寒芒直叫古小辰汗毛直立!
    “姑娘,你萬不可衝動,這位前輩絕不是在下所害,若不是巧合,便定是有人陷害在下!還望姑娘相信在下所言!”古小辰對江雨柔解釋道。
    四目相對,望著朝思暮想的男子,江雨柔依舊麵色冷漠,連番打擊讓這個溫柔善良的女子內心從麻木轉變成仇恨,這一刻,她恨古小辰!恨他為何絲毫無恙地站在自己麵前,卻五年不曾回來?恨他為何裝作不認得自己?恨他為何狠心殺死自己的父親?!
    江雨柔曾無數次想過,隻要再見到古小辰,無論後者變成何種模樣,或是要去到何處,她都願意永遠跟隨在他的身邊,可時至此刻,她對麵前這個徹底變心黑化的男子,卻隻剩下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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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強悍的真氣自江雨柔體內爆發出來,使得周圍空氣都隨之炸響,江雨柔手持隱蛇,向古小辰爆衝而去!
    江雨柔速度極快,可她和古小辰之間還有一段距離,後者本欲閃躲,可卻有一種被籠罩住的感覺,周身動彈不得!
    江雨柔不知古小辰失去記憶,還當後者身手如當年一般,仇恨讓女子短暫的失去理智,隻打算著將古小辰殺死,即便不能,自己便死在他的手裏!
    呼吸之間,隱蛇長劍已然逼近古小辰的胸口,隻見藍芒再現,擋在劍尖之前,可這般力量卻是抵擋不住已然破天的江雨柔!
    藍芒一閃而過,隱蛇瞬間刺入古小辰的胸口,隨即將其身體徹底洞穿!
    這一刹那,嘈雜的世間仿佛安靜了下來,眾人望著被長劍穿心的古小辰,皆是大驚失色,再也說不出話來……
    最為震驚的自然是江雨柔,隱蛇上刺眼的鮮紅讓她有些冷靜下來,瞪大眼睛望著近在咫尺的古小辰,隻見後者的眼眸依舊和以前一樣,還是那麽清澈。
    “你……你為何……不躲……”江雨柔顫抖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陣陣刺痛隨著呼吸極為有節奏地傳來,古小辰低頭看了看插進自己身體的長劍,又看向江雨柔,有些無力地笑道:“我倒是想躲……”話音未落,古小辰一口鮮血湧出,恰好落在江雨柔持劍的手上!
    江雨柔大驚失色,連忙鬆開劍柄,向後退了一步,驚魂未定的她再次望向古小辰,卻隻見後者已然無力地跪倒在地!
    好似能感受到體內生機正在逐漸流失,古小辰反而釋然了,目光掃過眾人,他表情竟有些欣慰,嘴角緩緩挑起,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能死在這裏也好……也算死在故人之手,我也算是解脫了,隻可惜我大仇未報……”言說至此,古小辰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江雨柔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兩行淚水滑落臉龐,和她一樣,一旁冷靜下來的眾人雖不知緣由,可也能感受到古小辰言語之間的酸楚不似作假。
    不知是否因為眼前的一幕,一直抱著江萬裏屍體的柳茹也是站起身來,與僵在原地的眾人不同,柳茹緩緩走向古小辰,口中還哽咽道:“小辰……小辰,師娘……”
    見柳茹向自己走來,古小辰卻是連忙一擺手,“不要過來!”
    柳茹聞言猛地止住步伐!
    “我如今已然快要死了……可否讓我在這最後的時間裏獨自度過……”看向柳茹,古小辰目光之中並無恨意,或是恐懼,很是釋然。
    古小辰此言一出,在場之人再也把持不住,皆是淚如雨下!
    身形如狗熊般的姚大彪哭得像個孩子一樣,“怎麽了這是?你……你為何不躲啊……”
    人或許就是如此,愛之深恨之切,可當有些人真要離開的時候,便能體會到何為難以割舍了。
    無力地望著姚大彪,古小辰到此時還在心中暗罵道:“這他娘好像是個傻子……老子要是能躲的話難道還不躲嗎?”
    心中雖這般想著,但古小辰能感受到在場之人對自己的情意,既有這般誤會可能也就是命中該然了,古小辰並不怪別人,包括江雨柔。雖然未能仇恨心有不甘,可想著能馬上見到巧娘和狗二等人,他便覺得好生歡喜。
    不再理會姚大彪,古小辰對眾人疲憊地道:“我雖記不得你們是誰……不過還請你們相信,此人並非是我所殺……真凶另有其人,你們多加小心吧……你們也無需如此,我並不怪你們……”目光落在江雨柔身上,古小辰接著道:“我也不怪你……隻求你們留我獨自待一會兒,我要去找我的妻子和兄弟了……”
    ‘妻子’二字猶如一把重錘狠狠擊中江雨柔的胸口,淚水不停滑落,可她如今心中卻是再無他物,隻想著上前將古小辰緊緊抱住,可就是這幾步之遙,卻讓她覺得相隔千裏。
    古小辰忽地想起了什麽,低頭看向還插在自己胸前的隱蛇長劍,抬手握住劍身,隻見他咬緊牙關,竟是自行將隱蛇拔了出來!
    長劍拔出體外,古小辰胸前的鮮血瞬間如流水般噴湧而出,他卻並未理會,用僅有的力氣將隱蛇拋向江雨柔,“還給你!”
    隱蛇落地,古小辰便向後一仰躺在地上,閉上雙眼,口中輕聲自語道:“巧娘……大人……師爺……老狗……我來了……我這就來了……”
    眼睜睜看著生機在古小辰的臉上不斷消失,柳茹和孔祿豐率先清醒過來。
    “快!他不行了……快先救人!”孔祿豐大喝道。
    與此同時,柳茹已然向古小辰走了過去!
    可就在此時,眾人卻聽到風聲獵獵作響,抬頭一看,隻見一道白芒自天際暴掠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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