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傾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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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長老生怕古小辰哄騙自己,本欲留在神教,以便對後者施壓,讓他盡快將匹夫訣整理出來。可古小辰卻直言匹夫訣過於繁瑣,且後半段自己記得也很是模糊,短時間內無法默寫出來。
    二長老自然是不滿古小辰的答複,好在後者在和冷清雪返回天陽門的途中,曾仔細看過匹夫訣,如今心中還記得一小段功法。便書寫出來交予二長老。見功法不似作假,二長老這才滿意。而與此同時,二長老也接到了血塔的來信,讓他立刻離開。無奈之下,二長老隻得帶人先行離開。可臨行之前,二長老卻是對霍天霸說出另外一件事,使得神教眾人心頭再次蒙上一層陰霾……
    神教大殿……
    霍夢兒杏眼圓睜,嬌怒道:“那老匹夫真不要臉!我才不嫁給獨孤瑾那小子!”
    不錯!自那一日分開,獨孤瑾便對渭水和霍夢兒這兩位絕色難以忘懷,可他心知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鑒於霍夢兒和霍天霸的關係,獨孤瑾便率先打起了她的主意!隻想著有朝一日取代了霍天霸的位置,渭水自然也是他的枕邊玩物!
    獨孤瑾對二長老言說自己對霍夢兒一見鍾情,非她不娶。二長老對獨孤瑾很是疼愛,在後者的一再央求下,二長老竟是對霍天霸提起了親事!
    與古小辰不同,隨著近些年獨孤瑾聲威顯現,神教對他都很是了解。不僅是他的修煉天賦,其好色之名更是早有耳聞,也難怪霍夢兒會如此不悅……
    不同於此前,自那日之後,霍天霸再招眾人議事都會帶上古小辰。可同是自那日起,後者卻是變得愈發沉默寡言起來,想來是因他心中舊傷未愈,卻又添新創,使得他連偽裝都懶得去做了……
    此刻古小辰站在一旁,原本清澈的目光卻是有些渙散,對眾人議論之事充耳不聞……
    霍天霸告訴霍夢兒:“夢兒,你年紀不小了,不可如此任性,要以大局為重!”
    “我這怎麽叫任性?!我一看到那獨孤瑾都會惡心,你叫我如何嫁他?”見霍天霸如此態度,霍夢兒更是怒上心頭。
    霍天霸豈會不知獨孤瑾的秉性,他又怎會甘願將霍夢兒嫁給後者?可迫於二長老的壓力,他卻不得不做此犧牲。
    霍天霸望著霍夢兒,麵露些許愁容,“夢兒,我們江湖兒女不比尋常百姓,一生之中多是身不由己,此事委屈你了……”
    “我不聽!我不聽!我就是不嫁!”將霍天霸打斷,霍夢兒此刻滿臉委屈,看向一旁渭水,雙眸之中已滿是霧氣。
    渭水與霍夢兒最為要好,拉起後者的手,對霍天霸道:“教主,那獨孤瑾是何品性你是知道的,你讓夢兒嫁給他,豈不是害了夢兒一生?”
    “對啊,教主,不行我們就反了!我們就是死也不讓他們好過!”焚火也是隨聲附和,奎木和天冰同樣表現出誓死不屈之意。
    “好了!此事輪不到你們做主!”見眾人愈發衝動,霍天霸麵色沉了下來,“為大局考慮,夢兒必須嫁給獨孤瑾!此事就這麽定了!”
    見霍天霸如此狠心,霍夢兒兩行淚水滑落臉龐,挽著渭水手臂,心中委屈到不行……
    而渭水和焚火等人心知霍天霸的脾氣,此時也是不敢多做勸說,但心中卻皆是為霍夢兒感到不平。
    而就在此時,霍天霸目光卻是看向了一直未曾開口的古小辰,略作沉吟,問道:“小辰,此事你有何看法?”
    眾人同是向古小辰望去,隻見愣神的後者過了一會兒方才收回渙散的目光,轉身看向霍天霸,緩緩開口道:“若我記得不錯,我教可是和血塔不死不休?”
    “當然!你這不是廢話嘛!”焚火喝道。
    沒有理會焚火,古小辰依舊望著霍天霸,“那為何還將夢兒嫁給獨孤瑾?”
    古小辰好似根本沒聽方才眾人的對話,如今竟是問得一些不鹹不淡的問題。
    反觀霍天霸卻顯得很有耐心,隻見其沉聲對古小辰道:“隻因我們現在無法和血塔決裂,將夢兒嫁給獨孤瑾實乃逼不得已,隻為了顧全大局。”
    古小辰依舊麵無表情,“將夢兒嫁給他,血塔便會放過我們?”
    話音再次落下,在場之人好似有些察覺到了古小辰的意圖……
    “不會,不過可以博得拖延。”霍天霸道。
    “這片刻拖延可比夢兒一生的幸福重要?”古小辰又道。
    霍天霸一時語塞,望著古小辰,麵色有些冷峻,眼見二人這不緊不慢的對答,眾人卻是感受到了一絲隱晦的博弈……
    沉默片刻,霍天霸又道:“我身為一教之主,要為我教眾多兄弟考慮,不能隻在意她幸福與否。”
    古小辰點了點頭,“教主大義,心係我教眾兄弟安危,但教主可知道兄弟們的想法?教主可曾問過他們?”
    霍天霸麵色愈發冷峻,“我為他們性命考慮,難道他們不願意嗎?”
    “教主所言極是,教主這般英雄,古小辰效仿教主大義,心中忽生一計,可與血塔永世修好!”古小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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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聽此言,眾人望著古小辰心中大為詫異,反觀霍天霸卻是麵不改色,對古小辰沉聲道:“你說……”
    古小辰道:“屬下認為教主應該立即續弦,接著多生上幾個如夢兒這般美貌的女兒,後將女兒全部嫁入血塔,如此一來,可保我神教永世不受血塔所擾!”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無不大驚失色,恐神教創教以來,古小辰是第一個敢對霍天霸如此說話的人!
    渭水在霍天霸麵前向來言辭不忌,但也絕不敢如此大膽。眾人心中大震,目光望向霍天霸,隻見後者抬起被真氣包裹的手掌重重拍在座椅扶手之上!強勁的力道直讓座椅半邊都碎裂開來!
    “你放肆!”
    沒想到此事竟是發展到如此地步,眾人皆是擔心霍天霸遷怒於古小辰,此時有心勸阻,但卻不知如何開口。
    再說古小辰,見霍天霸動怒,他卻不見絲毫緊張,依舊麵無表情地拱手道:“屬下有罪,請教主責罰。”
    古小辰口氣不疼不癢,絲毫不見波瀾,與此刻大怒的霍天霸反差極為明顯。
    霍天霸袖袍中的雙手被古小辰氣得微微發抖,有心責罰於後者,卻心知此舉毫無用處,片刻之後,隻見霍天霸長長歎息:“罷了,看來你還是太過年輕衝動……”
    古小辰則是道:“教主既覺得屬下年輕衝動,又為何問我?”話音落下,古小辰便頭也不回地向殿外走去……
    古小辰離開之後,殿內安靜異常,望著霍天霸青中帶紫的臉龐,眾人皆是大氣都不敢多喘。
    隻見霍天霸站起身來,冷哼一聲,也是轉身離開!
    見二人離去,殿內眾人麵麵相覷,焚火咽了口口水,心有餘悸地道:“這小子可以啊……”
    今日殿內的對話依舊沒有改變霍天霸的想法,將成親之日也定於三個月後。自此之後,神教眾人再不敢提及此事,但同樣自此之後,除了霍夢兒每日笑容不再,神教其他人也是對霍天霸的決定頗有微詞……而古小辰則是依舊每日在房內苦讀,期間更是連渭水都是很少再見……
    ……
    京都以南五百裏外……
    一行人馬浩浩蕩蕩地向京都駛去,人數不下百餘人,觀眾人胸口前的‘天陽’二字可知,一行人正是來自天陽門。
    此次金軍犯靖,朝廷求助武林人士,如天陽、青葉以及渾海等門派皆是聞訊前來相助。與數年前不同,如今戰事愈發慘烈,金兵已攻破靖國境內接連拿下三城,各門派也是不再有所保留,除留下少數年長者坐鎮以外,大多數門派高手都是傾巢而出。天陽門亦是如此,此行由冷清雪、江雨柔以及尤凱三人帶隊,三人坐鎮隊首,帶領一眾天陽弟子前往京都集結……
    走在相同的路線上,江雨柔和冷清雪心中同是感慨萬千,回想數年之前前往渭陽,少年、少女是多麽地意氣風發,一路上雖不乏危機重重,但卻抵不住他們內心豪情萬丈!物是人非,雖僅過去五年有餘,但她們心中卻好似曆經了滄海桑田,此前那般豪情壯誌、歡聲笑語都已再難追憶……
    如今江雨柔、冷清雪亦或是尤凱都已不再是天陽大比時的懵懂少年,現如今三人都已成長為天陽門的中堅力量,無數年輕弟子都視他們為心中向往,可外人難以獲知,這般成長又是付出了何種代價。
    “兩位師妹,距離京都已然不遠,先休息一下吧!”眼見臨近晌午,尤凱便對二人說道,一路上江雨柔和冷清雪沉默寡言,使得尤凱很是苦惱。
    聽聞尤凱的話,二女沒有言語,僅是微微點首以示同意,前者也是習慣了如此,便揮手示意眾人停止前行。
    此次援助戰事,天陽門中除方雲龍這般已身為門主,或是如小猴這般極為不擅修煉之人外,其餘中生代弟子皆是下山隨行,亦包括姚大彪這般身手之人。
    隊伍停止前行,天、地、玄、黃四門弟子分落於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原地休息。
    江雨柔三人也是分別回到自己門中,或是吃些東西,或是休息。
    此次天門為首之人名為卓乾笙,此前和古小辰在門中大比曾有交手,其實力照比方雲龍不遑多讓。
    姚大彪取出一些吃食和水,分給江雨柔等人食用,江雨柔心情不佳,僅是喝了點水便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孔祿豐咬了口幹糧,向京都方向望去,“也不知此行能否順利……”
    方大海道:“無需杞人憂天,我們自盡力而為即可!”方大海為人豪爽,言語之中不乏灑脫。
    孔祿豐聞言點了點頭,“話雖如此……可如今按金軍這般攻勢,我大靖堪憂啊……”
    方大海撇了撇嘴,“祿豐啊,你為人雖說聰明,可照比小辰還是少了些膽量……”
    方大海此話一出,一旁靜坐的江雨柔嬌軀微微一顫,前者好似也是意識到自己言語有失,再沒說下去了。
    江雨柔緩緩睜開雙眼,向方大海和孔祿豐望去,二人心中一緊,孔祿豐避開前者目光,不敢與其相對,方大海則是咧嘴大嘴訕訕一笑。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片刻之後,卻見江雨柔神情苦澀,道:“師兄……我們可還能找到他嗎?”
    見江雨柔如此一說,眾人心中反而鬆弛下來,方大海忙說:“我們自然要找到他!師娘有命,我們此行除了援助戰事,便就是要找小辰了!”
    一旁孔祿豐也在一旁附和:“師妹不要擔心,我們齊心協力,定可尋到小辰!”
    一旁姚大彪嘴裏吃著幹糧,也含糊道:“師姐,我和大師兄商量過了,待戰事結束後,我們不回天陽山了,就在外麵找那小子,直到找到為止!”
    眼見眾人如此,江雨柔雖雙眸泛紅,但臉龐上卻是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正當此時,幾人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了細碎的議論之聲,修煉之人耳聰目明,議論的內容清晰可聞,而一聽之下,卻是讓黃門眾人瞬間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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