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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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凱的話不堪入耳,樊沉江和柯怡君哪經曆過這等場麵?當下沒反應過來,愣在了原地。
以樊沉江的修煉天賦,在渾海中的地位自不用多說,眾星捧月的氛圍中成長,所以心性自然傲慢,誰都不放在眼裏,他隻覺得在他的帶領下,能讓渾海取代天陽門的地位。
可尤凱是何等樣人?單說汙言穢語這一層,或是連古小辰都有所不及,又豈能是樊沉江往日欺辱的渾海弟子所能比的?
隻見樊沉江臉色逐漸陰沉下來,一旁柯怡君更是滿麵羞怒,就連江雨柔和冷清雪原本的怒氣此刻也是被尷尬所取代。
“你找死……”話音未落,樊沉江真氣已然溢出體外!
尤凱點了點頭,笑道:“我倒確實活得不耐煩了,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說罷,尤凱猛一握拳,火紅色的真氣瞬間竄出體外!
劍拔弩張之際,卻是又一道聲音響起。
“二位施主請息怒……”
眾人聞聲望去,隻見開口之人正是青葉寺的重天。
重天相貌普通,一身粗布僧衣,麵相很是和善,和普通中年人並無二樣。但和其他人不同,重天這般年紀早已名聲在外,在江湖上有一定地位,且嚴格來說,重天的輩分是要高於尤凱他們的。而見到時重天開口,原本就要動手的樊沉江也是忍了下來。
“大師,這姓尤的出言不遜,羞辱於我,我如何饒他?!”樊沉江怒道。
重天聞言看向尤凱,後者卻是說:“是誰先出言不遜的,你不知道?”
不待重天言語,其身旁的重海卻是說:“弑師之人本就天理不容!難道還說不得嗎?”不同於重天,重海身形較為壯碩,麵相雖談不上凶惡,但也有些魯莽的氣息,一眼望去便知是那種缺少慧根的僧人。
重海心直口快,口中所說便是心中所想,可其這般舉動卻是讓樊沉江有些得意。
反觀尤凱卻是看向重海,冷笑道:“如今進青葉寺的門檻都這麽低嗎?連你這種禿驢都要?”
重海聞言大怒,“小子……”
重海剛欲開口,卻是被尤凱打斷,“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古小辰弑師你可曾看見了?”
重海一世語塞,重天則是麵色一沉對前者嗬斥道:“尤施主所言不錯,你身為出家人何以如此浮躁?!”
重海不敢反駁,雖心中不忿,但也隻好不再多說。
而就在此時,一旁佇立良久的洛春倪月珠卻是開口道:“重天大師此言差矣,天陽門古小辰弑師忤逆乃是江湖上人所盡知,重海大師隻是據實而言,又何錯之有?”倪月珠雖年近而立,倒並不顯老,反而有幾分姿色,隻是其不苟言笑,看上去有些刻板。反而她身旁的柳紫釵卻時時麵帶笑意,看上去很是可愛,一對大眼睛四下眺望,根本沒將麵前的衝突放在眼裏。
尤凱不比古小辰,沒那麽多耐心,要說方才對重海他還有心情舌戰一番,但見此刻倪月珠也是表明立場,他便再沒耐心與眾人囉嗦下去。
“砰!”
火紅色的真氣頃刻間溢出體外,尤凱沒再言語,但其舉動已然表明了態度!
見狀,樊沉江率先祭出了真氣,原本無意多生是非的柯怡君也覺得被尤凱言語羞辱,打算出手!
令人意外的是,倪月珠竟也是上前一步,麵向尤凱做出蠢蠢欲動之勢!
尤凱見狀冷笑,看向重海,道:“你這禿驢不一起嗎?”
重海聞言勃然大怒,不顧重天的目光就要對尤凱出手!
再看尤凱,此刻麵對眾人絲毫無懼,氣勢桀驁至極!
江雨柔和冷清雪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況且尤凱處處維護古小辰,二女對其印象大大改觀,隻見隱蛇和秋水接連出鞘,二人分立尤凱左右,隨時準備出手!
見眾人如此,重天大驚,連忙擋在眾人中間,欲勸說眾人罷手,可此刻卻是無人願意聽其勸說……
“你們這是幹什麽?!”
正當重天無可奈何之際,卻聽不遠處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
眾人聞聲望去,隻見九公主和秦離花出現在不遠處。
邁步上前,九公主看向眾人,“如今大敵當前,我們怎可起內訌?!”不得不說,如今九公主著實成熟不少,相比多年前的刁蠻公主算得上是天壤之別。
見九公主開口,眾人不敢再造次,隻得罷手,隨即分別向九公主告退,各自返回住處。
就在江雨柔三人欲離開之際,卻再次聽到九公主的聲音,“你們先等等!”
三人一怔,轉身望向九公主,隻見後者麵色有異,“公主有何吩咐?”
九公主深深吸氣,隨即有些苦澀地道:“有關他的傳聞……可都是真的?”
……
望著麵前藥鼎中的深灰色粉末,古小辰麵露笑意,“這‘一視同仁’的煉製方法確實要比‘在數難逃’容易許多!”
古小辰此前請渭水幫忙準備一眾藥材,便就是為了煉製這奇毒‘一視同仁’!
與‘在數難逃’不同,‘一視同仁’所需材料較為珍貴,可煉製方法卻是容易了許多,毒性同樣不遑多讓,都是能讓修煉之人在一定時間內真氣盡失的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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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一視同仁’卻是需要目標服下之後方能發揮毒性。
古小辰望向窗外,自語道:“時間快到了……”
古小辰小心翼翼地將鼎中藥粉收進瓷瓶之內,隨即起身向門外走去……
霍夢兒房間之中……
如今距離約定好的成婚之日僅剩三天,霍夢兒隻覺得心中愈發恐慌,近來她食不下咽,隻和渭水終日待在房間之中煎熬。
不敢逃走,擔心陷神教上下於危難,但一想起獨孤瑾來,霍夢兒就覺得呼吸都是困難。唯一的希望便是那一日古小辰不明不白的話語,但隨著期限將近,僅有的一絲希望也被心死所替代。
此刻霍夢兒和渭水於房內相對苦澀,後者心中難過不亞於前者,二人情同姐妹,實難分離。
無聲之際,二人卻是被門外傳來的動靜所驚覺,隻見門分左右,古小辰邁步走了進來。
與此前不同,如今二人見到古小辰心中也再無波動,隻因期限將近,所有人都認為此事再無變數了。
古小辰見二人神情苦澀,見到自己也無心理會,便笑道:“都快要嫁人了,你苦著個臉幹什麽?”
現如今霍夢兒不再理會古小辰的打趣,反而聽到後者如此調侃還有些輕鬆。
霍夢兒露出笑容,“是啊,近來無聊,你和水姐姐陪我抓鬮吧!我若走了,便再沒機會一起玩了!”
見霍夢兒如此,渭水更是心疼,望著前者,一時濕潤了雙眸。
霍夢兒拉起渭水的手,微笑道:“姐姐不要為我擔心,如今夢兒想開了,我們凡人又豈能對抗命運?現如今隻盼著能與你們多開心一時便好!”
見狀,渭水輕輕點首,與霍夢兒四目相對,二女皆是嫣然一笑。
再度看向古小辰,本欲釋懷的二人卻是對前者此刻麵沉似水的表情大感意外,她們不解為何前一秒的還如沐春風的古小辰卻突然麵色大變。
無他,古小辰之所以有如此變化,便就是聽到了霍夢兒口中的‘命運’二字!
“古小辰……你怎麽了?”霍夢兒試探地問道。
看向二人,古小辰沉聲道:“命運……又是命運……”
見古小辰如此,渭水和霍夢兒心中似有所悟,想著必是方才霍夢兒的話,觸及了古小辰心中的傷心事。
“算了,我們都別想那麽多了,你和水姐姐陪我抓鬮可好?”霍夢兒笑道。
一旁渭水也隨聲附和:“就如夢兒所言吧,我們陪她一起!”說罷,渭水便欲起身去拿紙筆。
可當渭水剛一起身,卻被古小辰一把拉住。
“我沒空陪你們胡鬧,我有事要交代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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