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古小辰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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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小辰心知時間緊迫,一路上沒有絲毫耽擱,曉行夜宿,饑餐渴飲,不日後便抵達了京都。
進入城內,古小辰並未急於前往內城,而是先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同時向夥計打聽了城中哪裏有鐵匠鋪。
按夥計的指引,古小辰找到了一間打鐵鋪子,鐵鋪是一對父子經營,古小辰給老鐵匠一張圖紙,紙上所畫的是一種類似弩機的兵器,可形狀怪異,較比軍用弩機也小了許多。
靖國對軍械有所管製,老鐵匠見古小辰要做兵器,便連忙拒絕。最終在古小辰重金相誘,且承諾此物僅是給孩童把玩之後,老鐵匠方才同意為其打造。
出離了鐵匠鋪,古小辰又去買了一些藥材,這才返回了客棧。
兩日後,古小辰按約定來到鐵匠鋪來取之前製作的弩機,見到東西後,古小辰感歎鐵匠父子的手藝精妙,這弩機做得比他預想中更為精致!
當天夜裏,古小辰借著月光打量著手中小巧且精致的弩機,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
次日清晨,永合殿內……
按照計劃,今日是四大門派往幽州的日子,在永和殿內,靖帝為一眾江湖人士餞行,準備出發。
正在靖帝滔滔不絕地道出一番振奮人心的說辭時,卻見董虎急匆匆地闖入殿內!
眾人詫異,別說當今皇上,就連將軍在軍前訓話時,下屬都不能打擾,此乃大忌!
眾人皆看向跪在殿內的董虎,如萬青龍和九公主等人也都留意著靖帝的表情變化。
“董將軍,你也太放肆了!”站在靖帝身旁的範洪祥聲音尖銳道。
董虎麵色顯得慌張:“奴才並非有意打斷皇上,實在是事出緊急,請皇上責罰!”
靖帝持政仁慈,自其繼位以來,更是屢施仁政,向來不會因一些小事降罪於下人。但此刻當著眾武林人士的麵被董虎打斷,靖帝多少還是有些氣惱,隻見其眉頭微皺對董虎沉聲道:“不懂規矩!說吧,何事?”
久在皇室當值,董虎不可謂沒見過世麵,但此刻卻能看出他內心的緊張,“回皇上,古……古小辰……在宮門外求見皇上!”
‘古小辰’三個字一出,永合殿內瞬間鴉雀無聲!這般安靜之下卻好似有著無聲的炸裂!
靖帝一時無語,卻是不遠處九公主率先驚喝道:“你說是誰?!”
董虎深吸了口氣,“回公主,古小辰在宮門外求見!”
同樣震驚的還有江雨柔、冷清雪和尤凱,三人目光相對,彼此的表情可知道他們有多意外古小辰的到來!
聽到董虎再度確認,靖帝激動地站起身來,無暇考慮如今失憶的古小辰對戰事還能否有所幫助,隻見靖帝對董虎急聲道:“快帶他進來見朕!”
董虎連忙退出殿外,而靖帝也沒再繼續剛才的講話,而是目光緊緊盯著殿外,等待著人來……
宮門距離永合殿有一段距離,等待的這段時間內,眾人卻是心思各異,靖帝和九公主等大多朝廷的人對古小辰突然的到來隻有喜悅,但唯有範洪祥麵色很是陰沉。
尤凱與古小辰要好,此刻也隻盼早些見到後者,遠遠向殿外眺望。冷清雪如寒冰的心中竟破天荒地有些緊張,此前她因一念之差令古小辰身陷險境,後者被渭水帶走後,她心中自責、後悔之意無以言說,她不知道古小辰離開後身上又發生了些什麽,心中惴惴不安……
若說冷清雪對於見到古小辰是不安、緊張,那江雨柔便是恐懼了,此前那一劍已無數次使她在睡夢中驚醒,古小辰的眼神無時無刻不縈繞在她的心頭,互握著顫抖的雙手,江雨柔心如刀割……
殿內其他人倒並未顯得如何激動,但如今古小辰名聲在外,如樊沉江等人也是好奇想見一見這弑師的人物到底是何模樣。
這段時間對一些人來說很是難熬,但終於隨著腳步聲傳來,兩道身影進入永合殿內!
“回皇上,古小辰帶到!”
眾人聞聲望去,隻見董虎身旁站著一年輕男子,身形高挑,麵容俊朗,身著一襲緊身黑衣,顯得很是利落,背上斜挎著一個包袱,男子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抱拳拱手:“草民古小辰參見皇上!”
雖失去了記憶,但基本的禮儀古小辰還是知道,沒有與靖帝對視,古小辰微微低頭看向斜下方的地麵,但餘光卻是注意著殿內的其他人……
來的路上,古小辰已從董虎口中得知京都的情形,也知道江湖門派為助朝廷聚集於此,天陽門自然也是在內,悄悄向江雨柔三人瞟了一眼,而這三人自然也是在緊緊地盯著他!
古小辰心中不安,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放過自己。
“平身吧!”靖帝的聲音響了起來。
古小辰緩緩站起身來,望向靖帝,隻見後者看向他的目光很是複雜,“你……你……”一代國君此刻竟有些語無倫次。
見狀,古小辰連忙說道:“皇上,草民此次前來,是代表神教來相助朝廷抵禦敵寇!”
“神教”二字一出,殿內一片嘩然,靖帝都是怔在了原地,相比之下江雨柔三人還算好些,隻因知道古小辰被渭水帶走,心裏便有了些準備。但即便如此,聽到古小辰親口承認加入神教,三人心中還是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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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一道滿是不屑的男子聲音響起,“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誅之,你竟然還敢出現在這裏!”
說話之人是渾海樊沉江,古小辰向其望去,隻見前者又對對麵的尤凱三人說道:“這弑師之人果然‘不負眾望’啊!如今竟然還加入了魔教!”樊沉江言語之間極盡嘲諷!
江雨柔淚水欲奪眶而出,冷清雪和尤凱麵對如今的情形也是無言以對,尤凱更是氣得一張臉滿是漲紅。
見古小辰深陷窘境,九公主眉頭微蹙,對靖帝使了個眼色,後者見狀卻是沒有理會。九公主不悅,剛欲開口卻是被一旁的秦離花製止,四目相對,秦離花一對明眸之中似有深意,九公主忽地恍悟,又看向靖帝,便沒有多說什麽。
永合殿上一時安靜,好像所有人都在等著看這個弑師敗類的笑話。
麵對情形突變,古小辰依舊泰然,從容地打量了一番樊沉江,隨即開口道:“這位兄台此言差矣!”
“我所言有何不對?!”樊沉江冷聲道。
古小辰道:“你所說的全都不對!首先,我教或許與在場諸位門派道不同,但充其量也隻是我靖國武林之事,說到底也就是家事!而如今外敵入侵,占我疆土,害我百姓,我等身為修煉之人理應在此時團結一致,助朝廷抵禦敵寇!我教主身懷大義,自然分得清孰輕孰重,如今願盡棄前嫌,與各門派合力拯救靖國百姓於水火,卻不想爾等匹夫竟還欲因小節而廢大義,真是枉費我教主一片苦心!”
古小辰口舌之功並未因失去記憶而荒廢,一番犀利言語脫口而出,使得樊沉江再無招架之力!
見古小辰還是向五年前那般牙尖舌利,九公主和秦離花相視一笑,心中對前者遭遇不幸的難過也是減少了大半。
靖帝似笑非笑,隻是靜靜地看著麵前的男子,沒有言語,不知心中作何所想……
反觀範洪祥卻是沒好氣地白了古小辰一眼,隻覺得後者方才那番話的口氣,和多年前在天陽山辱罵自己時如出一轍!
“傳聞你嘴上功夫比修為更強,現在看來果不其然,你一個弑師逆賊何以在此大言不慚!”
倪月珠秉性純直、嫉惡如仇,此刻看到古小辰侃侃而談便怒火中燒,見樊沉江被後者反嗆地說不出話來,她便忍不住對古小辰出言怒斥。
古小辰早料到會有人用他弑師來說事,他已做好了準備,看了眼倪月珠,又下意識地看了看江雨柔三人,古小辰將目光收回,冷哼一聲,剛欲開口反駁,卻忽地感到頭腦中好似一道閃電劃過!
一番景象毫無征兆地在古小辰腦海中浮現,天陽後山,一個極為美貌的妙齡少女手持長劍抵在一個瘦小少年的脖頸,“怎麽樣?服不服?”少女的聲音猶如銅鈴般悅耳,讓古小辰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古小辰心中大震,隻覺得這少年、少女都十分熟悉,但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仔細望去,古小辰猛然發現,這少年不正是年少時的自己嗎?!
而那少女卻正是那日持劍刺傷自己的天陽女子!
雖是無頭無尾突然出現在腦海的一幕,古小辰也不知這一幕發生在何時?但這僅有的一絲回憶卻讓他產生了這五年從未有過的感覺!
緩緩向江雨柔望去,隻見後者正泛紅著雙眸看向自己,這一刹那,原本陌生的女子卻讓古小辰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古小辰極力地想抓住這一絲回憶,從而想起更多,但不知是否太過用力,他的頭上竟傳來了一陣難以忍受的刺痛!
古小辰一聲低喝,同時跪倒在地!
眾人詫異,靖帝連忙問道:“古小辰,你這是怎麽了?!”
古小辰心中苦笑,這寶貴的一絲回憶竟是出現在如此重要的時刻,但他知道如今最重要的是什麽,當下決斷,古小辰深深呼吸,不再去執著深思。
疼痛散去,古小辰緩緩起身,向靖帝示意自己無礙,但剛才這一幕讓其心中有些煩亂,便又是不受控製地向江雨柔望去,四目相對,這一望,更是讓古小辰心中再難平靜!
反觀江雨柔好似在古小辰的目光中察覺到了什麽,雖無比細微,但江雨柔卻能十分確定這種感覺的存在!
古小辰連忙將目光收回,但此刻心思已然煩亂,勉強壓抑著心緒,但卻感到心中抑鬱難舒,猛地轉頭看向倪月珠,也不去想之前準備好的說辭,隻見古小辰怒道:“你說我弑師,你可曾親眼看到?!”
眼見古小辰性情突變,倪月珠也是一愣,隨即冷笑道:“那你又為何改入魔教?你這該不是被我說到痛處才使你如此憤怒吧!”
古小辰聞言哈哈大笑,笑聲十分瘋狂,隨即目光環視身旁眾人,不屑道:“我本來也沒感覺金國和血塔有何厲害之處,但因有你們這群蠢貨配合,倒也確實顯得他們有些高明了!”說罷,古小辰再度搖頭大笑,笑聲中盡是不屑!
“你什麽意思?!”
倪月珠率先開口,其他人也隨聲附和,古小辰這一番話儼然是將所有人都得罪了。若不是有重天阻攔,驢脾氣的重海當即就要對古小辰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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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尤凱卻是滿臉堆笑,滿是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樣。
古小辰沒再理會眾人,而是看向一直未曾開口的靖帝,“皇上,我教如今為了黎民百姓前來助朝廷抵禦敵寇,而這群宵小不顧大局,竟將未曾證實之事強加於我的身上,憑這幫鼠輩又如何抵擋金兵的鐵蹄?!”
樊沉江等人聞言更是勃然大怒,靖帝也知道此事不可再發酵下去,便連忙起身對眾人笑道:“諸位先且息怒,其他的暫且不論,我們齊聚於此卻是是為了共赴一事,大局為重,為了黎民百姓,我們還是應將私怨先暫且放下!”
靖帝開口,眾人自然不能反駁,前者見狀微微一笑,對古小辰道:“朕在此替靖國百姓謝過貴教教主了,朕在此承諾,若貴教願全力相助抵禦外敵,待金兵退去之時,朕將封貴教教主為我大靖國師……”
神教雖邪名遠播,但其實力卻是無人可以小覷,得此有力幫手,靖帝自然感覺如有神助,此刻一番帝王之詞自靖帝口中如河流般不斷湧出,但反觀古小辰卻是心煩意亂,根本無心理會靖帝的話。
時過半晌,直至靖帝話音落下,古小辰也就大概聽到了靖帝對神教相助十分滿意,眾人去往幽州的時間延後至明日,古小辰可一同前往。同時書信通知神教朝廷的態度,盼神教的高手盡早出發西北。
眾人出離永合殿,古小辰仍是魂不守舍,少女的聲音不斷回蕩在腦海……
“古公子?”
古小辰驚覺,看向一旁董虎,後者笑道:“我帶公子去住處休息。”
古小辰點了點頭,跟隨董虎率先離開。
各大門派的人都住在一起,古小辰沒走出多遠,便聽到身後響起了腳步聲音。
古小辰眉頭一皺,對董虎說:“董將軍,我們快些走吧!”
董虎一怔,本還想著和古小辰敘敘舊,但見後者如此一說,也隻得加快腳步。
二人說是快些走,但畢竟也不至於在宮中似逃命般地奔逃,古小辰隻覺得身後腳步聲愈發接近,沒有回頭去看,但心中卻是暗道不妙。伸手摸了摸身上的弩機,這弩機箭頭上擦有劇毒,古小辰將這弩機當做自己進宮後的唯一依靠,卻沒成想這麽快就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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