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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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道宗的祖師,原是個無甚修行天賦的小散修。”
“年少時經逢大難,立誌定要複仇。”
“隻可惜本身修行艱難,多年默默無聞。”
“後強行尋往仇家,一手一腿盡皆被斬。”
“那之後,不知道是經曆了何種機緣巧合,竟是煉化了極為稀有的法寶替換手腳。”
“往後便愈發不可收拾,數十年過去,周身上下盡數被各種天材地寶替換。”
“更了不得的是此人竟然開創寶身外道修行法,以寶身合道,一朝驚鳴天地。”
“一夜之間屠滅仇敵滿門,但凡牽連之人,無不殞命,又擇地創立了鳴道宗。”
“據說此人因沾染殺孽過重,道心受損,如今已是閉關多年,不再過問世事。”
“這寶身修行法,類似方才大師姐口中的第一條。”
“不同的是此法並不會使得公子境界虛浮,反而十分踏實。”
“公子若是有機會去往銘道宗學到此法,璃華倒是可以幫忙修改一二。”
“無需替換本身,隻消尋來天材地寶融入自身,修為自然高漲。”
薑北自是興奮至極。
滿懷感激之色開口:“璃華確定這條路走得通?不會如同其餘寶身修士一般,需要將身體盡數以法寶替換吧?”
薑北雖然佩服寶身修士,不過本身實在不想讓自己的手腳身體變換成別的東西。
璃華微微搖頭:“公子放心便是,璃華也不願公子徹底走上寶身修行之路,此路雖然直指大道,不過若是想要在登臨大道之後更進一步,便極難極難了。”
“目前來看,稱之為斷頭路也不為過。”
“而跟了那老家夥那麽多年,各種道法還是知道不少的。”
“鳴道宗的祖師自然是個奇才無疑,隻不過那老家夥實在不是個簡單的人,不但早就將那寶身修行法鑽研透徹,甚至在其上開創極多。”
“這也是當初我與公子所說外道也有可取之處的意思。”
薑北疑惑地打斷璃華:“既然璃華對那修行法十分了解,為何還要我親自去鳴道宗呢?”
璃華淡淡一笑:“鳴道宗向獨尊此道,宗內自然有更多隱秘的輔助法門。”
“況且除了鳴道宗之外,公子便是得了法門,也多半尋不到合適的天材地寶。”
“昔年鳴道宗的祖師選擇那地方開創宗門,乃是有大講究的。”
“南州炎熱,與火道天然親和,而鳴道宗之處更是個天造地化的大熔爐。”
“其內孕育天材地寶無數,並且在那地方施行煉化之法,更能事半功倍。”
“不過呢,公子也先不必著急,貿然前往隻怕會適得其反。”
“耐心尋個機會,以書院弟子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前往。”
薑北低頭思慮。
片刻之後便又恍然:“懂了,通過與鳴道宗的往來關係,我前往進學。”
“如此看來,確實需要耐心等候機會。”
“不過不急,正好可以多花些時間精進刀法。”
……
一行人沿著河岸走了半日。
薑北也總算是對所在之處隱隱熟悉起來。
隻是心中升起莫名煩躁,愈發濃烈。
薑北領頭,眾人小心翼翼地加快了速度。
王才全神色變得更加古怪。
走了許久終於是忍不住開口道:“這陣法少說也有幾百近千年了。”
“隻是現在看來,似乎已經…廢棄?”
“也不對,似乎是布置陣法的目的已經達成,這些山勢地脈內氣勢淡薄,恐怕已經廢棄得有幾年了。”
王才全伸手將地上積雪拂開,探出手掌抵在地上。
片刻之後搖搖頭:“我陣法造詣不成,幾位可有精通陣法的?我可借餘光一觀。”
眾人麵麵相覷。
曲憐月走上前來,無奈道:“閑暇時候,憐月倒是對陣法頗有研究,隻是親自嚐試的次數不多,不如便讓憐月觀上一觀。”
王才全點點頭,合上雙眼,手指淩空指向曲憐月的後腦之上。
“伸手探在脈絡之上,閉目、放鬆心神,以心眼觀之。”
曲憐月點點頭,當即閉目照做。
王才全神色凝重,靜心施展餘光之法。
另一隻手並指頂在自己的眉心中央,嘴唇微動,默念引導之法。
頃刻便有絲絲縷縷的靈光湧入曲憐月後腦。
曲憐月神色平靜,腦海中浮現出種種奇異景象。
不疑有他,曲憐月便順藤摸瓜般逐一看去。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許久。
眾人耐心等候,並無半分躁動。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曲憐月才睜眼醒來。
輕聲提醒一聲王才全,對方便收起秘法。
一行人紛紛望向曲憐月。
“確實如王少推測一般,陣法當前已是自毀,看這破損程度,時間約莫有個三四年了。”
“陣法中心確實便在前麵不遠,按照陣法與山脈地勢之間的聯係推斷,確實已經布置接近千年之久。”
“如此大手筆,真不知道那布陣之人在這荒野有何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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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清開口道:“既然陣法已經自毀,想必布陣之人早已遠去,此番來得倒是正好。”
蘇夏仁搖搖頭:“未必,搞不好這陣法的目的便是為了孕育龍鯉,如今陣法既毀,隻怕…”
蘇夏仁話未說盡。
眾人已是神色各異。
而站在最前方的薑北,此時已是眉頭緊鎖。
薑北總感覺這陣法似乎與自己關係深遠。
若是時間推斷準確,陣法激發之時,正好是自己經過此處之時。
心中隱隱生出極為不好的感受。
加上故地重遊,思緒極為複雜,
薑北循著記憶沿著河流往上。
不過片刻時間,果然在一株蒼天大樹下尋到了一些刀砍痕跡。
即便幾年過去,早已不如當初光滑。
薑北仍是認了出來。
那時候的薑北便是以法刀將大樹割裂出缺口,搭上木段當做臨時住所。
薑北快步朝前奔去,果不其然,一處山間河澗出現在眼前。
河水從高處垂落,在低處衝刷出一處不算多大的深潭。
薑北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甚至於神色都有些扭曲起來。
眉心控製不住地突突直跳。
伸手指著溪澗:“王少,你看看那陣法的中心是否便是此處?”
一行人快步跟上。
唯有曲憐月,早早注意到了薑北的異常。
伸手觸摸著法刀砍出的缺口,眼中略帶沉思之色。
就在王才全聚精會神看去的時候。
曲憐月從積雪堆裏撿起一隻殘破老舊的草鞋。
舉起手就要讓眾人觀看。
薑北急速閃身過去,一把搶到手中,死死捂在懷裏,往遠處的大樹後走去。
那草鞋啊,滿是磨損的痕跡,草鞋之上還能看出來一些殘破的青色布條。
薑北看著草鞋,已是淚流滿麵。
那個臉上全無生氣,老是伸出衣袖擦抹眼淚的瘦小身影仿佛就在眼前。
人是否真的好了傷疤便忘了疼呢?
薑北望著自己華麗且泛著陣陣神異的道袍,已是雙眼模糊一片。
“我曾如此卑微且艱難地活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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