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流風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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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手掌終究是印在了薑北胸口處。
    雖有刀身抵擋,那難以想象的巨大力度也使得薑北暴退不止。
    無數黑氣試圖侵入肺腑。
    卻見陣陣紅霧微微逸散,黑氣緩緩消融。
    薑北重重咳嗽幾聲,對方那一掌的力度是真的大,尋常法身圓滿若是挨了這麽一掌,就算能抵抗住黑氣,多半也要傷至肺腑。
    薑北倒飛數十丈而去,身形飄逸停下,卷起陣陣狂亂之風。
    薑北絲毫沒有停頓,全力激發飛花氣場,不斷造勢。
    刀走流風之勢,宛若龍遊,眨眼間便是數十刀斬去。
    兩人相隔數十丈,虞不閃不躲,雙手交錯護於身前直愣愣地衝殺過來。
    卻見那襲去的刀光一道快過一道,到得後來,已是在對方手臂、肩頭留下來道道深可見骨的痕跡。
    卻依舊頭鐵,硬頂著刀光上前。
    右手手指並攏,宛如鋒芒畢露的利刃,口中再次傳來詭異吼聲,身體變得極為古怪,像是完全鎖定了薑北的胸口。
    左手也並未閑著,浮現出無數黑氣,先是隔空一掌掌擊打而去。
    淩厲非常的掌印夾雜著漫天黑氣,好似一陣驟然暴起的狂風,席卷向薑北。
    薑北咧嘴一笑,停雪一刀卻走流風之勢。
    刀刃於場內兩道狂風之間交纏遊走,快時候可如奔雷一閃而逝,慢時便如紛揚落花,不定搖曳。
    一道卷起漫天銀光的狂風裹挾著聲勢浩大的黑氣,形成一道百丈波濤轉瞬翻湧而去。
    其間驚駭場麵讓囚籠之內圍觀的無數道目光聚集而來。
    卻見場內薑北的身影已是消失不見。
    無數人轉頭看向角落,卻見薑北已是不知為何出現在了此處。
    淡定站立緩緩收起長刀,背後是那那翻湧波濤。
    波濤驟然灌注而下。
    卻又如暴雨驟停,在接觸到地麵的間隙內便化作滿場清風。
    諾大困鬥台的中央之處,一道幹枯瘦小的身影呆愣矗立。
    眼中還是那副無神模樣,嘴巴微微張開,卻不能傳出絲毫嘶啞之聲。
    隨著清風吹拂,腦袋緩緩掉落在地。
    連同身體一起,盡數化作了極為平整的十數截。
    不見點滴鮮血,隻見道道黑氣沒了依憑一般緩緩消散。
    薑北暗歎可惜,不曾將自己所有靈玉押注自身。
    場外寂靜無聲,直到薑北下了困鬥台,這才後知後覺地傳來陣陣嘈雜異常的交談之聲。
    薑北尋到記錄官,從一臉震驚的對方手中接過了方才兩場的應得分紅。
    加在一起,竟是遠超最初八場,一共是價值四萬多靈玉的紫玉。
    薑北默默收下,很快來到嚴清身旁。
    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嚴清這才回過神來:“我的天呐!你竟然這麽厲害的嗎?還好我沒有猶豫,所有靈玉都押注在了你身上。”
    嚴清得意地打開小袋子的一角。
    薑北略一感應,最低不下十萬枚靈玉。
    頓時懊惱之色更重。
    嚴清笑道:“想啥呢,至少有一半都是本錢,不過,之後如果你還要打,可以把靈玉給我,我幫你下注。”
    “喏~這些靈玉都給你了,就當是之前沒給足的報酬,還有夥食費。”
    薑北擺了擺手,沒收。
    這時,那位記錄官一路小跑著送來一枚金牌,以及一塊黑乎乎的鐵牌。
    “薑公子,這金牌是你的新等階,至於這鐵牌,是屍神道那位的儲物法寶。”
    薑北疑惑地接到手中,茫然四顧,卻見雲升站在不遠處,麵帶笑意朝著自己揮了揮折扇。
    薑北朝他微微點頭。
    看向嚴清:“金牌與銀牌的獲取方式不同?”
    嚴清點了點頭:“自然是不同的,金牌一共百枚,囊括通玄、法身、天象三個境界之人,獲取方式便是戰而勝之,進而取代。”
    “至於這鐵牌,若是敗者身亡,屍身無人認領,所屬一切法寶歸於勝者。”
    “屍神道就算是在南州也不是那麽自由自在的,仇家可不少,若是死了,屍體自然無人認領。”
    “走吧,我帶你去找個酒樓休息,打了這麽久,應該早就累了吧?”
    薑北點點頭,累倒是算不上如何累,就是消耗有點大。
    並且當下風頭太盛,不適合繼續打下去,若是某些手段詭異的家夥看不慣自己強行登台,自己不太方便應對。
    相信隻需略微發酵發酵,自己當下的表現已是足夠傳遍秋風城了。
    嚴清在前麵引路。
    一邊走,一邊介紹道:“金牌之後,隻要累計連勝超過十場,並且是應對不同的人,那就可以得到三大勢力的獎勵。”
    “聽起來容易,其實很難的,我建議你不要再如今天這般主動登台,而是先等別的金牌入場,這才登台迎戰,不然勢必會很被動。”
    薑北點了點頭,之後肯定不能再這麽打。
    來到此處最大的謀求也已經不是金鱗宗的獎勵,而是吸引三位同窗聞風找來。
    當下風頭是足夠了的,接下來隨便打打就行了。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一處熱鬧繁華的酒樓。
    就算是困鬥囚籠內,其內奢華程度也十分誇張。
    進了酒樓,到處金燦燦的,各種裝飾不是金玉便是靈寶,連同酒樓的柱子上都鑲嵌了一層金色雕花。
    四下裏的酒客大聲交談著今日的戰況,完全沒注意到他們口中提到最多的那位外鄉人正緩緩上了樓。
    酒樓所屬乃是嚴家。
    嚴清親自為薑北挑了一間寬敞幹淨的屋子,又吩咐下人送來滿桌飯菜。
    臉上有幾分歉然:“南州吃食確實比不得別州,就算是如此昂貴的飯食,隻論味道,也遠比不上薑公子隨手烹得。”
    薑北笑了笑,開口道:“嚴清姑娘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地域不同,各自風俗習慣自然也不同。”
    “如南州這般氣候暖和而又濕熱的地方,調味平淡些自是正常的。”
    嚴清低頭吃飯,臉上卻有幾分開心。
    薑北忽然想起一事,好奇道:“那位雲升公子,在秋風城很出名嗎?”
    嚴清點了點頭:“這位公子也是外鄉人,隻是來曆十分神秘,就算是嚴家也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唯一知道的,就是此人很強、很有錢,除了偶爾登台與人相鬥之外,大多數時候都留在他一擲千金買下的酒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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