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慕容恪不敢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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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老歎了口氣,“他的腿,之前被重物壓過,處理的不及時,損傷形成了病灶,炎性代謝刺激到了神經,”
    陳最雖然不懂醫,可也知道這種傷應該怎麽處理。
    “把傷處重新治療不就好了,”
    “我沒這本事...一個處理不好,腿就廢了...”
    “所以您老在涮我呢,”
    孫老拍著桌子說道:“我說的是一個處理不好...他都六十多了,這個年紀的人,胳膊腿都脆皮的不行,”
    他看向陳最,“如果有奇藥...那是不是成功的幾率就能大些?”
    若有所思點點頭,陳最輕“哦”。
    當初係統給的藥丸,陳最倒是還有,可那是他準備三十歲甚至四十歲再服用的。
    要不然這麽個睡法,他還真怕精盡了。
    他想活得久一點。
    玩的久一點。
    銀針取下來後,慕容恪溫和的看向孫老,“謝了啊,”
    “嗬...你也是能忍,膏藥是一點不用啊,”
    看他那一臉淡然的表情,孫老就撇撇嘴,“慕容,分明很疼,你裝的這副淡然樣子做什麽,又沒有外人...我是真服了...”
    “嗤...我懶得說你...”
    孫老站起身,“慕寒,去給我拿點酒...”
    陳最倒了杯茶水遞給慕容恪,“爺爺,可以讓孫老跟著您去一次國外,看看能不能結合著做個治療方案,”
    “看過了...你二伯之前帶醫生回來過,給出的方案就是得做手術,”
    他抿了口茶,“我再扛幾年...”
    陳最坐在他對麵,認真的看著他,“爺爺,不用您壓著,慕容家也亂不了...”
    “不...”
    慕容恪放下茶杯,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我若是倒下,慕容家必亂...”
    他默了默,垂頭輕笑,“...看來我父親的離開...真的給您帶來了不少的壓力,”
    “他是有點自私了,”慕容恪有些疲乏的靠在躺椅上,仰頭歎息:“不僅打斷了我的部署,還摧毀了我的計劃,”
    “本來計劃著,讓你父親三十歲接受慕容家,三十五,或者四十歲,全麵接手整個家族...他手段上差點也沒什麽,我還在,至少能幫襯著點,這些個兄弟們,也不敢亂來...”
    “可他要放棄家主的位置,去實現理想,”
    慕容恪重重歎了口氣:“我這個時候若是再培養你的其他叔伯,你信不信...會鬧出大的麻煩...”
    陳最輕聲開口:“我看大伯...也是個能撐事的,”
    聽了他這話,慕容恪笑了,“自古以來...嫡係為尊...其他人都是庶出,雖然我可以打破這個規矩,可是聿珩啊,這個頭一開...慕容家怕是會亂一波,”
    本來有個嫡庶的區分。
    大家心裏都壓著一層。
    可若是沒有這個壁壘,大家都一樣了。
    他其他的五個兒子心裏難道不會多想,不會爭嗎。
    那本來維持的好好的兄弟情義,會不會變啊。
    慕容恪不敢賭。
    “咱慕容家祖上很富,留下的錢財很多,靠著這些,在港都,在國外,汲汲營營多年,也算是站穩了腳跟,你父親離去後,雖然打亂了我的計劃,但也沒想過換一個家主培養...”
    “畢竟有我在....還壓得住,”
    所以就自己一個人撐著。
    陳最看向他,“您就是想的太多了,兩個叔公家的事,您就分給他們...讓他們自己決定,”
    慕容恪輕笑:“你怎麽知道沒有分?”
    “你太爺爺那時候就分家了....”
    他看向慕寒,“從書房把族誌拿來...”
    “是...”
    “我的曾祖,當時就把家產分了分...留在京市的慕容家,隻是其中一支罷了...”
    慕寒拿著一本書走過來,慕容恪示意陳最看看。
    “我父親...也就是你太爺爺,給我們這幾兄弟,也都分了家...有的變賣家產去了國外,有的去投奔了其他分支...有的...消失無蹤....”
    “消失無蹤?”
    “嗯,或許是隱了姓埋了名...”
    他歇了口氣,接著說道,“後來,我發覺形勢不太對,就早早的往外布局安排,舉家來了港都,”
    慕容恪看向陳最,“來到港都,雖說是家財萬貫,可國內的實業,可以說是近乎全無...你說這個時候...我該怎麽辦,你的兩位叔公...不管他們嗎?”
    “嗬...倒也不是我跟他們兄弟情深,隻是,當時變賣家產的時候,很多產業都是共同的...來了港都撂下他們不可能...再加上這兩位兄弟...一直都是支持我的,我不管他們,道義上也說不過去,”
    “隻能重新置業,增產...交友...”
    “慕容家的孩子,也都還算是有些本事...勁兒也都往一處使...很快....這個家就支起來了...”
    陳最也看完了手中的族誌,寥寥幾頁,述說出了一個家族的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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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麵的一筆一劃,都展現出了一段曆史興衰。
    “產業置起來之後,按照父親當時分的,大致又重新分了一次...現在我和你的兩位叔公,大部分產業都是分開的...但有的分不開....隻能留在我手裏,按照分紅,股份的形式...每年劃分...”
    他“嗯”了一聲:“大致了解了,”
    慕容恪看向他,“我本來打算好好培養一下暨白的...”
    “可他聰明有餘,狠辣不足,心太軟...”
    “宴禮就更別說了,就愛玩...淮之倒還好...”
    “所以您讓他學了很多東西...”
    慕容恪點頭,“嗯,他自己性子也沉穩,自己就愛學...”
    陳最突然一笑:“看來您之前是真沒有想過我能回來啊...南初甚至都沒上族譜...”
    他抬眸看他,眼神複雜:“...你父親的事給了我警鍾...我不敢守著一個虛無的幻想...你能回來固然最好,可萬一呢...至於南初...”
    “說句涼薄的話,我還真沒打算讓她回來...除非...顧家那邊我能盡數掌握,”
    “知道為什麽嗎?”
    “大概知道,”陳最頷首。
    慕容恪淡笑:“女人容易感情用事,曾經慕容家就有一個女兒,為了自己的丈夫,坑了慕容家好大一筆...”
    “她自出生,就是一個棋子...將她當成棋子落下,就沒想過收回來...”
    若找回來一個心裏隻有顧家的孫女。
    那對慕容家來說,可不算什麽好事。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句話...並不隻是男權社會的一種折射...”
    因為在社會道德的教化和熏陶下,嫁出去的女兒往往也確實把夫家的利益置於娘家利益優先的位置。
    所以對於娘家來說。
    ‘這碗水’
    還是潑出去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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