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穿越的這六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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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你是叫普裏穆斯對吧?”盧庫魯斯問。
    盧庫魯斯的記憶力本來就很好,而普裏穆斯這個名字在羅馬是太過常見了。翻譯成漢語就是老大的意思。
    老二叫做塞孔都斯,老三叫做特提烏斯,老四叫誇圖斯,老五叫昆圖斯,老六叫塞科斯圖斯,老七叫塞普提米烏斯,老八叫屋大維……這和中國古代的伯仲叔季差不太多。
    “是的,我是普裏穆斯·李錫尼烏斯·馬提尼。”
    此前當盧庫魯斯第一次問起他名字的時候,他就在電光火石之間編造了自己的全名。前後三個部分分別是本名、氏族名和家族名,這是古羅馬男性通常使用三名法。
    說自己是普裏穆斯是因為自己是家裏的獨生子,自然就是老大;李錫尼烏斯又叫李錫尼,這是一個很普遍但是聽起來有貴族範的氏族名,馬良拿過來就用了;至於家族名是胡謅的,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不能用現成的,像秦納、蘇拉、凱撒、西塞羅或克拉蘇這些,萬一重疊了,可那人家說沒有他馬良這個人就穿幫了,於是馬良幹脆就現編了個家族馬提尼,馬提尼是一種產自葡萄牙的強化葡萄酒。現在肯定不會有人用馬提尼做外號,而強化葡萄酒也沒有發明,所以不用擔心馬提尼作為家族名會穿幫。
    “你怎麽會成為奴隸呢?”盧庫魯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他看到馬良黑發黑眼,看上去和他是一個種族,自然會認為馬良不應該是個奴隸。
    不得不說,盧庫魯斯的疑惑是非常有道理的,在這個時代羅馬人是很少成為奴隸。畢竟羅馬人不願意奴役自己人。而有著典型羅馬人特征的馬良自然不應該是奴隸。即便是有賣身為奴的羅馬人一般也很難成為劃船到死的槳奴。
    盧庫魯斯既然問了,馬良便把自己的事情告訴給了他。
    “前麵的事情我一點也記不得了。其實,我能記得的就是我從水裏麵浮上來的時候。”
    “前麵?水裏麵?”
    “是的。”馬良開始胡謅,“我應該是遇到了仇家,或者是遇到了劫匪。我的頭被什麽給打中了,所以我喪失了大部分記憶。我小時候的記憶全沒了,我現在隻有我從水裏麵上來之後的記憶。”
    “記憶?”盧庫魯斯聽不太明白馬良的話,“記憶也能喪失的嗎?”
    “確實是喪失了,我沒有之前的記憶。”
    “那你怎麽知道你叫普裏穆斯·李錫尼烏斯·馬提尼?”
    “我從一個水潭裏麵遊上來,脖子上帶著一個項鏈,銀的,項鏈上麵寫著的。畢竟,如果不是我的項鏈也不可能戴在我的脖子上。”馬良十分肯定地說。
    “你那項鏈呢?”盧庫魯斯問。
    “早就沒了。”馬良回答,“我被賣做奴隸的時候一並被拿走了。這群混蛋讓我赤裸身子站在一個會轉動的展具上,脖子上掛了塊牌子,竟然寫著我性格內向不愛說話。”
    “你到底是怎麽被賣做奴隸的?”盧庫魯斯問。
    馬良便給盧庫魯斯講起了自己的情況。這也是他穿越後的真實經曆:從水潭裏麵掙紮出來後,他身上隻穿著一隻四角遊泳褲。
    尷尬的他隻好去附近農戶家裏借衣服。哪知道農戶不在家,馬良便自己翻了一圈,找到了一條破褲子套在身上。
    可是,有人誤會他是竊賊,報告了治安官。馬良不想和人發生衝突,在羅馬當地的宵警衛隊來抓捕他的時候他沒有反抗,束手就擒。
    哪成想,就是這個決定讓他倒了大黴。但是由於語言不通,他又沒有辦法證明身份,治安官看到他身材健碩不會說話就別有用心的把他賣成了奴隸。
    “你怎麽會……說不了話呢?”盧庫魯斯十分納悶。
    當然是因為馬良是中國人,聽不懂羅馬語。不單單是羅馬語,什麽凱爾特語、日耳曼語、達西亞語、波斯語馬良統統聽不懂。這些人說話發音在他聽來和猴子亂叫沒什麽區別。但他不能說實話,隻好胡謅八扯,“我的頭被打中,喪失了語言能力。所以不會說話,現在說話也不利索。”
    盧庫魯斯聽到這裏對馬良所說的話方才恍然大悟。他曾經見過因中風而不會說話的人。失去了自己的語言能力,有人說是體液失衡,元氣受阻所致,也有人說是得罪了太陽神阿波羅,還有人說心靈和頭腦有了問題。
    不管是哪種原因導致的,既然一個人都能喪失自己的語言自然也能喪失自己的記憶。如此一來,在盧庫魯斯這裏一切就都理順了。
    被賣的第二天馬良就想著逃跑。畢竟作為一名現代人,誰能甘願當個奴隸?隻是馬良和盧庫魯斯說自己身為羅馬人,寧死也不當奴隸,這會給羅馬帶來恥辱。
    於是,他在三個月的時間裏麵數次逃跑。第三次逃跑的時候他決定不再心慈手軟,赤手空拳當場幹掉了一名奴隸獵人並且重傷兩人。最後,治安官出動了三十人的宵警衛隊抓捕馬良。然而全副武裝的宵警衛隊士兵對付隻穿了一條短褲手拿一把短劍且餓了整整兩天的馬良卻仍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最終在漁網的幫助下才成功將其抓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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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隸主說什麽也不想再把馬良這個燙手山芋帶回去,扔給治安官任他發落。就這樣,馬良出現在了競技場上。
    把罪犯扔到競技場,讓其與野獸或者角鬥士搏鬥是羅馬懲罰謀殺犯、反叛者和奴隸的較為流行的方式。馬良就是個奴隸,還是一個犯了重罪的奴隸,一刀殺了太過可惜,不如扔到競技場讓他用自己的鮮血為市民帶來快樂。
    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全身上下隻著一條短褲,手持簡陋盾牌和崩齒短劍的馬良竟然幹掉了在場的所有角鬥士和其他罪犯。殺得血流成河,人頭滾滾,前後一共放倒了十九人。
    在競技場上活了下來,也不能減輕馬良的罪過,他再次被判處死刑,送到戰船上做劃槳奴隸,劃槳劃到死。
    “你真這麽厲害?一個人幹掉了十九個?”盧庫魯斯不敢相信這個年輕人的話,可是這個年輕人沒有必要欺騙他。
    “是的!”馬良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也許以前我是個羅馬士兵或者說我是個百夫長?又或者我是個角鬥士,還是冠軍的那種。”
    “是的,是有這種可能……”盧庫魯斯點頭稱是。
    就這樣,劃槳的三個多月,再算上此前的三個多月,馬良用了半年的時間逐漸學會了一些語言,特別是拉丁語,勉強能夠溝通。當然,馬良和盧庫魯斯說的是,三個月來他感到自己的身體有所恢複,所以逐漸恢複了語言能力。
    “很好。”盧庫魯斯說,“你能找回你的語言說不定哪一天也能找回你的記憶。”
    兩個人在木板上趴了一天,隨著海水來回飄蕩,期間沒有吃飯也沒有喝水。傍晚時分,馬良幸運地在發現了一撮海藻,他趕快撈起來摘幹淨雜質,然後遞給盧庫魯斯。
    “給我?”盧庫魯斯此時已經有些輕微脫水了,有氣無力地問。
    “是的,你吃了他恢複點體力吧。”
    盧庫魯斯非常感激,點了點頭,拿過海藻吃了一點,把剩下的又遞還給馬良。
    “別擔心,幸運女神會眷顧我們的。”馬良說道,“我們一定會脫險的。”
    “你怎麽知道?”
    我怎麽知道,當然是因為我知道曆史走向啊。
    “因為……你看,這海藻肯定就是幸運女神送來的,茫茫大海,哪那麽容易就碰到能吃的海藻?而且還能被我撈起來,這肯定是福爾圖娜的眷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一定要供奉福爾圖娜,我要感謝她!”
    果然,第二天的傍晚,福爾圖娜又“顯靈”了,馬良抓到了一隻海龜。盧庫魯斯的脫水情況總算因為這隻海龜有了緩解。
    第四天早上,兩個人正吃著海龜肉,突然馬良看到遠方駛來一艘船。兩個人不免都嚇了一跳。可顯然是盧庫魯斯受到的驚嚇更大。
    盧庫魯斯頭上纏著白布,他不顧傷勢趕快趴在木板上。馬良卻半蹲在木板上,抻長脖子,眯縫著眼睛,仰起頭努力想要把來船看清楚。
    “是四角帆嗎?”盧庫魯斯急忙問馬良,“是四角帆嗎?”
    “我……看不清楚。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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