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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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望齊不敢再貿然鼓動渡河,生怕打草驚蛇,隻將詢問的目光投向李霄與文玟,細細觀察著他們的每一絲表情變化。
習望齊心中暗道:“還是穩妥些好。”
李霄嫌棄地瞟了一眼那所謂的“船”,對眾人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另尋他路。”說著,已悄然將頭轉向渡口一側的黑暗通道。
文玟外表冷靜,內心卻波瀾起伏,她再次審視了河岸與那黑影,對李霄的提議點頭道:“不錯,與其在此枯等或冒險,不如主動出擊。”語氣帶著一絲譏諷,不知是對誰。
李霄隻覺周身寒意更甚,暗道:“此地陰氣匯聚,絕非偶然。”那冰冷仿佛能穿透骨髓。
黑暗的通道口,仿佛擇人而噬的巨獸之吻,散發著腐朽的氣息,引誘著絕望之人條件反射般地靠近。
貝文奕眼神冰寒,望著那通道深處,忽地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樂觀:“或許……那裏才是生路。”
習望齊心中不忿,暗道:“這也不行,那也不妥,難道要困死在此處不成!”他煩躁地踢飛腳邊一塊碎石,發泄著不滿。
習望齊強自辯解道:“我……我隻是想早些離開此地,並無他意。”語氣中卻充滿了不甘與焦躁。
眾人仿佛已能想象,那“船”一旦靠近,便會化作猙獰鬼物,將所有登船之人拖入無盡的墨黑河水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貝文奕的年紀雖看似不大,但其閱曆與沉穩遠超眾人。
文玟眉頭揚起,看著那幽深通道,不知為何,竟有些害怕,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文玟患得患失地開口,對李霄要求道:“若入此通道,你須走在我前麵。”
眾人眉彎微皺,望著那未知的通道,思緒早已飄飛到九霄雲外,想象著可能遭遇的種種險阻與恐怖。
貝文奕見文玟竟對李霄提出這般請求,心中沒來由地升起一股妒火,他思念著某個身影,暗道:“若她在此,又會如何……”
李霄對文玟的要求不置可否,隻深深看了她一眼,道:“生死與共,自當如此。”彼此間似有某種默契。
荊琳咬了咬牙,似已做好承擔一切風險的準備,眼角卻不自覺地濕潤了。
李霄並未立刻行動,而是仔細觀察了通道入口片刻,眼神嚴厲,撓了撓後腦勺,道:“稍安勿躁,我先探查一番。”
李霄壓低聲音對眾人責罵道:“慌什麽!越是險地,越要鎮定!”
幽暗的通道口,散發著淡淡的黴味與塵土氣息,李霄苦笑一聲,這暗示與挑逗,實在令人頭皮發麻。
閭玲雙手合十,口中默念著家傳的護身咒訣,那份對神佛的信仰,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臉上羞怯難掩對未知的恐懼。
眾人深知,踏入這條通道,便再無回頭之路,這無異於壯士斷腕,必須舍棄對渡口那虛無縹緲的希望,心中各自築起一道心理防線。
李霄對眾人囑咐道:“跟緊我,莫要掉隊,若有異動,立刻示警。”
李霄調整著自己的情緒閾值,回想起當年拜師學藝時發奮苦讀的種種秘辛,對眾人道:“此等通道,多有機關,務必小心腳下。”
文玟清脆地應了一聲:“明白。”隨即又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對李霄讚道:“你這般安排,甚好。”她旋即驚覺自己語氣過於親近,臉頰微熱。
習望齊此刻已不再執迷於渡河,開始想象著通道內可能存在的財寶,暫時將道德與危險拋諸腦後。
李霄對習望齊那副模樣暗罵一句:“財迷心竅!”旋即也意識到,或許隻有如此,才能讓人在絕境中保持一絲前進的動力。
荊琳見眾人已決意入通道,先前的誤會與爭執仿佛暫時解除,她眉頭微微上揚,似乎也接受了這個無奈的選擇,心中反而安定了些。
荊琳堅信“狹路相逢勇者勝”,縱然此地背景詭異,信仰與情感的幹擾讓她時常動搖,但此刻,她選擇相信同伴。
閭玲細細琢磨著李霄的話,又看了看貝文奕深沉的表情,輕聲道:“李公子所言極是,我等一切小心,聽從安排便是。”
荊琳想到此地種種詭異,不免黯然神傷,與同伴的互動及環境的壓迫,讓她心中評價:“此地九死一生,能活一個是一個。”
眾人麵對這未知的黑暗通道,皆不自覺地放低了姿態,言語間也多了幾分小心翼翼,不複先前的張揚。
文玟隻覺那通道口的黑暗仿佛有實質,能將人的目光都吸進去,讓她產生一種窒息的錯覺。
文玟心中慌亂:“這感覺……糟透了。”
李霄嗅到通道內飄出的除了黴味,還有一絲極淡的、類似某種野獸的腥臊氣,心中一沉,知道此行絕不輕鬆。
荊琳望著那黑暗,一股莫名的悲涼湧上心頭,仿佛預見了什麽。
閭玲感到一陣無力,心中暗道:“我這點微末道行,在此地又能有何用?”她回想起師父的教誨,此刻卻隻覺心魂都被這鬼都俘獲。
荊琳看著幽深的洞口,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行人悲慘的未來,心境淒涼無比,映射著周遭的絕望。
秘道幽黑,利弊難辨,唯有前進。
眾人魚貫而入,火折子光芒有限,僅能照亮腳下數尺。秘道中彌漫著潮濕的黴味與淡淡的腥臭,與先前李霄嗅到的一致,眾人對此地的凶險有了更深的理解,權衡著每一步的風險。
李霄見那黑暗仿佛活物般蠕動,不禁淡淡一笑,心中暗道:“既來之,則安之,縱是龍潭虎穴,也需闖上一闖。”
荊琳輕拍胸口,定了定神,心想:“如今生死一線,旁的皆是虛妄,唯有活命為先。”不禁感歎此行之艱。
荊琳心中忽地一緊,仿佛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這股強烈的情感預兆讓她手心冒汗。
李霄壓低聲音,對身後眾人道:“此地狹窄,注意兩壁,恐有觸發式機關。”語氣沉穩,試圖安定人心。
荊琳緊隨其後,低聲道:“我曾聽聞,翼蝕鬼都內多有‘血食陣’,以活人精血維持運轉,不知此處是否……”她的話語中透出未明的信息與恐懼。
閭玲聞言,從袖中取出一枚銅錢,屈指一彈,銅錢落地,聲音在秘道中回蕩,借此判斷前方有無空洞。
眾人目光所及,秘道石壁粗糙,苔蘚遍布,遠處黑暗深邃,近處火光搖曳,形成詭異的空間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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