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嬌嗔地看了一眼那人，狐尾卷住那年輕男子的手腕，輕輕一拉：“這位公子好急的性子～”
    護盾符文突然暴漲，將他震得連退三步。
    “先聽聽底價呀！”
    紅綢一卷將男子拍回座位，她指尖抵著下巴歪頭思索，修長的狐尾有一下沒一下掃過眾人腳背。
    “十顆黃魂石……或者……”
    狐妗妗忽然俯身托腮，紗衣領口滑下寸許，看向男子身邊的其他二人。
    “三位公子的掌心血，奴家親自為你們滴血認主哦～”
    台下倒抽冷氣聲此起彼伏，其中一名男子喉結滾動著摸向腰間荷包，她卻忽然直起身子，指尖彈了個響指：“瞧你們緊張的～”
    護盾驟然縮小成蟬蛻大小，被她捏在指間拋著玩。
    “逗你們的～真正的底價嘛……”她魅惑的眼睛瞥向大堂所有人，笑道，“是五階的首烏聖精，再加一枚陰年陰月陰時采摘的五階極夏毒草。”
    “兩株五階靈草，妗妗姑娘是不是起高了呀？”
    “難不成鬼王殿男沒一個能滿足你，要不外麵找個試試？”
    “哈哈哈……”
    口哨聲浪幾乎掀翻殿頂，她卻咯咯笑倒在紅綢裏，狐尾卷著護盾在眾人頭頂晃悠。
    “怎麽？嫌奴家要價狠？”
    突然，她化作殘影掠至二樓雅間，指尖點在某位小鬼麵具的肩頭。
    “昨夜是誰在忘川河畔，用半塊鬼王令換奴家三句天機呀？”
    哄笑聲中雅間傳來金玉相撞聲，她攤開掌心，三株五階靈草正滴著汁液。
    “呀～還是位爽快人～咯咯咯……還有其他官人給價不？”
    等了三息，大堂包廂皆無聲響。
    狐妗妗掩嘴咯咯咯地笑起來。
    護盾忽然飛入那包廂男子手中，她垂眸嗅著靈草香氣，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陰影。
    “記住了，護盾碎時莫喊疼……奴家最聽不得男人哭呢～”
    狐尾掃過眾人發燙的麵頰，轉身時紅綢掃落後排男子發冠，露出通紅耳尖。
    “第一件寶貝落槌～接下來嘛……”
    方才收回去的鎏金托盤又自動升起，第二件拍品在黑霧中若隱若現。
    “可要各位公子，把眼睛睜得更大些哦～”
    天字號包廂內的天葵子狠狠地搓了搓手臂，恨不得趕緊去洗眼睛。
    “同為男人，外麵那些人怎麽就如此不堪……”
    “不過是一種手段罷了。”天璣子也不再去看熒幕投影上的女子，而是看向閉目養神的蘇樂檸，問道，“小師妹是為了何物而來？”
    蘇樂檸緩緩睜開眼睛，視線落在桌子上的冊子，那是最後一個拍品的介紹。
    “七色玄冰花。”
    “咳咳……”天璣子第一次在外人麵前失態，他瞳孔震得大了幾圈，“那可是九階靈藥，小師妹……”
    他還沒說完，就感覺天葵子在桌子下的手用力地扯了扯他的衣擺。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不可思議。
    若這九階靈藥是為了入藥，那他們這個小師妹何止是會煉藥啊！
    包廂出現了短暫的沉默，天葵子便渾身不舒服。
    “那個……小師妹，你若是缺什麽靈藥，二師兄給你找……”他雙手緊張地來回搓著，討好的笑意更加明顯，“能不能幫二師兄煉製一顆丹藥，就一顆？”
    “師兄身體健康，修為也在穩步向前，過多服用丹藥會讓你失去先天天賦的。”
    蘇樂檸自然不排斥給他煉藥，年紀輕輕到了元嬰期已經是很有天賦了。
    她若是沒看錯，天葵子成為度仙期隻需要一個契機。
    “這不是給你大師兄求的嘛，別看他一天板著臉很嚴肅，到了晚上就不停地咳，最近好幾次……”
    還沒等他說完，天璣子已經開始眼神警告他了。
    “你瞪什麽瞪，師父可說了，你再沒有續命丹，會死的！”
    天葵子難得瞪了回去，他可憐巴巴地看向蘇樂檸，續命丹是七階丹藥，若是他沒有猜錯，煉製七階丹藥對蘇樂檸來說應該很簡單！
    蘇樂檸這才正式地看向天璣子，麵色紅潤，幾乎看不出來他有哪些病灶。
    她快速地伸手，搭在天璣子的手腕上，麵色巨變。
    天璣子的身體猶如一個破敗的風箏，微風細雨可能看不出任何問題，一旦觸及到那根要命的弦，頃刻之間就能油燈枯竭。
    “你……會批命？”
    蘇樂檸也不知道自己的感覺對不對，天璣子的壽元像是被耗盡了。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他泄露天機。
    “不錯，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兩兄弟像是想到什麽事情，也聯想到天璣子自從那件事之後就身體越發不適了。
    “哼！若非師父出麵，就那個蠢女人也值得大師兄千年壽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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