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十一月十五日，維特此時正在黑森城的市政大廳裏挑選著學徒。
    其實過程也沒有什麽好說的，這些年來，各地挑選非貴族學徒的標準早已趨近了統一。
    先是交錢，一人一個或是十個銀幣不止。
    這一步是驗資，如果你家裏小有資產的話就可以適當降低一些標準。
    若是不交錢，那就按最嚴格的標準進行測試。
    通常情況下，正式法師的一般會先用精神力選出天生靈魂強大的一些學員。
    然後給這些人一部通用精神力冥想法，讓他們現場隨機拚湊成考官給出的法術結構。
    這些法術結構往往是由三個精神粒子組成，效果各不相同，或是變成小火花、小水花，也有的是花朵。
    但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毫無攻擊性。
    倘若這些預備學徒有些天分，有希望在五年之內成為初級法師學徒的話，一般都會在半天左右完成初次施法。
    到了這一步，才算是初步有了培養價值。
    現下的維特顯然是在進行著這一步。
    大廳裏幾十個交了錢的富商子弟正在努力嚐試維特給出的難題。
    讓三個精神粒子呈狀分布，距離比例分別是21，這個法術結構完成之後可以讓施術者放出一道小型彩虹在身前。
    “安娜，你也來了。”男孩驚喜的看著眼前的女孩。
    身著一襲淡紫色絲質長裙的洛娜今天很是美麗，凱爾注意到她白嫩的臉上還擦了一些粉，這讓平日裏將安娜奉為自己心中小白花的凱爾更加癡迷了。
    “是啊，凱爾少爺。”安娜朝著這個父親朋友的兒子一笑，心中翻起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家夥，天天來找我，存的什麽心思當我不知道嗎。’
    收到了安娜一個甜美笑容的凱爾顯然沒有讀心術，聽不出眼前女孩的心聲，此時的他還在回味著剛剛的笑。
    ——
    “一個，兩個，三個...”
    時間過去一半，百無聊賴的維特很快就發現了幾個好苗子。
    “你，還有那幾個，你們站過來。”維特輕點幾下，這幾位被選中的孩子胸前出現了一朵玫瑰。
    這些人大多都不到十六歲，這一方麵是維特限製了年齡，要求在十八歲以下。
    另一方麵則是這個年齡的孩子還比較有可塑性，年歲還正合適，若是再大一些，就要幫著家裏麵做事了，也不會送來學習魔法。
    這四個人天賦不錯，都是不到兩個小時就能完成施法，要是資源跟得上去，自己也努力的話，十年之內成為中級學徒也不是沒有可能。
    四個人兩男兩女，男的大都穿著得體的西服，這是從北方傳到王城紐卡，又從紐卡傳到東南行省的服裝。
    女的則是穿著淑女長裙，其中一個的臉上還擦著粉。
    讓維特覺得頗為有趣，‘這是來考核還是來選美的。’
    雖然這麽想，不過維特還是對這個裙擺上繡著白色雛菊的粉嫩女孩多了一點關注。
    但是，這不是因為她長的清純漂亮，也不是因為她精心編成的黑色發辮和發間小巧的珍珠發飾，更不是她看向維特的眼神中透著的緊張和崇拜讓維特覺得有點意思。
    而是因為她是這些人中第一個完成施法的，隻花了一個小時多一點，未來成為高級法師學徒還是有些可能的。
    維特可是最重視人才了，所以對她多一些關注也是合乎情理的。
    “你過來。”維特對著女孩招招手，示意她走到自己的麵前。
    維特對著女孩和善一笑：“你叫什麽名字，你剛剛好像一直在看我，你是有什麽想法嗎。”
    也許是身份間的差距，也許是在當著大廳裏所有人的麵有些不好意思。
    總之女孩現在很緊張，擦著白粉的臉上似是被畫筆繡出了了紅霞，混合著少女的嬌羞，讓維特食指大動。
    天見可憐，他從小就隻有一個貼身男仆卡爾服侍，根本不像格蘭特那樣得到母親的喜愛，有著好幾個甜美的女仆。
    而城堡裏麵的女仆又不能動，等到了艾麗上位，這些女仆維特更不敢動了，生怕吃到手之後的第二天就被艾麗告狀，被漢森斷了他的魔法經費。
    那時十三四歲的小維特可真是難熬的很。
    經曆過成長的大家都知道，十四歲的孩子為了釋放有多麽瘋狂，更不用說那時候的維特可沒有互聯網，一個的日子很是難受。
    這樣的生活直到他去科諾城才有所緩解。
    此時回到家鄉，又經過了將近半年的艱苦奮鬥。
    現如今的維特無所事事，自然覺得有些寂寞。
    “回大人，我叫安娜，剛剛偷看大人是因為感謝大人給予的學習機會，這才想著多看幾眼，記住大人的恩情。”
    安娜的話讓維特很是受用，果然是寧當雞頭，不當鳳尾。
    這要是在黑城堡和科諾，不是老大的他自然也沒有人費盡心思的討好他。
    而如今，身為一環法師的他在黑森城的百姓眼裏儼然也是一個大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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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了以後，不僅僅是黑森城的普通百姓，就是公國的公主也要曲意逢迎我。’心中暗爽的維特又定下了一個成為強者之後的目標。
    “大人。”
    正準備逐一問一問四人家庭情況的維特被一個市政廳的官員攔住了。
    “怎麽了。”維特扭頭問道，來人的麵上顯得有些急迫，這個人是維特安排到大廳外負責平民孩子的負責人。
    此時過來，顯然是發生了需要讓維特親自處理的事情。
    維特當即起身，和他一起走向了大廳門外。
    “大人，院子裏有一個孩子，不到一個小時就完成了施法，不過為了避免廳內孩子的騷動，我這才這個時候匯報。”
    “哦。”維特來了興趣：“具體是多少時間。”
    “四十三分鍾。”
    嘶，這個時間讓維特有些驚訝，這不和傑裏第一次施法的時間差不多嗎。
    雖然遠遠不如自己，不過要是好好培養的話，說不定幾十年後還能成為一個正式法師呢。
    “行，你把他帶過來見我，我要親自看一看他。”
    “是。”
    不多時，這人便領著一個局促的小女孩偷偷進了市政廳的一處房間。
    見到是一個女孩，維特的眼前便亮了起來。
    女的好，女的好啊，女孩子培養起來要比男孩少了很多野心，方便管理。
    而且維特看這位女孩的年齡不大，應該也就是六七歲的年紀。
    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粗布上衣，褲子上還打著補丁，手指雖然幹淨但也不白，單薄的身子含胸駝背。
    似乎是感受到了維特熾熱的眼光，這孩子還畏縮了幾下。
    一看就是家裏窮，沒有受過教育，正適合維特精心為她教導各種知識。
    行了，維特大眼一看心中便已經有了數，這小女孩正好能培養成實驗室的高級管理人員。
    ‘不過還是要進行一定的打壓，這可是對年輕人的磨礪。’
    維特和善的對著女孩笑了笑，就讓她跟著人去了大廳和被選中的富商孩子一起等待。
    等女孩出了門，維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知不知道她家裏麵多少人。”
    “已經找人問過了，家裏就一個哥哥和母親，父親在前幾年就病死了，這一次他和哥哥一起參加的選拔，不過他哥哥到目前還沒有完成施法。”將女孩帶進來的官員小心說道。
    “行。”維特冷冰冰的說道：“給她家一筆錢，就說這孩子我要了，讓孩子的母親和哥哥以後少和這孩子接觸，做到了就還有錢拿。”
    “聽到了嗎。”
    “明白，要是不識趣，我可以造成一些意外。”
    “我可沒說過這話。”
    “是我想進步想的昏了頭，和誰都沒有關係。”吉姆一時心急，發起了狠。
    額，怎麽說呢，維特不是這個意思。
    “倒也不必這樣做，我的意思是說當著孩子的麵給她家一筆錢，把這種事情說開。
    如果她為了孩子的前途就把孩子賣給我，如果不願意的話就算了，這孩子我不收也沒人敢收。”
    雖然不至於直接殺人，但維特畢竟也不是什麽爛好人，做不到免費給別人培養人才。
    要是這家人不識趣的話，那自己也隻好放棄了。
    聽到維特的話，吉姆這才知道是自己會錯了意，不過他還是不準備改變自己的計劃。
    有時候，下麵的人想要更進一步，就需要冒一點風險，這是吉姆從一介平民爬到黑森城市政廳管事的上進之道。
    更何況他也看出了維特確實想要培養那個好運的孩子，這種情況下就需要下麵的人心狠手辣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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