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吃人的公寓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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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越來越近。
“所以??”單弈轉過身問。
沈如攤開手一臉的無辜,笑的一臉的和善。
時言煜在思考。
單弈沉默,三人就這樣麵麵相覷。
燭火在血汙中明明滅滅,時言煜的後背已經完全貼緊冰涼的牆麵,冷汗浸透的襯衫黏在皮膚上。沈如把玩著打火機,火苗在他指間忽閃忽熄,單弈則垂眸盯著地麵蜿蜒的血痕,皮鞋尖無意識碾著那團發黑的汙漬。
寂靜中,三人的呼吸聲像是被放大了十倍,混著嬰兒車殘留的腐臭,凝成一團粘稠的黑霧。 "叩叩叩 ——" 敲門聲突然響起,節奏與方才如出一轍,卻比之前更急更重,震得門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時言煜透過貓眼望去,昏黃的樓道燈光下,一個渾身浴血的男人正仰著臉直勾勾盯著他。男人的頭發黏在臉上,左眼不知去向,空蕩蕩的眼窩裏蠕動著肥碩的蛆蟲,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半排破碎的牙齒,血沫順著下巴滴在胸前的嬰兒繈褓上。
時言煜的喉結艱難滾動,冰涼的金屬門把在掌心沁出冷汗。
門剛拉開一道縫,腥風裹挾著腐臭撲麵而來,男人突然伸出布滿潰爛傷口的手撐住門框,喉間發出漏氣般的嘶鳴:"你... 看到什麽了?" 他身後的黑色塑料袋正滴滴答答滲著血水,袋口露出半截青紫的小腿。
"什麽都沒看見。" 時言煜強迫自己與男人僅剩的右眼對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才能維持聲音的平穩
。樓道裏的聲控燈突然閃爍,在明滅間,他瞥見男人身後的牆上,密密麻麻爬滿嬰兒的手印,每個指縫裏都嵌著暗紅的血痂。男人裂開的嘴角突然扯出更大的弧度,腐爛的舌頭蛇信般吐出,在時言煜手背上留下一道黏膩的血痕:"撒謊的人... 要被吃掉哦。"
“噗呲!”沈如笑出了聲。
男人的表情一僵,看向沈如。
沈如“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時言煜借過身擋在沈如的麵前,對著男人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真的沒有看到些什麽。”
男人歪過頭對上時言煜的神情,有些笑了,然後退過了身。
單弈看了一眼,望著時言煜的身影,然後對著時言煜示意“我想要的東西。”
時言煜點頭,看向前方,男人拖著那袋子緩緩的離開了。
時言煜看向沈如,對著沈如示意“你去嗎?”
沈如有些好奇“你想我去?”
時言煜沉默一瞬,然後點點頭。
沈如滿意一笑“可以。”
單弈“…………額”有病吧!
——
夜,黑得濃稠,像是被潑了墨的畫布,沒有一絲星光。風在樓道裏嗚嗚地吹著,像是有無數個冤魂在低聲哭訴。時言煜跟著沈如的腳步,踩在滿是灰塵的樓梯上,每一步都發出吱呀的聲響,仿佛整棟樓都在呻吟。
沈如走在前麵,時言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地上。地上的血跡已經幹涸,呈現出暗紫色,像是一條條扭曲的毒蛇,蜿蜒著向遠處延伸。血跡的邊緣有些地方已經卷起,露出下麵蒼白的地麵,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讓人忍不住想要作嘔。
兩人來到對麵的房間門前,那扇門顯得格外破舊。門板上的漆已經斑駁脫落,露出裏麵泛黃的木板,木板上有幾道深深的劃痕,像是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劃過。門把手已經生鏽,輕輕一碰就會發出咯吱的聲響,仿佛下一秒就會斷裂。
沈如站在門前,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頭對著時言煜笑了笑。那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嘴角上揚的弧度裏帶著一絲說不出的陰冷。“你跟著單弈進去看看,我在這兒看哨。” 沈如的聲音很輕,卻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讓人心裏發毛。
時言煜點點頭,跟著單弈推開了房門。門剛一打開,一股濃重的腐臭味就撲麵而來,幾乎讓人窒息。時言煜強忍著不適,抬眼望去,眼前的場景讓他瞬間瞪大了眼睛。
房間裏一片狼藉,家具東倒西歪,桌椅的腿都斷了,散落在地上。牆上的牆紙已經剝落,露出裏麵發黴的牆皮,牆麵上還有一些暗紅色的汙漬,不知道是血跡還是什麽別的東西。地上滿是血跡,有的地方已經凝結成塊,有的地方還在往下滴著血,形成一個個小血窪。
在房間的角落裏,一輛嬰兒車倒在地上,車輪還在微微轉動。時言煜走近一看,隻見嬰兒車裏躺著一具幹枯的嬰兒屍體。嬰兒的皮膚已經緊緊地貼在骨頭上,呈現出一種灰黑色,頭發稀疏,眼睛緊閉著,嘴巴大張著,像是在發出無聲的呐喊。嬰兒的脖子上,有兩個清晰的牙印,牙印周圍的皮膚已經發黑,看起來觸目驚心。
時言煜蹲下身,仔細地看著那兩個牙印。牙印很深,幾乎要嵌入骨頭裏,看起來不像是人咬的,倒像是某種動物的牙齒留下的。想到這裏,時言煜隻覺得背後一陣發涼,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到頭頂。
樓道裏的風還在不停地吹著,吹得窗戶啪啪作響。燈光忽明忽暗,像是隨時都會熄滅。整個樓層都顯得格外陰森,仿佛每一個角落都藏著什麽可怕的東西,隨時準備跳出來傷人。時言煜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站起身來,和單弈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一絲沉重與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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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弈的皮鞋碾過碎裂的瓷片,發出細碎的脆響。他撐著膝蓋站起身時,風衣下擺掃過嬰兒車扭曲的金屬支架,鐵鏽混著血痂簌簌掉落。樓道裏的聲控燈突然閃爍兩下,在忽明忽暗的光影裏,他轉頭看向時言煜,喉結滾動著開口,聲音像砂紙擦過生鏽的齒輪:"凶器... 找到了嗎?"
時言煜的手電筒光束正掠過歪斜的五鬥櫃,玻璃櫃門上的血手印在強光下泛著烏紫。他順著地板上拖曳的血痕移動視線,在嬰兒車三步開外的牆角,看見半截木柄從翻倒的紙箱裏露出 —— 那是把羊角錘,金屬錘頭陷進地板裂縫,表麵凝結的血痂呈不規則的龜裂狀,縫隙裏還粘著幾縷暗褐色的纖維,像是從衣物上扯下的布料。
"那邊。" 時言煜抬手指向陰影裏的錘子,靴底碾過一塊變形的相框,玻璃碴子硌得腳踝發疼。當他蹲下身子時,腐屍的氣味突然變得濃烈,嬰兒脖頸處的牙印在手電筒側光下竟泛著濕潤的反光,仿佛那些齒痕是剛剛留下的。錘子握把上纏著幾圈褪色的紅繩,繩結處還粘著半片指甲蓋大小的皮膚組織,邊緣呈撕扯狀的毛邊。
單弈的呼吸聲在身後變得沉重。時言煜捏住錘子木柄的瞬間,指尖觸到一道凹痕,像是有人曾用極大的力氣攥握過 —— 那凹痕的形狀,竟與嬰兒脖頸上的齒印弧度驚人地吻合。他喉頭滾動著咽下唾沫,鐵鏽味在舌尖蔓延,起身時膝蓋撞在床架上,床墊裏突然滲出幾滴黑褐色的液體,吧嗒吧嗒落在錘子的血痂上,綻開更小的血花。
"找到了。" 時言煜將錘子遞過去,金屬錘頭在燈光下閃過冷光。單弈伸手接過時,兩人都注意到錘頭背麵的防滑紋裏卡著幾根銀白色的毛發,比普通人類的頭發要粗上兩倍,末端還沾著半粒幹涸的血珠。樓道裏的風突然轉了方向,從破碎的窗縫裏灌進來,將床尾垂落的床單掀起一角,露出床底靜靜躺著的、同樣染滿血汙的兒童玩具熊 —— 它的塑料眼睛正對著錘子的方向,嘴角裂開的弧度像是在笑。
沉默像一塊浸滿血水的抹布,緊緊捂住兩人的喉嚨。單弈的手指在錘子木柄上無意識地摩挲,突然觸到一道刻痕,湊近細看,那像是個數字,但有些模糊不清。時言煜的後背貼著冰涼的牆壁,忽然聽見頭頂傳來樓板吱呀作響的聲音,像是有人穿著硬底鞋,正在他們頭頂的房間,一步一步,向著地板上的血跡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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