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翠的衣服還能穿，用不著做新衣服，你還是把這布料退回去吧！”
    “這布料拿回來了，哪有退回去的道理！再說，這布料都剪下來了，就算拿回去退，店家也不給退啊！”
    蘇棠說完，就抱著背簍往後院走。
    這兩天有空時，他用石頭搭了個簡易豬圈，不算太大，兩隻小豬崽放進去，剛好能轉身。
    等明天上午，他打算重新搭建一個大些的豬圈。
    楊小桃看著蘇棠離去的背影，無聲地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目光落到女兒身上，見她穿著衣袖破爛、褲腿短了一大截的粗布麻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抱著布料走到小翠身前蹲下，問道：“小翠，你想不想有新衣服穿？”
    小翠看了一眼楊小桃懷裏的布料，眼中滿是渴望，但想到家裏的條件，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楊小桃見女兒如此懂事，心中一陣心酸，眼眶蓄滿淚水。
    她努力擠出笑容，輕輕撫摸女兒的臉，語氣溫和地問：“為什麽不想要新衣服呀？”
    “我知道家裏沒多少銀子，娘親每天繡帕子賺銅板很辛苦。以前爹一看到娘親賣繡品得了銅板，就找娘親要去買酒喝，娘親不給，爹爹就打罵娘親。給了爹爹銅板，娘親就沒錢買糧食了。雖然爹爹現在變好了，還能上山打獵，可家裏還是窮，又沒有田地，我也不知道爹爹會不會變回以前那樣。我的衣服還能穿，現在也不冷，還是娘親先做新衣服穿吧！”
    楊小桃聽著女兒的話，滿心愧疚，都怪自己過去太過軟弱，讓女兒跟著吃了這麽多苦。想到這兒，她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好在夫君變好了，知道努力賺銀子養家。
    隻要他不再變回從前那樣，日子總會慢慢好起來的。
    她擦掉眼淚，對小翠說：“娘親怎麽能隻給自己做新衣服，卻讓小翠穿舊衣服呢！再說，這粉色和鵝黃色的布料不適合娘親這個年紀，一看就是你爹專門給你買的，娘親用這兩塊布料給小翠做新衣服，好不好？小翠穿上娘親做的新衣服，一定會特別好看！”
    “真的嗎？”
    楊小桃笑著點點頭，回答道：“當然是真的。”
    她用袖口擦去眼角的淚，拿起粉色布料在小翠身上比劃著，說：“你看這顏色多襯你，娘親再繡幾朵小花，就更好看了。”
    小翠低頭摸著柔軟的布料，指尖輕輕劃過布麵上若隱若現的暗紋，忽然抬頭問道：“那爹爹呢？爹爹有沒有新衣服？”
    “你爹也有，我們都有新衣服穿。”
    楊小桃說完，看了一眼天色，想起晚飯還沒做，便拿著布料回屋，鎖進櫃子裏，重新回到廚房做晚飯。
    院子裏的小雞崽在啄食地上的雞食，小翠看到娘親忙碌的背影，蹲下身把碎米撒向雞群。
    夕陽的餘暉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小雞崽用小爪子刨了幾下土，歡快地吃著地上的雞食。
    小翠喂完雞走進廚房，想幫忙，朝楊小桃喊道：“娘親，我來幫你燒火！”
    楊小桃正往陶罐裏添水，見狀笑著往灶膛裏塞了把柴火，說：“小心燙著，把這捆柴搬到牆邊碼好。”
    她轉身從瓦罐裏舀出半碗糙米，倒入陶罐準備熬粥。
    這邊，蘇棠把豬崽放進豬圈後，又忙著去劈柴火。
    蘇棠雙手緊握斧頭，高高舉起，用力劈下，“哢嚓”一聲，木柴應聲裂開。
    沒過多久，他腳下便堆滿了劈好的柴火，汗水濕透了他的後背，他卻渾然不覺。
    天色漸漸暗下來，廚房裏飄出飯菜的香味。
    蘇棠剛好覺得肚子有些餓，便放下斧頭，把劈好的柴火碼到牆邊，坐在板凳上休息一會兒。
    楊小桃做完晚飯，走到後院喊蘇棠吃飯：“夫君，晚飯做好了，快洗手吃飯吧！”
    “好，這就來。”
    一家人坐在院子裏的石桌旁吃晚飯，蘇棠吃了幾口飯菜，看著楊小桃說：“等我再賺到銀子，就把這老房子推倒，重新翻蓋一下吧？”
    楊小桃抬起頭，看著蘇棠說：“重新蓋房子，得花不少銀子。這老房子雖說既漏風房頂又漏雨，但還能住人，重新修繕一下就好了。”
    蘇棠放下碗筷，認真地說：“我算過，修繕屋頂要換梁木、糊窗戶紙、裏外抹灰，再加上買瓦，少說也要五兩銀子。要是翻蓋成三間磚房，雖說要二十兩，但能住一輩子。”
    他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著房子的草圖。
    “你看，我想在後院搭個灶間，蓋三間大瓦房，小翠也不小了，以後也該有自己的房間。”
    楊小桃聽後沒再言語，最後點了點頭，同意了蘇棠的想法。
    第二天一大早，蘇棠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去山上砍樹搭建豬圈。
    他扛著斧頭進山，露水打濕了褲腳。蘇棠選了片背陰的林子，專挑碗口粗的杉木砍伐。
    隨著斧頭落下，驚飛了幾隻站在枝頭的山雀。
    他專注地揮動斧頭，一下又一下，每一擊都帶著十足的力道。
    汗水從額頭滑落，浸濕了衣領，他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經過一上午的努力，蘇棠砍倒了好幾棵杉木。
    他用麻繩將這些杉木牢牢捆綁在一起，準備拖下山。
    就在他準備起身時，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簌簌”聲。
    蘇棠心中一緊，立刻警惕起來，握緊手中的斧頭。
    他躲在樹後，朝聲音來源處望去。沒過多久，一隻毛色斑斕的梅花鹿跑了出來。
    蘇棠手中多了一顆藤蔓種子，一道綠色光芒在指尖亮起，沒過幾秒，一條綠色藤蔓催發而出。
    趁梅花鹿還沒發現自己，他用手上的藤蔓迅速纏住它的四肢。
    梅花鹿猝不及防，“噗通”一聲摔倒在地，它奮力掙紮，發出驚慌的嘶鳴聲，蹄子在地上刨出一道道淺坑。
    蘇棠走到梅花鹿身前，先把它收入空間，打算等收完四個陷阱的獵物後，一起拿到鎮上賣。
    他拖著綁好的杉木，哼著小曲兒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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