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玉仙人開心結,秋風話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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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昤雙回想起三日前的那個月夜………
    月下一團篝火前莫瀟抱著柳昤雙坐在石頭上。
    柳昤雙的臉頰有些泛紅,莫瀟正直勾勾的看著她。
    “你別這樣看我,哼!”
    雖然已經有了猜測可柳昤雙還是裝作一副冰冷的模樣。
    莫瀟咧嘴一笑隨即嚴肅下來,他溫聲細語的說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與我還瞞著嗎?”
    柳昤雙驚愕的看向了莫瀟,她有些呆呆的問道
    “你怎麽知道的?”
    用手輕輕的點了一下她的頭,笑著說道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你看像不像現在?”
    柳昤雙腦海中立馬浮現起兩人見麵的記憶。
    那時候的莫瀟和自己一般無二。都是那麽冷淡或者說叫——木然。
    這時又聽到莫瀟苦澀的說道
    “何況這樣的事情,隻要踏入了江湖都會遇見的。況且我也遇到過了,所以封心絕情嗎?”
    “說起來你比我強多了,我都快要走火入魔了。隻是一閉上眼宗師總是看到。左右都不行啦,到頭來連皓月真氣都用不出了。”
    莫瀟說的很淡然,但是柳昤雙卻感覺到了那話語中揮之不去的哀傷。
    她或許在說書人的口中聽過些許,但現在看起來莫瀟所感受到的痛苦比自己想象的多得多。
    柳昤雙沉默了,直到莫瀟看著她的眼睛,柳昤雙可以看到那瞳孔中滿是關心以及自己的倒影。
    一團霧氣衝上雙眸,喉嚨好像被什麽梗住了。
    懊悔,悲傷,委屈,萬般情緒瞬間從柳昤雙心底掙開,驟然蔓延全身。
    “笨蛋………”
    再也忍不住情緒的柳昤雙一頭埋入莫瀟懷中開始不住的落下淚來。
    莫瀟也是第一次看到柳昤雙這個模樣心疼的緊,也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抱著她,任憑柳昤雙的悲傷在自己懷中釋放。
    心中暗歎了一口氣莫瀟想到
    “唉!哭吧,傷心哭不出來之後怕是傷身了!”
    一想到柳昤雙想要不聲不響的瞞下右手的傷,莫瀟心中就一痛。所以他明白心結之事刻不容緩。若是再讓獨自承受什麽事釀成了大錯他後悔莫及!
    柳昤雙緊緊的摟著的腰,哭的撕心裂肺。半晌之後,哭聲化作抽泣。
    柳昤雙紅著眼,她猛然抬起頭來啜泣著說道
    “笨蛋……靈霄……為了保護我……戰死了!”
    “什麽!”
    莫瀟立馬浮現出一張英姿颯爽的臉龐,雖然和她不甚對付可在柳昤雙口中聽到這一消息的時候還是難免一陣悲傷。
    他皺著眉頭問道
    “可以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麽事嗎?”
    柳昤雙平複了一下心情,她的臉上滿帶悲淒的將那一日從錦華宗逃出之後的事情緩緩道來。
    在聽到馬靈霄和追來的殺手同歸於盡並死在柳昤雙懷中之時。莫瀟也不住的歎氣
    “唉!馬姑娘對你倒是情真意切啊,這幫狗賊!!”
    莫瀟眼中泛起殺意,事到如今他也不會因為柳昤雙對馬靈霄的感情而產生怒意。
    憤怒的是,錦華宗居然真的連正道之人都不放過。
    莫瀟輕拍著柳昤雙說道
    “唉!雙雙,此事不怪你啊。造化弄人馬姑娘應當是無怨無悔的,那個時候能為你如此,我也五內銘感。”
    “馬姑娘雖是女子,但一身俠膽,滿腔豪氣我也自愧不如。”
    莫瀟忽的一緊臂膀,讓柳昤雙直視著他口中說道
    “我曾經也被這樣的好友,這樣的情感之人相救,我甚至認為若不是我。他們這些無辜之人又何至於此啊。”
    莫瀟說到這裏,想到了大同府的好友以及那讓自己愧疚一生的姑娘。
    “但!我若不去做,任憑他們深陷泥潭那樣也不是害了他們嗎!當時我無能為力,但我也已然盡力……”
    莫瀟的話語傳入柳昤雙耳中,她才發現身邊確實有可以和她感同身受之人。
    聽著莫瀟話語中的道理柳昤雙的心雖然還是悲傷無比但卻逐漸開了一個缺口。
    走至如今,柳昤雙也看清了這江湖到底是何等的黑暗。似馬靈霄和玄洛水這樣的姑娘天底下又有多少?
    莫瀟的臉開始變得堅毅起來
    “他們已經因為我們犧牲了既然給了我一條命!那老子就絕不放棄!我想要徹底用劍抹去眼前的一切不公!”
    “若是眼前的不公是天下,那我便是血洗這天地!”
    莫瀟看著天色的明月皎潔對著柳昤雙說道
    “最起碼他們再來人間之時,這天地間可以幹淨一些………”
    柳昤雙喃喃的說道
    “是啊,應當……幹淨些吧……”
    夜色漫長,雙影成雙。莫瀟和柳昤雙說了很多,包括已經天各一邊的朋友,那些悲慘的人兒。
    以及自己曾經的故事……
    兩人聊了很久,讓柳昤雙的心結總算是被解開,兩人的心也更加靠近。
    此刻,木屋中柳昤雙淡笑著躺下身去閉上了眼睛。
    那晚之後,柳昤雙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接下來就是等待!等待三人修行完成出穀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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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麽七天過去了,小米兒和莫瀟直接進入到了埋頭苦修的狀態。
    小米兒除了吃飯喝水時候會有所動作其他時候就一直在草坡上打坐。
    哪怕晚上睡覺都念念有詞,數天不洗漱之下整個人都變的胡子拉碴。
    完全看不見原來那溫潤如玉的公子模樣。
    而莫瀟,他的修煉狀態更是令人歎為觀止。
    自那決定性的一日後,他仿佛與世隔絕,徹底沉浸在了自己的精神世界裏。
    柳昤雙偶爾前來送飯,遠遠望去,隻見山洞內的莫瀟宛如一尊活生生的石雕,紋絲不動,唯有那雙緊閉的眼眸透露出他對武道的無盡渴望。
    整整十日,他除了必要的生理需求外,未曾離開過那片幽暗的空間,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他與修煉。
    十日苦修,兩人的進步猶如破繭成蝶,令人矚目。
    小米兒已成功邁入《秋風草木訣》的第一層境界,一身真氣流轉自如,仿佛秋風掃落葉,輕盈而又強大。
    他的爪法更是威力倍增,一爪揮出,熾熱之氣如火龍翻湧,即便是堅韌的鬆樹,也在他一擊之下化為灰燼,彰顯了他修為的突飛猛進。
    莫瀟則是在第七日之時,徹底掌握了《六氣之辨》的第一層奧義,隨後便開始了對《皓月真氣》的推演之旅。
    他驚喜地發現,《皓月真氣》的核心理念與《道經》中的“長煙一空,皓月千裏”不謀而合,這種契合讓他推演起來如魚得水,事半功倍。
    然而,境界的限製讓他對破空境以上的功法推演仍感迷茫,隻能依靠無數次在腦海中構建的虛擬場景,一步步排除錯誤的經脈運行路線,每一次嚐試都需耗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
    若非《皓月真氣》本身性質溫和,極難引發走火入魔,加之《六氣之辨》的調理之法能有效梳理心神。
    莫瀟這種近乎瘋狂的推演與創造行為,恐怕早已讓他經脈寸斷而亡了。
    翌日,柳昤雙從寒露穀外的鎮上買了了吃食,回到穀中。
    一把扯下身上的喬裝,而鄭然之此刻正在小米兒不遠處為他護法。
    柳昤雙還沒有說話,鄭然之已經注意到了她。老者打了一個手勢,兩人來到蒼天大樹下交談。
    柳昤雙放下食盒,有些無奈的問道
    “前輩,你說他們兩人這樣會不會出問題啊?”
    鄭然之飄然坐下,他一眼就看出了柳昤雙的心思笑著說
    “丫頭,你是怕落下太多了吧。”
    柳昤雙一頂瓊鼻哼了一聲嬌聲道
    “哼!小米兒這樣也就算了,莫瀟什麽時候才推演好啊?難不成還要好幾個月?我這天天給他們送飯,也不是個事兒啊。”
    鄭然之看到柳昤雙顯然已經有些無聊,畢竟在穀中莫瀟和小米兒都無法交談。也隻剩下自己這個老頭子,說起來久而久之也確實無趣。
    特別是看著莫瀟和小米兒兩人都如此努力,柳昤雙自然心底不是滋味。
    於是老人決定把她的情況也說個明白
    “莫小子有沒有跟你說過已知特殊啊?”
    聽到這話柳昤雙先生一愣,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問道
    “我剛剛練武的時候,他跟我說過。不過一直練著皓月真氣,我也沒有覺得自己有哪些不一樣的地方。”
    鄭然之於是開口解釋道
    “天地的武者之間總有一些人有非凡的體質,非凡的天資。有些人雙臂經脈靈活所以練習手上功夫可以說一日千裏。
    有些人體質強壯,天生神力那麽修煉鍛體功法會尤為強大!”
    柳昤雙聽明白了鄭然之的意思隨後感受了一番說道
    “前輩的意思是我的體質也是適合練習某種武學功法的那一種?可皓月真氣修煉下來,也稱得上與我契合無比,可毫無異樣啊?”
    鄭然之搖了搖頭說道
    “體質特殊的武者就像是多了一條順路可走。所適合的功法需要契合這是其一,而丫頭你需要的是極端!”
    “極端?”
    鄭然之輕輕捋著下巴上那縷銀絲,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深邃的光芒。
    緊接著,一股極致的寒意從他體內迸發而出,如同冬日裏最凜冽的寒風,瞬間將周圍的空間凍結。
    柳昤雙隻覺一股寒氣襲來,她仿佛被扔進了萬年冰窟,刺骨的寒冷侵蝕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她本能地想要運起真氣來抵禦這股寒意,但鄭然之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強大氣勢卻如一座無形的大山,將她牢牢壓製,讓她動彈不得。
    鄭然之緩緩升起一根手指,指尖上凝結出一抹壓縮至極的白芒,那白芒閃爍著寒光,仿佛能凍結世間萬物。
    柳昤雙看著這一幕,隻覺得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老者動作迅疾如電,輕輕一彈,那抹白芒便如同離弦之箭,直奔柳昤雙的丹田而去。
    柳昤雙站在原地,心中雖然明白老者不會加害於她,但那抹白芒所散發出的威脅感卻讓她無法忽視。
    白芒入體,柳昤雙隻覺一股徹骨的寒意瞬間席卷全身,她的經脈仿佛被無形的冰霜凝固,血液和氣息都被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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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身體逐漸變得僵硬,氣息也在飛速消散,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徹底凍殺。
    “冷……好冷!!”
    柳昤雙的牙齒打著顫,她的心中充滿了驚慌。
    然而,就在這生死存亡之際,她突然感覺到丹田內的皓月真氣之下,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悄然蔓延,繞過氣海,開始溫暖著她的全身。
    鄭然之的一道指力尚未消散,若是換作其他人,恐怕早已骨血成冰。
    但柳昤雙卻奇跡般地覺得渾身不再像剛才那般寒冷了,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舒適之感。
    她的心髒、經脈、血液都逐漸恢複了生機,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保護著她。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柳昤雙的臉色終於恢複了紅潤,她的胸膛也開始快速地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她剛剛從那種窒息的死亡感中回過神來,心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然而,還沒等她來得及發怒,她就感覺到經脈之中似乎縈繞著一股特殊的氣息。
    這股氣息既熟悉又陌生,讓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猛地想起,在去泉水登山的最後一刻,她本該凍斃的身體就是如此刻這般,莫名其妙地恢複了意識。
    趁著那股氣息還在,柳昤雙趕忙調動它往掌心運行。
    隻見她的纖纖素手上仿佛綻開了一朵冰蓮,一團冰藍色的真氣升騰而起,聖潔而寒冷,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然而,還沒等柳昤雙多想,那團真氣就如同潮水般退去,直接縮回了丹田之內。
    任憑她如何調動和感受,都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鄭然之此時再一揮手,一抹無形的真氣揮出。柳昤雙隻覺得被一汪春水包裹,全身舒服極了。
    須臾之後,周邊的草木也煥發了春意。柳昤雙回過神來氣喘籲籲的看著鄭然之問道
    “前輩?剛剛我那是………”
    鄭然之頗帶著懷念之色說道
    “此乃陰寒體質中萬中無一的——坼寒玄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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