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兩方大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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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勁之後,一身氣血如驟雨般飛濺,一道枯瘦人影裹挾著腥鹹水汽掠出,足尖點在甲板上時,竟讓三寸厚的直接炸開。
    “轟!!!”
    來者正是潮皇閣大長老——柳生夜。
    他比蕭顯更顯詭異,一頭銀絲白發如亂麻般披散,發梢凝結著暗紅血珠,隨風擺動時滴落甲板,在朽木上蝕出點點黑斑;
    身上那件血衣早已看不出原本色澤,布料被血氣浸透成深褐,
    衣擺處裂成數十條碎布,每條布帛都纏著半幹的血痂,仿佛剛從屍山血海中爬出;
    他麵容枯槁如老樹皮,眼窩深陷成兩個黑洞,唯有瞳孔泛著妖異的血紅,轉動時似有血光流淌;
    鼻梁塌陷處凝結著黑紫色血塊,嘴唇早已被啃噬得殘缺不全,露出森白的牙齒,齒縫間還嵌著暗紅的肉絲;
    最駭人的是他脖頸處,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汩汩冒著血泡,血泡破裂時濺出的血珠落在甲板上,竟“滋滋”灼燒出青煙。
    “蕭顯啊蕭顯,”
    柳生夜的聲音像是兩塊生鏽的鐵片在摩擦,每說一字都牽動著臉上的血痂,
    “我潮皇閣養你三十年,竟連群土雞瓦狗都拿不下?”
    蕭顯捂著流血的手腕,在玄夜麵前竟如孩童般瑟縮:
    “大長老……那練路絕實在太強……”
    “廢物。”
    柳生夜冷哼一聲,血紅色的瞳孔掃過江堤,正見境英門弟子的重劍劈開最後一艘戰船的船板,倭寇們哭爹喊娘地墜入江水,
    被明軍的長槍如刺魚般挑起。他舔了舔殘缺的嘴唇,血瞳中殺意暴漲:
    “既然你沒用了,留著也是浪費氣血。”
    話音未落,他枯瘦的手指突然彈出一道血線,直指蕭顯後心。
    蕭顯驚呼著轉身格擋,卻被血線洞穿肩胛,鮮血噴湧如泉,整個人踉蹌著跪倒在地。
    “大長老!”
    蕭顯難以置信地抬頭,血線在他體內遊走,所過之處的血肉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
    柳生夜隨後將已經昏迷的蕭顯隨意的甩到了撤退的倭船上。
    柳生夜卻已收回目光,血瞳死死鎖定江堤上的練路絕,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蒼生十武?不過是些被正道虛名捆住手腳的蠢貨。”
    練路絕烏金暗雲袍獵獵作響,九螭護腕上的龍鱗泛著冷光:
    “潮皇閣的老鬼,藏了這麽久,終於舍得現身了?”
    “急什麽,”
    柳生夜緩緩抬手,枯瘦的手掌上突然騰起一團血焰,
    “先讓這些小輩們看看,什麽叫真正的邪術。”
    他猛地將血焰拋向江麵,那團火焰落入水中竟不熄滅,反而化作一條血河逆流而上,沿著江堤蔓延至三宗弟子腳下。
    血河所過之處,蘆葦盡數枯萎成灰,連堅硬的岩石都被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境玄陣,起!”
    象洪重劍頓地,劍身上泛起土黃色光暈,三十名弟子同時發力,重劍交織成盾,將血河擋在陣外。
    血浪撞擊在劍盾上,發出“嗤嗤”的腐蝕聲,劍身上的光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
    “澍葵派弟子,快!”
    冉北劍指蒼穹,澍葵派弟子的劍網突然化作流水,順著重劍的縫隙滲入陣中,與土黃色光暈交織成金紋,竟讓劍盾重新煥發光澤。
    柳生夜見狀冷笑,突然張口噴出一口精血,精血在空中化作萬千血針,如暴雨般射向江堤。
    “長青門弟子,護!”
    良伏長劍舞動如飛,青影在陣前交織成網,劍風卷起的塵土與血針碰撞,發出密集的“叮叮”聲。
    但血針實在太多,仍有數十枚穿透防禦,射中幾名明軍士兵。
    士兵們慘叫著倒地,傷口處迅速浮現血紅色紋路,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轉瞬便成了一具具皮包骨的幹屍。
    “老鬼敢爾!”
    練路絕怒喝一聲,身形如離弦之箭般衝出,九螭護腕上的九條螭龍仿佛活了過來,發出震耳的龍吟。
    他一拳轟向柳生夜,拳風所過之處,血河竟被生生蒸幹,露出底下焦黑的江泥。
    柳生夜不閃不避,血衣突然鼓起,萬千血線從衣縫中射出,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巨網,將練路絕的拳風牢牢罩住。
    “天路霸道?在老夫的‘血羅網’麵前,不過是笑話。”
    “破!”
    練路絕拳勢陡增,暗金色的真氣在拳麵凝結成龍形,龍首張開巨口,竟將血網咬出一個大洞。
    拳印餘勢不減,重重砸在柳生夜胸口。
    “噗!”
    柳生夜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形卻不退反進,枯瘦的手指抓住練路絕的手腕,
    血紅色的真氣如潮水般湧入對方體內:
    “既然來了,就留下陪老夫吧!”
    練路絕隻覺一股陰寒刺骨的氣息順著手臂蔓延,所過之處的經脈竟隱隱凍結。
    他眼中金芒暴漲,體內真氣如火山般爆發,將柳生夜的血真氣震退三尺:
    “雕蟲小技。”
    兩人身形同時暴漲,在半空中展開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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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生夜的血衣無風自動,萬千血線從衣中射出,時而化作長槍直刺,時而凝成巨網籠罩,最狠時竟化作血蟒,張開巨口咬向練路絕的咽喉;
    練路絕則拳拳到肉,九螭護腕上的龍鱗閃爍著金光,每一拳都帶著崩山裂石的威勢,拳風掃過江麵,竟將浪濤劈成兩半。
    江堤上的眾人看得目瞪口呆。隻見半空中血光與金光交織,時而如兩團火球碰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時而如兩道流光追逐,快得隻留下殘影。
    真氣碰撞處,空氣被撕裂成碎片,發出尖銳的呼嘯,連天上的殘陽都被震得瑟瑟發抖。
    “蕭顯,還不快滾!”
    柳生夜與練路絕對拆百招,突然厲聲喝道。
    蕭顯陡然醒轉,捂著流血的肩胛,指揮著殘餘的倭寇跳上小船,倉皇向江心逃去。
    湯克寬看著倭寇逃竄的背影,握槍的手微微收緊。身旁的象洪低聲道:
    “將軍,窮寇莫追,咱們傷亡也不小。”
    湯克寬點頭,高聲道:
    “鳴金收兵,打掃戰場,救治傷員!”
    明軍將士們齊聲應諾,開始收拾殘局。三宗弟子也鬆了口氣,紛紛癱坐在地,大口喘著粗氣。
    就在此時,半空中的柳生夜突然發出一聲長嘯,血紅色的真氣暴漲百丈,竟將練路絕震退十丈開外。
    “小輩們,別急著慶祝。”
    柳生夜的聲音帶著蠱惑的魔力,血瞳掃過江堤上的眾人,
    “今日老夫暫且饒你們一命,但三日之後,我潮皇閣必將踏平茜涇鎮,將你們的骨頭磨成粉!”
    他突然身形一晃,化作一道血虹射向天際,聲音在雲端回蕩:
    “練路絕,大戰將起,老夫在戰場上——咱們來日方長!”
    練路絕望著柳生夜消失的方向,金眸中閃過一絲凝重。
    他緩緩落在江堤上,烏金暗雲袍上沾著點點血汙,九螭護腕的龍鱗失去了光澤。
    “練前輩!”
    湯克寬連忙上前,拱手道,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否則我等今日危矣。”
    練路絕擺了擺手,目光落在那些幹癟的士兵屍體上,金眸中怒意未消:
    “柳生夜的邪功又精進了,大戰將起,必有一場惡戰。”
    良伏上前一步:
    “前輩,我等願與您共進退。”
    “好。”
    練路絕點頭,
    “三日之內,你們盡快休整,我去太倉城外探查一番。”
    他身形一晃,如清風般掠向遠方,隻留下一道蒼莽的背影。
    江堤上,幸存的將士們終於卸下了緊繃的神經,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周猛扔掉手中的紅旗,一把抱住身旁的火銃手:
    “咱們贏了!”
    火銃手們笑著笑著就哭了,臉上混著淚水和硝煙,手中的火銃還在微微發燙。
    象洪拄著重劍站起身,看著境英門弟子們帶血的笑臉,突然放聲大笑:
    “好小子們,沒給師門丟臉!”弟子們紛紛應和,笑聲震得江麵上的水鳥再次飛起。
    冉北走到良伏身邊,遞過一個水囊:
    “長青門的劍法,今日算是開了眼界。”
    良伏接過水囊,笑道:
    “澍葵派的劍陣也不差,若不是你們相助,境玄陣怕是撐不了那麽久。”
    兩人相視一笑,先前因門派之別生出的隔閡,在這場血戰之後煙消雲散。
    湯克寬望著夜幕下的江麵,江水仍泛著淡淡的猩紅,但浪濤已漸漸平息。
    他握緊手中的長槍,槍纓上的紅綢在風中輕輕擺動。
    三日之後的太倉城,必將是一場更慘烈的廝殺,但此刻的茜涇鎮,已在他們的守護下,迎來了暫時的安寧。
    江風掠過江岸,帶著水汽的清新吹散了硝煙的味道。
    遠處的蘆葦蕩中,幾隻水鳥試探著飛回,在殘陽下劃出優美的弧線。
    三宗弟子與明軍將士們互相攙扶著起身,開始清理戰場,受傷的人被抬往後方救治。
    暮色漸濃,茜涇鎮的燈火次第亮起,如繁星般點綴在江岸。
    練路絕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遠方,但他留下的那句“大戰將起,共抗邪魔”,卻在每個人的心中燃起了新的希望。
    這場戰爭尚未結束,但隻要他們同心協力,終將驅散黑暗,迎來黎明。
    ………
    而莫瀟這邊,倭寇已經死的七七八八,在海祟已死,柳昤雙小米兒宮愁三人的發力下,來此的倭寇無有一合之敵。
    而殘鋒卻對眼前之人發起了狂暴的進攻,讓田羽布節節敗退。
    哪怕是心生退意,但耳邊倭寇的哀嚎和魔門弟子的狂笑絡繹不絕。
    而莫瀟則是緩緩的抬起秋鴻,眼中冷冰冰的看著他。
    田羽布見狀,氣得哇哇怪叫。
    他本想借海獸之力扭轉戰局,卻沒想到被莫瀟一劍破局,
    此刻手下弟子死傷慘重,連他自己也被殘鋒的魔刀逼得節節敗退。
    “廢物!都是廢物!”
    他嘶吼著噴出一口精血,周身水汽暴漲,化作數十道水箭射向殘鋒,同時抽身欲退,想重新掌控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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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走?晚了!”
    殘鋒眼神一厲,魔刀再次暴漲,刀身魔紋流轉,
    “魔刀百解·噬魂!”
    漆黑刀氣如毒蛇般纏上田羽布的腿,瞬間腐蝕出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田羽布慘叫一聲,踉蹌著摔倒在地,殘鋒趁機欺近,刀光一閃,便要斬下他的頭顱。
    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哨聲。
    江麵上剩餘的倭寇如蒙大赦,紛紛丟下同伴,跳上小舟想要逃竄。莫瀟眼神一凝,高聲喝道:
    “別讓他們跑了!斬草除根!”
    正魔兩道的武者哪裏肯放,紛紛追了上去。小米兒縱身躍入江中,鱗爪拍擊水麵,掀起巨浪,將數艘小舟掀翻;
    柳昤雙則施展輕功,足尖點在浪尖,劍影如織,將逃竄的倭寇一一斬殺;
    莫瀟更是化作一道銀虹,秋鴻劍劍氣縱橫,瞬間擊沉了最前麵的三艘小舟。
    江麵上的血色愈發濃鬱,夕陽的餘暉灑在水麵上,將波濤染成一片詭異的暗紅。
    殘存的倭寇在正魔聯軍的追殺下,哭爹喊娘,卻無一人能逃脫。
    當最後一名倭寇被宮愁一劍刺穿胸膛時,江麵上終於恢複了寂靜,隻剩下漂浮的屍體與碎木,隨著波濤起伏。
    莫瀟立於船頭,秋鴻劍斜指江麵,劍身上的血跡順著劍刃滑落,滴入水中激起細小的漣漪。
    他望著遠處漸漸暗下來的天色,以及太倉城方向隱約傳來的鍾聲,緩緩鬆了口氣。
    身旁的小米兒、柳昤雙、宮愁等人也紛紛收招,臉上雖帶著疲憊,眼中卻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而殘鋒拎著田羽布的首級,走到莫瀟身邊,黑袍上沾滿了黑血,卻掩不住他周身的魔氣。
    他看了莫瀟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小子,這次算你厲害。但別以為這樣,魔門就欠你什麽。”
    莫瀟回眸,淡淡一笑:
    “眼下抗倭要緊,恩怨之事,日後再說。”
    殘鋒冷哼一聲,卻沒有反駁,將手中的倭寇頭顱直接吸成幹屍。
    隨後轉身走向魔門弟子那邊,開始清點傷亡。
    江風依舊帶著腥鹹,卻少了幾分殺伐的戾氣。正魔兩道的武者們互相攙扶著,不少人身上帶傷,卻沒人抱怨。
    先前的隔閡與偏見,在這場浴血奮戰中悄然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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