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智破凶煞謎,柳影展奇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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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霧的後背緊貼著密室冰涼的石牆,掌心還殘留著懷表炸裂時的灼痛。眼前,柳如霜半跪在滿地碎瓷間,水藍色旗袍的下擺浸在暗紅血漬裏,發間那抹水草竟詭異地輕輕顫動,像是某種活物。河伯祠管家的鈴鐺聲漸漸遠去,但空氣中仍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快看看帛書,”柳如霜撐著牆壁勉力起身,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每一件凶煞當品都被設下了禁製,普通方法根本無法觸碰。”她指了指岑霧懷中的帛書,朱砂字跡在燭火映照下泛著妖異的紅光,“西洋懷表隻是開始,接下來......”
岑霧翻開帛書,第二件凶煞當品的描述赫然入目:“民國戲子的銀質麵譜,左眼鑲嵌夜明珠,右眼藏著斷齒。”他皺起眉頭,突然想起在東跨院曾見過一間布滿蛛網的戲樓,雕花梁柱上似乎掛著幾個褪色的戲服模特。
“跟我來。”柳如霜不由分說地拽住他的手腕,旗袍下擺掃過地麵,在灰塵中拖出蜿蜒的血痕。兩人穿過九曲回廊時,岑霧總覺得暗處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牆角的青銅燭台無風自動,燭火明明滅滅,將他們的影子拉得扭曲變形。
戲樓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腐木的黴味混著脂粉的甜膩撲麵而來。岑霧摸索著劃亮火柴,跳動的火苗照亮舞台中央的檀木戲箱。箱蓋上刻著纏枝蓮紋,鎖孔處凝結著暗褐色的痕跡,像是幹涸的血跡。
“小心機關。”柳如霜突然按住他的手,從袖中掏出一根細長的銀簪。她將銀簪插進鎖孔輕輕轉動,戲箱表麵頓時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篆文。岑霧湊近細看,那些文字竟在緩慢蠕動,拚湊成一道謎麵:“紅臉忠,白臉奸,誰藏珠,誰含怨?”
“這是......”岑霧剛要開口,柳如霜突然捂住他的嘴。戲樓上方傳來瓦片碎裂的聲響,幾縷月光透過破洞灑落,照亮橫梁上懸掛的數十個麵譜。那些麵譜有的塗著猩紅油彩,有的泛著慘白鉛粉,空洞的眼眶裏仿佛藏著無聲的控訴。
“是按戲曲行當來設謎。”柳如霜鬆開手,聲音壓得極低,“紅臉通常是忠義之士,白臉多為奸邪小人......但這裏的麵譜顏色顛倒了。”她指向右側懸掛的銀質麵譜,本該畫著紅臉的位置一片雪白,本該留白的右眼卻嵌著顆渾圓的夜明珠,“含珠者未必忠,斷齒者未必奸。”
岑霧突然注意到麵譜的左耳垂下係著根紅繩,繩尾係著半枚銅錢。他伸手去夠,指尖剛碰到銅錢,整個戲樓突然劇烈搖晃。那些懸掛的麵譜紛紛轉動,露出背麵密密麻麻的小字:“子時三刻,以血為引。”
“糟了!”柳如霜臉色驟變,“這是血咒禁製,必須用擁有執念之人的血才能解開。”她話音未落,戲樓外傳來管家水泡般的笑聲:“想拿走凶煞當品?先問問那些死在戲台上的冤魂答不答應!”
隨著笑聲,無數黑影從戲台的雕花縫隙中湧出。岑霧定睛一看,那些黑影竟都是身著戲服的無麵人,他們手持長槍短刃,對著兩人步步緊逼。柳如霜迅速扯下旗袍下擺,將其撕成布條纏繞在手上:“你去拿麵譜,我擋住他們!”
戰鬥瞬間爆發。柳如霜的銀針在黑影群中翻飛,每刺入一個黑影,對方就會發出尖銳的慘叫,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岑霧趁機爬上橫梁,卻發現銀質麵譜的右眼嵌著的不是斷齒,而是半截發黑的手指。他強忍著惡心將手指抽出,麵譜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整座戲樓開始坍塌。
“快走!”柳如霜抓住墜落的橫梁,將岑霧推向戲箱。就在這時,岑霧注意到麵譜背麵用血寫著“柳氏如霜”四個字。他回頭望向正在苦戰的少女,卻見她發間的水草突然瘋長,纏住了最近的黑影。那些水草的尖端滲出墨綠色的汁液,所到之處,黑影紛紛化作膿水。
當兩人跌跌撞撞逃出戲樓時,懷中的銀質麵譜突然發燙。岑霧低頭一看,麵譜上的夜明珠正在緩慢旋轉,映出柳如霜蒼白的側臉。她喘著粗氣,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又被堅定取代:“還有五件,我們......”
“你早就知道這些禁製,對嗎?”岑霧突然開口,“從進入戲樓開始,你的每一步都像是提前演練過。還有麵譜上的名字......”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鈴鐺聲打斷,河伯祠的方向騰起一團黑霧,管家的聲音從霧中傳來:“聰明的小崽子,可惜知道得太多了......柳如霜,你以為幫外人就能贖罪?當年你父親用七大凶煞當品獻祭河伯,這筆血債,該還了!”
柳如霜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發間水草的顏色變得更深。她沒有回答岑霧的問題,隻是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去第三間倉庫,那裏藏著......”話未說完,她突然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癱倒在地。而此時,岑霧懷中的銀質麵譜開始滲出黑色液體,在月光下勾勒出一個模糊的人臉輪廓——那麵容,竟與柳如霜有七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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