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惡鬥祠堂,生死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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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黴味刺鼻的回廊裏,岑霧的後背緊貼著冰涼的青磚,桃木劍上的朱砂符文在幽暗中忽明忽暗。身後傳來柳如霜刻意壓低的呼吸聲,像一根繃緊的弦隨時會斷。河伯祠深處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混著管家特有的水泡聲,正從四麵八方湧來。
    “他在布鈴音陣。”柳如霜突然拽住岑霧的手腕,指尖沁著冷汗,“每一塊鈴鐺碎片都對應一個方位,必須在陣法成型前找到核心。”她發間幹枯的水草隨著動作輕晃,這抹詭異的裝飾自始至終都在提醒岑霧——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藏著太多秘密。
    話音未落,頭頂梁木突然傳來細碎的震動。岑霧本能地後仰,一柄青銅鈴鐺碎片擦著鼻尖飛過,釘入牆麵時濺起的銅鏽竟泛著血光。管家沙啞的笑聲從霧氣深處傳來:“兩個不知死活的螻蟻,真以為能撼動河伯的基業?”
    柳如霜的軟鞭率先破空而出,鞭梢卷著符咒直擊聲源。然而當霧氣散開,原地隻餘一截腐朽的立柱,樹皮上密密麻麻刻著猙獰的鬼臉。岑霧翻開母親的筆記殘頁,泛黃紙頁上的字跡在戰鬥中微微發顫:“鈴音起時,幻境生,破陣需尋……”後半句被火燎痕跡覆蓋,他咒罵一聲,將筆記塞回懷中。
    突然,地麵開始滲出墨色的液體,如同活物般纏繞住兩人的腳踝。岑霧揮劍斬斷觸須,卻見斷口處湧出更多黑霧,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形。那些亡魂的麵孔扭曲變形,有的睜著空洞的眼窩,有的脖頸處還掛著鐵鏈。柳如霜的軟鞭舞成銀蛇,每擊中一個亡魂,就有黑色煙霧順著鞭身反噬她的手臂。
    “別碰黑霧!”岑霧想起筆記中模糊的警示,甩出浸過黑狗血的繩索。繩索在空中劃出弧線,卻在觸及亡魂的瞬間被腐蝕出大洞。管家的鈴鐺聲突然變得急促,萬千亡魂同時發出尖嘯,岑霧隻覺耳膜刺痛,眼前的場景開始分裂成無數個重疊的畫麵。
    “閉眼!用聽的!”柳如霜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岑霧依言闔目,卻發現聽覺被無限放大——雨滴砸在瓦當上的脆響、亡魂指甲抓撓地麵的刺耳聲,還有那若隱若現的鈴鐺節奏。他突然意識到,所有聲音都在圍繞某個頻率震動。
    “東南方位!”岑霧猛地睜眼,桃木劍直指右側回廊。話音未落,柳如霜已經借力躍上屋簷,軟鞭精準纏住橫梁上懸掛的青銅碎片。碎片被扯落的瞬間,整個祠堂劇烈搖晃,管家的怒吼震得人五髒六腑翻湧。
    但危機並未解除。失去一塊碎片的管家反而更加瘋狂,剩餘的鈴鐺碎片同時迸發強光,地麵裂開的縫隙中伸出無數慘白的手臂。岑霧看見柳如霜的身法突然變得詭異——她在亡魂叢中輾轉騰挪,招式竟與管家的鈴鐺節奏暗合。這個發現讓他脊背發涼,手中的劍差點脫手。
    “你到底是誰?”岑霧抓住空隙大喊。柳如霜的動作頓了半秒,就在這刹那,一隻亡魂的利爪貫穿了她的左肩。暗紅色的血濺在青磚上,竟化作詭異的符文。
    “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柳如霜咬牙扯斷手臂,軟鞭卷住岑霧的腰將他拽向空中。兩人剛躲開地麵噴湧的黑水,祠堂中央的祭壇轟然炸開,管家的身影在煙霧中若隱若現,手中的鈴鐺碎片已經拚成半個圓環。
    “想知道真相?那就來取!”管家舉起鈴鐺,霧氣中浮現出比之前更龐大的亡魂軍團。這些亡魂身披殘破的嫁衣,胸口插著鏽跡斑斑的銅鈴,分明是百年前獻祭的新娘。岑霧感覺懷中的當票開始發燙,與鈴鐺產生奇異的共鳴,而柳如霜望著亡魂群的眼神,竟帶著幾分悲戚與決絕。
    就在這時,岑霧突然發現祭壇下方的地磚刻著與母親筆記相同的符文。他終於明白,破解陣法的關鍵不是摧毀鈴鐺,而是……沒等他細想,柳如霜已經拽著他衝進亡魂陣,軟鞭與桃木劍交織成網,朝著管家的破綻刺去。
    戰鬥進入白熱化,岑霧在刀光血影中瞥見柳如霜發間的水草開始發光,那些幹枯的植物竟重新煥發生機。這個反常現象讓他心中警鈴大作——如果柳如霜真的與河伯祠存在某種聯係,那他們這場所謂的“合作”,究竟是在拯救彼此,還是踏入了更深的陷阱?而當管家的鈴鐺發出最後一聲尖嘯時,岑霧看見柳如霜的嘴角揚起一抹他看不懂的弧度,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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