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身世迷雲,血脈驚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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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濕的青磚縫隙滲出暗紅水漬,岑霧將當票印鑒抵在斑駁月光下,瞳孔驟然收縮。泛黃的紙張邊緣,“岑氏秘術堂”五個篆字正與他脖頸處的胎記完美重合,宛如百年前就刻下的命運烙印。他踉蹌著扶住冰涼的石柱,母親臨終前攥著的殘破筆記突然在腦海中翻湧——那頁被血浸透的紙頁上,同樣的篆字周圍,密密麻麻畫滿了詭異的符文。
“不可能...”他的喉結劇烈滾動,指腹反複摩挲著當票邊緣的暗紋。河伯祠深處傳來陣陣陰笑,混著鈴鐺碎片的嗡鳴,卻蓋不住他劇烈的心跳聲。柳如霜不知何時站在三步開外,蒼白的臉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下泛著青灰,她盯著岑霧手中的當票,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袖口,露出一截纏著繃帶的手腕。
“你早就知道。”岑霧猛地抬頭,燭火在兩人之間搖晃,將柳如霜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猙獰。他想起與管家惡戰時,她總能精準避開鈴鐺碎片的致命攻擊,那些身法與母親筆記中記載的“血瞳引”竟有七分相似。“你說過自己是普通的收當人,但剛才回收當品時,你對每個弱點的反應都...”
柳如霜後退半步,發間銀鈴輕響,像是某種警告。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陰影,開口時聲音沙啞得仿佛含著砂礫:“你不該追查這些。”這句話讓岑霧血液瞬間凝固,記憶如潮水般漫過心頭——六歲那年,母親用朱砂在他額頭畫下符咒,顫抖著說“等你找到那個帶鈴鐺的女人...”
“我母親是不是和河伯祠有關?”岑霧向前逼近,潮濕的空氣裏彌漫著鐵鏽味,“她臨終前說的‘血祭將啟’,還有你剛才用的‘血瞳引’,根本不是普通收當人該會的術法!”他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的朱砂痣,“這個印記,和當票上的印鑒、和你身上的氣息,都有聯係!”
柳如霜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黑血,她卻笑得詭異:“血祭?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話音未落,整座祠堂突然劇烈震顫,無數道幽藍符文從地底湧出,在空中交織成巨大的陣法。岑霧被符文光芒刺得睜不開眼,恍惚間聽見柳如霜撕心裂肺的哭喊:“快走!你根本不知道...”
等他再次看清周圍,柳如霜已經消失在符文陣中,隻留下滿地破碎的銀鈴。岑霧顫抖著撿起一枚鈴鐺碎片,發現內側刻著與他胎記一模一樣的圖案。寒意從腳底竄上脊梁,他終於明白為什麽每次靠近凶煞當品,體內總有股力量在沸騰——那不是恐懼,而是血脈的共鳴。
遠處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祠堂深處亮起猩紅光芒。岑霧握緊當票,上麵的篆字突然滲出溫熱的血珠,順著他的掌心流入手腕血管。他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意識深處蘇醒,記憶的碎片不受控製地湧現:戴著青銅麵具的老者在祭壇前念念有詞,年幼的女孩被鎖鏈吊在符文陣中央,而自己則渾身浴血,捧著散發黑霧的鈴鐺...
“原來我才是祭品。”岑霧喃喃自語,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祠堂頂部的瓦片開始墜落,露出上方盤旋的巨大鎖鏈,每一節鎖鏈上都刻著密密麻麻的符咒。他突然想起柳如霜最後的眼神,那不是恐懼,而是愧疚與決絕。當票與鈴鐺碎片同時發出刺目光芒,將他的影子投射在布滿裂痕的牆壁上——那影子的輪廓,竟與記憶中祭壇上的青銅麵具完全重合。
地底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在腳下蔓延。岑霧踉蹌著後退,卻看見裂縫中伸出無數慘白的手臂,每隻手上都戴著與他胎記相同的烙印。他終於明白母親臨終前那句“活下去”的真正含義——自己的存在,本就是百年前那場秘術實驗最危險的變數。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祠堂的腐木,岑霧握緊沾滿血汙的當票。柳如霜消失前的話在耳畔回響,而他體內那股躁動的力量愈發強烈。遠處傳來村民的尖叫,他知道,這隻是開始。祠堂深處,某個沉睡百年的存在正在蘇醒,而自己的血脈,或許正是打開禁忌之門的鑰匙。
離開祠堂時,岑霧在門檻處發現半枚銀鈴,鈴鐺內側刻著一行極小的字:“血月當空,萬魂歸位”。他將銀鈴貼身藏好,回望這座陰森的建築,發現屋頂不知何時多出一道人影——那人戴著與他記憶中相同的青銅麵具,正對著他緩緩舉起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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