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血色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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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暴雪依舊肆虐,狂風卷著冰晶拍打在玻璃上,發出細碎的嗚咽。岑霧將那本破舊的住宿守則鎖進抽屜,掌心還殘留著紙張的粗糙觸感。自從上次與紅衣身影的詭異遭遇後,她對旅館裏的一切愈發警惕,可好奇心如同野草般瘋長,驅使她在深夜裏豎起耳朵,捕捉每一絲異常響動。
淩晨兩點,一陣拖遝的腳步聲劃破死寂。那聲音像是浸透了水的布料拖過地麵,混著斷斷續續的滴答聲,從走廊盡頭蜿蜒而來。岑霧猛地坐起身,睡衣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她想起守則裏“子時後勿出房門”的警告,手指死死攥住床單,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然而,當腳步聲越來越近,甚至在她房門前短暫停留時,某種比恐懼更強烈的衝動占據了她的理智。她輕輕拉開房門,借著壁燈昏黃的光暈,赫然看見一串濕漉漉的血色腳印正沿著地毯延伸。腳印呈現出詭異的扭曲形狀,仿佛留下腳印的人拖著什麽重物,每一步都在地麵洇開暗紅的水痕。
岑霧屏住呼吸,順著腳印挪動腳步。冰涼的空氣裏彌漫著鐵鏽味,腳印在一幅生肖兔的畫像前戛然而止。畫像中的白兔豎起耳朵,紅眼睛仿佛蒙著一層血色霧氣,而本該平整的牆麵,此刻竟滲出細密的水珠,順著畫框往下滴落。
“誰在那裏?”身後突然響起沙啞的質問。岑霧渾身僵硬,回頭看見江野舉著手電筒,鏡片後的眼睛泛著警惕的光。她指了指地麵的腳印,喉嚨發緊:“剛發現的,跟著腳印到了這裏……”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那聲音撕心裂肺,像是有人正遭受著極大的痛苦。岑霧和江野對視一眼,同時朝著聲音來源狂奔而去。轉過兩個拐角,他們在一間房門前刹住腳步——房門大敞,血腥味撲麵而來。
屬兔的年輕女孩倒在血泊中,脖頸處布滿青紫掐痕,仿佛被無形的手扼住咽喉。她的身旁散落著幾根沾血的兔毛,牆上的生肖兔畫像不知何時被人用紅漆塗抹,原本溫順的白兔化作張牙舞爪的惡鬼,嘴角還滴落著未幹的顏料。
“這次又是生肖……”江野蹲下身,手電筒的光束掃過女孩扭曲的手指。岑霧注意到,女孩指甲縫裏嵌著黑色的碎屑,像是某種布料纖維。更詭異的是,屍體旁的地板上,用鮮血畫著一個古怪的符號:三個交錯的圓圈,中間插著一根倒刺,宛如某種邪惡的圖騰。
“這個符號在之前的命案現場也出現過。”岑霧掏出筆記本,迅速將符號臨摹下來。江野皺眉翻看《十二生辰禁忌》,突然停在某一頁:“這裏記載著古老的鎮邪陣,與這個符號相似,但鎮邪陣本該是守護之用,怎麽會……”
腳步聲從走廊另一端傳來,其他玩家舉著蠟燭陸續圍攏。人群中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有人開始啜泣,也有人小聲議論著“詛咒”“報應”。岑霧抬頭,看見老板娘站在人群邊緣,臉上依舊掛著那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卻始終與屍體保持著距離。
“意外,又是意外。”老板娘輕聲歎息,眼神掃過岑霧和江野,“深山中野獸出沒,大家還是早些回房休息吧。”她轉身時,黑色裙擺帶起一陣風,岑霧敏銳地捕捉到裙擺內側沾著的暗紅色汙漬。
等眾人散去,岑霧和江野再次開始勘查現場。江野在床底發現一團濕漉漉的麻繩,而岑霧則注意到窗戶虛掩著,窗台上留有半個模糊的腳印——和走廊裏的血色腳印形狀完全一致。
“有人從窗戶潛入,殺人後又原路返回?”岑霧望向窗外,暴雪早已覆蓋了地麵,根本無法追蹤痕跡。江野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手電筒照向天花板:“看上麵!”
橫梁上垂落幾根纖細的鋼絲,在燭光下泛著冷光。鋼絲末端係著的,竟是一小截染血的紅布——和岑霧那晚見到的紅衣身影材質相同。
就在兩人準備進一步查看時,整棟旅館突然陷入黑暗。備用蠟燭的光暈中,岑霧聽見江野急促的呼吸聲,以及頭頂傳來的細微響動。她本能地後退一步,卻踩到了什麽東西。低頭一看,是一枚銀色的鈴鐺,邊緣刻著生肖兔的圖案,此刻正發出微弱的嗡鳴。
“小心!”江野突然將她撲倒。一道寒光擦著岑霧的耳畔飛過,釘入牆麵——那是一支淬了毒的飛鏢,尾部係著黑色絲線,正緩緩往黑暗中收回。
黑暗中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還有若有若無的童謠哼唱聲。岑霧握緊江野的手,指甲幾乎掐進對方掌心。當燈光重新亮起時,他們驚恐地發現,地上的血色腳印不知何時已經消失,隻留下一串銀色鈴鐺的碎屑,在血泊中泛著詭異的光。而那具屬兔女孩的屍體,嘴角竟浮現出一抹扭曲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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