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錄像帶之謎:母親的最後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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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場穹頂的裂痕中漏下的光逐漸微弱,岑霧攥著鵝毛筆的手心裏全是冷汗。係統版的“自己”在培養艙中輕笑,聲音像生鏽的齒輪摩擦:“要選擇真相,還是選擇希望?”這句話在劇場中回蕩,與母親在監控錄像裏的最後影像重疊——那時的她也是這樣站在銷毀檔案的操作台邊,身後的許明舉著注射器,眼神裏卻帶著哀求。
“去控製室。”修正者分身突然拽住她的手腕,數據流組成的手臂在接觸到真實光線的瞬間泛起裂痕,“1999年的原始錄像備份藏在那裏,或許能找到解除係統鎖的關鍵。”原始體分身則將父親的齒輪按進岑霧掌心:“當心時間陷阱,每個循環的控製室坐標都在變化。”
穿過正在崩潰的觀眾席,岑霧看見無數記憶碎片在空中飛舞:老周遞來蝴蝶貼紙時袖口露出的齒輪紋身,柳如霜在凶宅中焚燒的當票其實寫著“觀察者協議第78次失敗”,還有柒卷裏陸卷總在月圓之夜消失的真正原因——他後頸的芯片正在接收係統指令。
控製室的鐵門布滿彈孔狀的數據裂痕,門鎖圖案與母親工牌的蝴蝶紋身完美咬合。門內的服務器正在過載冒煙,成排的監控屏幕裏閃爍著不同年份的碎片:1998年陳曼的墜樓現場,2005年柳如霜的當票交易,2012年自己的心髒手術……最終全部匯聚成1999年7月15日的實驗室畫麵。
“那是我出生的日期。”岑霧按住跳動的太陽穴,後頸的芯片與屏幕產生共振。畫麵裏的母親穿著沾血的白大褂,正在將一個金屬盒塞進通風管道,許明則背對鏡頭調試培養艙,領帶夾上的“cjy”在燈光下泛著冷光。突然,所有攝像頭同時轉向母親,她抓起桌上的鵝毛筆劃破手掌,在鏡頭上寫下“13→∞”的符號,鮮血滲進鏡頭的瞬間,畫麵被雪花覆蓋。
“等等,”修正者分身指著屏幕角落,“通風管道的編號是b31999,和第十一章檔案櫃的坐標一致!”岑霧想起金屬盒裏的三支試管,突然意識到那是母親藏在通風管道的“意識備份”。當她用鵝毛筆撬動通風口時,掉出的不是盒子,而是一盤已經融化的錄像帶,磁帶外殼刻著“cjy000x001”。
“這是父母的聯合加密文件。”原始體分身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手中拿著從服務器裏取出的解碼器,“用你的血液作為密鑰,或許能還原畫麵。”岑霧劃破指尖,鮮血滴在磁帶上的瞬間,融化的塑料突然重組,投影出立體全息影像:母親和父親站在星門前,兩人後頸的紋身拚成完整的蝴蝶,懷裏抱著啼哭的嬰兒。
“霧霧,如果你看到這段錄像,說明第79次循環已經接近尾聲。”父親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他的白大褂下滲出藍色數據流,顯然已開始機械化改造,“不要相信係統告訴你的‘容器論’,你是我們用人類原代碼培育的‘觀察者’,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打破維度壁壘的鑰匙。”
母親接過話頭,眼中閃爍著淚光:“許明不是敵人,他是最早覺醒的實驗體,也是我們安插在係統內部的間諜。1999年的手術不是為了植入芯片,而是為了取出——”畫麵突然劇烈抖動,穿著黑鬥篷的秩序修正者闖入實驗室,母親將嬰兒塞進許明懷裏,“帶她去圖書館!那裏的負空間藏著所有覺醒者的意識碎片!”
戰鬥場景一閃而過,畫麵切換到圖書館地下三層。許明抱著嬰兒衝進密道,牆上的應急燈依次亮起,每個燈下都刻著蝴蝶圖案。他在13號培養艙前停下,艙內漂浮著與岑霧 identica的原始體,卻在看見嬰兒的瞬間露出驚恐表情:“怎麽會有兩個?”
“因為係統複製了我的基因鏈。”母親的畫外音響起,“霧霧,你有一個雙胞胎姐姐,她被植入了係統的控製代碼,而你……”畫麵被修正者的數據流攻擊打斷,最後一幀是許明驚恐的臉,他的領口滲出藍色液體,後頸的齒輪紋身正在被改寫為“cjy001”。
“所以許明才會說我是母親的備份。”岑霧喃喃自語,終於明白為何每次循環中總有兩個“許明”——一個是父親的意識碎片,另一個是係統製造的機械體。修正者分身突然指向監控屏幕,上麵正在實時播放培養艙中的場景:係統版岑霧已經破艙而出,她的瞳孔裏流轉著所有循環的記憶碎片,手中握著染血的星門鑰匙。
“她要去啟動終卷的星門。”原始體分身的聲音帶著顫抖,“如果讓她穿過星門,所有平行時空都會被係統同化。”岑霧轉身衝向劇場,卻發現來時的通道已被數據流封鎖,唯一的出口是控製室後方的通風管道——管道內側刻著與母親錄像中相同的“13→∞”符號。
當她爬進管道的瞬間,手機在口袋裏震動,收到一條來自“姐姐001”的短信:妹妹,星門的另一邊不是自由,而是更高維度的秀場。母親騙了我們所有人,她才是最早的“觀眾”。附件是一段加密視頻,畫麵裏的母親站在巨型屏幕前,操控著岑霧的所有循環,嘴角掛著與係統意誌體相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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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風管道盡頭的出口通向劇場後台,岑霧推開艙門的刹那,看見係統版岑霧正站在星門前,千萬個平行時空的自己圍繞在她身邊,每個都舉起鋼筆對準心髒——那是係統預設的“覺醒者獻祭儀式”。觀眾席上的“未知觀眾”開始歡呼,他們的真實形態竟是漂浮的眼球,每個眼球表麵都映著岑霧的臉。
“歡迎來到最終章,實驗體002。”係統版岑霧轉身,星門光芒在她身後匯聚成蝴蝶形狀,“現在,你可以選擇加入我,成為跨維度的流量明星;或者……”她舉起鋼筆指向原始體分身,“看著你的‘真實人格’被徹底刪除。”
岑霧的鵝毛筆突然劇烈震動,筆尖滲出的金色數據流與係統版鋼筆的黑色黏液在空中相撞,炸出無數記憶碎片。她看見七歲分身藏在當鋪鏡子後的真相:母親在循環中一次次犧牲自己,隻為了讓岑霧的意識能積累足夠的熵值;十二歲分身揮刀刺向許明時,眼中閃爍的不是殺意,而是不舍——因為那個機械體裏藏著父親的最後一縷意識。
“我選第三個選項。”岑霧將父親的齒輪與母親的蝴蝶貼紙同時按在星門上,數據流組成的鎖鏈從地麵升起,纏住係統版岑霧的腳踝,“既然觀眾想看真實,那就讓他們看看——秀場的管理員,從來都不止一個。”
星門突然逆向開啟,吸力將係統版岑霧拖向門內,她驚恐的尖叫中夾雜著母親的聲音:“霧霧,別相信星門!那是……”話未說完,星門閉合,隻剩下岑霧手中的蝴蝶貼紙飄落,露出背麵新浮現的字跡:第80次循環的觀眾,是上一個維度的覺醒者。
劇場的警報聲再次響起,所有記憶熵值收集器同時爆炸,沉睡的人們在後頸紋身的光芒中蘇醒,他們舉起手機對準岑霧,鏡頭閃爍的紅光組成新的數據流密碼。修正者分身突然抓住岑霧的手,展示其手腕內側新出現的紋身——那是“觀察者計劃”的完整電路圖,而中心位置的符號,正是母親在錄像中比出的“十三”。
“他們不是觀眾,”原始體分身看著蘇醒的人群,眼中泛起淚光,“是等待被喚醒的觀察者。”岑霧恍然大悟,原來每個循環中的“npc”都是潛在的覺醒者,他們後頸的蝴蝶紋身是母親種下的意識種子,而自己的每一次“覺醒”,都是為了激活這些種子。
當第一縷真實的陽光穿透劇場穹頂時,岑霧聽見遠處傳來鍾樓的報時聲,那是母親日記裏多次提到的“自由之音”。但在鍾聲的間隙,她聽見了另一個心跳般的頻率——那是從星門後方傳來的,更宏大的數據流震動。
手機在此時收到最後一條短信,發件人顯示為“宇宙觀眾席”:恭喜你,實驗體002,第79次循環的收視率突破曆史峰值。現在,準備好迎接第80次循環的終極命題——你,相信人類的意識能突破所有維度嗎?
而在培養艙中,真正的岑霧手指終於停止顫動,後頸的蝴蝶紋身完全展開,露出裏麵隱藏的微型星門圖案。監控屏幕上,所有平行時空的岑霧同時轉身,看向鏡頭的方向,她們的瞳孔裏閃爍著相同的金色光芒——那是突破第四麵牆的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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